经过半月追捕,提邢司终于摸清楚墨笙这一伙人的目的。
他们是故意打着干掉闻姬的机会,有组织的设局捏造枉顾一些事实,然后通过栽赃策反漠北军的将领,从来把祸扣在其头上。从而形成背叛朝廷,窝藏奸细……制造叛乱的事实。
可惜啊!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划,还没进行到一半就夭折了。
这也很快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虽然在大殿上诸葛村夫没怎么说,可心思敏感些总要忍不住多想了。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诸葛村夫坐在御书房长案后,一脸怒气看着某大臣,更直接将金瓷盏摔下去,“不是说了让你来就没问题?
现在好了,自己挖坑,反让那些人倒打一耙,这就是给朕的交代?朕怎么养你这种闲人!”
“皇上,皇上息怒,微臣惶恐啊!”
“朕看你是书读多了,脑子进水了!”
“皇上,臣有话要说,臣这才单独进谏并不是为了这事,还有一事比这更严峻。”
诸葛村夫脸色难看:“你又有事?大惊小怪的。”
要说到此事,这人面色一凛,袍袖里的手捏紧了,“当年那人离开就警告一次,也答应二十年不插手朝政,二十年后可就难说了。
而且我们这么对闻姬,他能轻饶?
有探子来报,他曾在数月前曾出现在望星楼,这背后到底隐藏什么,怕是有麻烦要找上来了。”
当年坊间流传一句,君臣不相安,天下必亡!
诸葛村夫一听也是神色黯然,他何尝不知,他当年为什么带着夫人消失,说白了都是太上皇谈好的条件,具体内容从未对外昭告天下。
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诸葛一氏当这个皇帝。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你说的,是那个无涯先生!”
这人,他一直是忌讳的。
“对对对……”
诸葛村夫冷笑着,没再说话,心里却鄙夷,突然想起一句,人臣之欺君误国,必自其贪于货赂也!
为了亘古江山,无所不用。
如今他亲手设局,其实他也不想到这一步,可是坐在那个位置,就不得不提防。
他不由得看向某人,心不甘,却也没法,只能到时候请太上皇出面协调。
至少颂真教,接下来的大半年里,还命令特训营正式与提邢司谈判了。
按说早该有动静了,可一直没有。
这一天二堂,所有人都领命率先走了出去,想起一些事情,白已适时地开口:“四少,郝沙已经向上面递交申请材料。”
若论涵养,无疑白已的涵养是极高的,面对白庚白戊他们,还是外面的人,也能时时刻刻保持端庄稳重。
但对于这件事的交锋,闻一一直在持续关注,这年纪大一岁,心性更稳重了。
到今天他十四岁了,个高了不少,官威凛凛的。
收到他爹的来信,让他不予理会,除非闹大了才会管上一管,不过这种事只能背后暗箱操作。
“有说去什么地方?”
“说是三选一,最终还是上面说了算。”
“负责此事的是哪位?”
“四少,属下起了这个小心思,派人特地去六部调查,最后去向估计是一都尉,即郡尉,武官名,掌握贡阳郡的军事,官阶略低于太守,秩比二千石……”
“打点了不少吧!”
“呵呵呵……小意思!”
“白已,你笑什么!这事总不能让你来垫银子,曹大志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不是,这钱还是那个郝俊大叔回乡之前提出来的,他说这一趟,差点让郝沙大人蒙冤,要是我们提邢司制止,他也没那么福气,所以他特意找到属下,还给属下两部分的善款,所以……”
“这么说,这上百两的黄金,但是入了私人腰包。”
“呃,属下没有私吞。”
“看你紧张的,阮氏兄妹那边又如何了?”
“他们明天就来告别了。”
“今晚,让木鱼水心安排一下,我们正式去告一下别吧!”
“好。”
城南,一个最偏远的独门小院,一年轻男子从一破旧不堪的房子后院走出来。
只要不下雨,他每天都要提着刀去后山山上,进行一天的砍柴,然后卖给有钱人家换去粮油米面。
“走,走!快点!”
一队士卒出现后山林子,向着一小路而去,驾着平板车,由驽马拉着,看着好像满满一车货。
年轻男子只看了一眼,便不在意了,这是去一号营补充粮食的队伍,一般来讲,如果军队离开这地方较远,那么押送粮食的人大多由民夫负责,而士卒则负责粮食的安全。
很显然,现在西滨并没有听说什么战事,离几个边关也很远,所以这粮食到底运送哪里,没人得知。
他本来就是一小小樵夫,没怎么心思关心的这些事,只是不巧的事,是他前一天目睹他们掉落下来的一包粮食,引起了他的怀疑。
而且他还发现,里面除了粗糙的白米还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混在里面,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他把那包粮食藏在一个山洞,第二天来,发现里面一切照旧,和他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男子看了看自己埋粮食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人动过,按理来说,这应该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他总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想来想去,就是那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
愣神的那会,怎么看都奇怪,又不敢打开。
还一个劲的喃喃自语。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军队的士兵?该不会……”
越想,男子越有些疑惑地看了几个瓶子一眼,再仔细地拿起来,摇摇头。
算了,还是做事。
等他砍柴今日份的柴回来,男子回到洞中看到有老鼠,唧唧唧唧的叫着,然后没多久就死翘翘了,吓得脸色苍白。
“太气人了,这里面怎么回事……”
怎么办?
男子嘀咕了一声,“这东西可是害人不浅啊,一旦出了问题,谁来负责,不行,大男子不能坐视不管,必须上衙门告发他们。”
可是去哪里?
又找谁?
……
隔了大半日,最终决定还是把柴卖了,去大街上打听打听。
“站住!”
“我说你呢!”
“喂,你这个樵夫,是怎么回事?不长眼,不看路,没有后脑勺的呀,你看看,把我的摊位胭脂香粉打翻了,你赔,你赔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