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表情明白了,只是挥挥手。
意图明显,胡一筒立刻强行拖着昊天离开。
闻一此刻也是震惊,感觉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和自己爹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他差人给木鱼水心送口信,让她马上过来。
没过一个时辰,木鱼水心从集市上买完食材交给衙差拿去后厨。
于是疾步来到内堂,看到一脸严肃的闻一,急声问道:
“四少,你找我?”
好奇归好奇,立马问正事。
闻一手里拿了一个卷筒过来,指着长案面前的一堆文书,说道:“白戊受伤,你就暂时留在我身边,这里有一堆旧卷是从宗人府借来的,你赶紧查查。”
不会吧!整整几十卷,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闻一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这么说,木鱼水心只好打起精神,认真翻查每一条,寻找蛛丝马迹。
一还边翻一边抱怨:“四少,确定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昊天都没用出身呢。”
“二十年前的事情,足够一些人名垂千古了。”
“这些权谋者到底要干嘛?还这么贪财?”
闻一突然想到,工部是掌管山泽、屯田、工匠、水利、交通、各项工程的,问一下丁墨他爹丁尚书不就可以了。
不过要怎么开口?
直接问来唐突了,还不如……
正想着,白庚突然急匆匆地手里拿着东西找过来了。
闻一抬眸看了眼,呐呐的问道:“白庚,你有什么事?”
白庚耸肩:“四少,我在那个瓶底下发现两个字“渖坤”两个字,就有些奇怪。”
“——沈坤?”
木鱼水心听了赶紧查沈姓资料,在一堆里面急急得找了一通,最后发现沈家人的资料全被抹去了。
白庚顿时泄气了,“怎回这样?”
木鱼水心摇头,“也不知道谁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庚:“还不是有人特意教唆。”
木鱼水心悠然的理了理衣袖:“四少,我们这么查没用,还是找人问问。”
闻一看着他俩,一字一顿:“赶紧去德云楼找丁墨。”
木鱼水心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丁尚书?”说完收拾好了起身。
白庚皱眉,很不赞同:“关键人家丁尚书会讲吗?”
闻一冷冰冰的瞥了眼白庚,目光落回文书上,说道:“实在不行,先去书院问问纪先生,回头再去趟丁府吧!”
说完,木鱼水心走了。
剩下白庚,失笑:“这瓶里还有特别成分……”
闻一质问:“是什么?”
白庚解释:“——蓝锥,主要比蛇纹岩中与柱晶石、钠沸石等伴生,据说是最美丽的宝石之一,江湖上,曾有一人在二十多年展示过,说是有神奇的力量,因而佩带它就成最勇敢和坚强的象征。
这还引起各国不小的公愤,甚至有人放言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得到。”
“这么说天价了。”
“当然了,成型的外表醒目的蓝色,比其他宝石色散更高。”
“该不会,这东西就出现在大别山?”
“这可说不定,这本身就是稀有宝贝,里面含有钡和钛的蓝色硅酸盐矿物,产量极少,尤为天价。
而且蓝锥宝石在短波紫外线下会有亮蓝色到蓝白色的荧光反应,而越能在长波之下清楚见到红色荧光的蓝锥矿晶体越是稀有,挖到的人,无疑是要当成神物,四少,这可不能被人盗走啊。”
“这事,容我想想。”
若是当年沈家因为矿石而被诸葛村夫囚禁的话,那就说得通,沈家衰落的原因。
可是这个石财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他背后的人是为了这蓝宝石来的?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等白已和木鱼水心回来,我们今晚谈论一下,现在我去找曹大人,白戊这边,你和紫星费点心帮我照顾好。”
“四少,不必担心,有我在没意外。”
“那就好。”
一刻钟后,等闻一找到曹大志,汇报完今日之事。
曹大志端坐,面上淡漠,想着这件事可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个沈坤,他隐约记得很多年道上有人无意间的打探,就这么不得而终了。
现在旧事重提,不免有些犹豫。
“大人,是有什么顾虑吗?”
“怎么说?”
“我准备带人过去看看。”
倒是看了正身端坐的闻一两眼,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三法司送过来一堆案件,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好奇心太重。”
“不可能,再探一次又何妨?”
“闻一,你怎么能这样,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大人,不支持也罢,何必泼凉水?”
曹大志忍住想笑的冲动,饮了一口茶,“有吗?沈坤是什么人,你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还问何必?为了一个昊天,本官绝不许你们冒险。”
“曹大人,这是说不通了?”
“哼,白戊受伤本官可是听说了。”
“小人行径。”
“喂,你小子,平心而论,好好一姑娘伤成这样,你可有考虑后果?”
“抓住幕后黑手不就好了。”
“幼稚!幕后黑手多得去了,得罪这些人,无疑是捅马蜂窝,要是这么简单,也不至于有牺牲。”
“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大志起身,来到闻一跟前,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你应该回府看看!”
“闻一告退!”
一想到某件事,少年瞬间气得脸都变形。
曹大志也算看出来了,闻一是有两幅面孔,人前冷静沉着,一旦涉及家人朋友安危,直接翻脸不认人。
闻府。
一身蓝白色的锦服,手持一把折扇,眉眼温和俊秀,风度翩翩,安家大公子安臻。
他怎么会出现在闻府?
眼眸中含着浅笑安然的样子,一派的无害温和,毫无攻击性行为。
实则让闻府的很讨厌。
潘管事眯起眼睛,“请问你是哪位?”
安臻笑了笑,“你家姑爷我都不认识?”
潘管事躬身施礼:“不好意思,老奴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又多嘴了一句,“敢问姑爷,这都四年了,我家二小姐怎么没有一起回家?”
嗯,闻家不知道闻嬛回来?
还是装?
不可能啊!这么些天了,要装也不可能装这么久吧,不行,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这笑意刚刚扬起,旁边闻府的一小厮立刻来了一句,“姑爷回京不带礼的?”
那笑意瞬间就垮了下去,不过他并不在意,下人嘴臭是没教养,他堂堂一举人,没必要对号入座。
不带礼又如何?
他现在也是一字十两,还不乐意出手。
再说闻府是要侮辱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