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打开房间,把小女娃放下来。
“你们暂时不能进。”
“阿娘~”小男孩有些害怕。
紫星蹲下来抱着他,柔声说:“远儿不怕,远儿乖乖的跟阿娘在外面守着,好不好?”
“我的姐姐她会不会有事?”
紫星微笑着抚摸小男孩的头,“没事没事。”
白庚看到紫星房间门口站着一对陌生母子,疾步走过去,瞅了里屋的情形立马察觉不对劲,于是返回自己房间穿好手术服过来,迅速吩咐人看门把守。
白庚踏进房间,立马追问道:“紫星姐,怎么回事?这小女娃怎么看着气色不对哦!”
紫星忙道:“上街上碰巧看到的,估计膝盖那里磕破了皮,然后莫名咳血……”
“哦?让我看看。”
放在案台的小女娃被紫星小心翼翼地脱下其裤头,露出稚嫩的一条右腿。
白庚定定地看着小女娃的伤口,冷下眉眼:“这伤口,怕是很难愈合,而且还不止一次受伤。”
呜呜呜~
紫星哄着小女娃,对白庚小声说:“你说,我已经上了药,怎么还流血。”
“这可不是一般的破伤风。”
白庚仔仔细细看了看伤口,又检查一下小女娃五官,不一会儿,得出一个不好的结论。
“紫星姐,我再三推测这恐怕就是传说中不死症——菌血症。”
“菌血症?这么笃定吗?”紫星实在有些太惊讶了,压低声:“这个我好像听师傅提过,这种病例很特别,传闻是一个不死之症,一般是急性起病、寒战、高热、呼吸急促、心动过速,以及皮疹、关节肿痛、肝脾肿大和精神、神志改变。”
话音刚落,手术台上传来小女娃虚弱的声音。
“阿远弟弟~”
紫星正欲迎上前,却被白庚拉去一边:“紫星姐先别急,我们再观察一下,看后面还会出现什么症状。
我跟你说,这种病严重者可出现急**官功能障碍,称之为重型败血症。
病情进一步加重后可发展为感染性休克、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和多器官功能衰竭。”
闻言难尽,紫星立刻沉下脸:“真要这么发展,那就太可怕了,她才七八岁不到呢。”
白庚蹙眉看着下女娃:“我认为,这个小妹妹一时半会可没这么简单。”
紫星追问:“又怎了?”
白庚托着手臂,认真说:“紫星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现在取她的中指血做一个小实验,你帮我按住她。”
“好的。”
门外的妇人听了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内容就想冲进去,却被侍卫急急拉住了。
“夫人,还请稍等。”
远儿站在门口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非常不解:“阿娘,姐姐不会有事吗?”
妇人低眉敛目,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有一衙差说:“有我们白神医在,你们放宽心。”
另一人也附和了一声,“就是。”
眼下正是中午,夫人本就不对称的脸,在日中太阳光影下更加诡谲难看,她蹲下来用食指抵住远儿的唇,哑着嗓子低声叮嘱:“远儿不怕,为娘也不怕。”
远儿太小,对姐姐的病情不太懂,但一直知道姐姐经常喝那种非常难闻的药,很心疼自己姐姐。
约莫二刻钟,紫星忙完推开门。
妇人正想询问,就看到少年匆匆赶来。
“闻一!”
“怎么回事?”
紫星上前解释。
妇人看到穿官袍的公子,带着远儿急急跪下去磕头。
“民妇翠兰,见过大人……”
妇人自报家门,说着说着就哭了。
闻一躬身抚妇人,“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远儿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少年,不知道阿娘为什么这么激动。
妇人一边哭泣一边求助。
紫星附耳过来,“闻一,情况有些复杂。”
不敢当母子面不好说太多。
闻一听后,立马进了房间,来到白庚旁边,看着一个可怜的小妹妹,问:“人怎样?”
“诶,四少啊,怕是有些棘手哦。”
闻一眸色暗了暗:“这么严重,你很少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我白庚敢打包票,这有可能是一起人为病菌感染。”
闻一有些惊讶:“人为?谁这么狠心?”
屋子里陷入冷清。
没过多久,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呼喝声。
闻一走到窗棂旁边悄悄挑开一角竹帘。
庭院现在多了几个人过来。
木鱼水心高兴地叫了一声:“四少,我们回来了。”
“咦,什么情况?这位是?”
木鱼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一幕,感觉很不寻常。
紫星忙着跟众人招呼,“这是我带回来的客人,翠兰和她的小儿子远儿。”
白已看了看小小稚儿还挺可爱的,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妇人施礼:“民妇翠兰,见过各位。”
众人目光聚在这对母子身上,这才知道他们遇到突发状况。
闻一缓缓走出来,看到他们,立刻吩咐:“水心,你带这对母子去后院……”
话还没说完,妇人忽然踉踉跄跄走过来,哭着跪倒在闻一跟前,突然情绪失控,拽着他的衣袖,喃喃:“大人,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大人……”
闻一对她说:“快起来,人我们肯定会就救的。”
“大人……求求你……”
看到这一幕,木鱼水心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忙好奇的问道:“要不这样,这位大姐,你家住什么地方啊?要不……”
“我们刚来京州城。”
“这才来!”
“要不住搬进提邢司吧!”
他们一人一句。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颤声:“不用不用,我已经在客栈租好房间了。”
锦樊抱臂看了半响,忽然冷冷地开口:“这么说,你是外来人户?”
妇人一怔:“是的,不瞒各位,我们母子三人昨日刚入皇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木鱼水心手舞足蹈,便不充了一句:“怕什么,有我们呢。”
白戊也走过去对视一眼:“就是。”
白已:“这位大姐,我们可是一群忠肝义胆,侠义心肠的热血青年,你有什么困难,找我们就对了。”
妇人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