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到达地方的时候,已经有派出所的人到了。
他们正在研究着该怎么破门。
这门是一扇大铁门,锁死的情况下只能从里面打开。
看到江绪他们过来立刻迎上来说着情况。
江绪研究了一下面前的铁门,皱了皱眉头,只能等到消防来了之后强行破门了。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消防这才带着工具过来。
“小川子,直播间现在什么情况?”
江绪一边看着破门进程,一边分心问了一句安幸川。
后者一张脸已经白了下来,他深呼吸几下才忍下恶心:
“已经快......剥下来了。”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沉了沉。
就连消防的人都有些着急的加快了动作。
终于,随着“哐当”一声,铁门被打开了。
一群人立刻掏出枪闯进了房间:
“不许动!”
包含气势的一句话刚喊出来,房间里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就冲的人一阵恶心。
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听到声音,手上没有任何停顿的结束最后一刀。
完美剥下来的人皮血淋淋的,被他如视珍宝般捧在手中。
他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一眼拿枪对准自己的警方,低笑两声:
“真是一群粗鲁的人啊,毁坏了我这场盛大的演出。”
房间里看起来空旷,但没人知道有没有陷阱。
江绪给身后人比了一个小心行进的手势,带头朝着男人靠近。
男人轻飘飘的睨了一眼江绪,随后关掉了直播摄像头,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警察先生。”
“席煜承,果然是你。”
江绪看了一眼那边生死不知的女人,再次朝着他走近几步。
“哈哈哈哈,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冲动哦,这里埋藏着足以炸毁这栋房子的炸弹,如果你们不想被‘轰’的一下炸上天,你们最好不要动哦。”
席煜承这一身燕尾服衬托的他更加优雅与绅士。
可与他这一身气质与身份不符合的是,他脸上与眼中的疯狂,手中拿着一个带着红色按钮的控制器。
仿佛下一刻就要按下去似得。
癫狂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
警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他们可是出了不少警力,如果全部折在这里,警方一定元气大伤。
江绪深呼吸一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往后退几步,他尽可能放缓语气:
“席煜承,你冷静一点。”
席煜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拉长了声音“啊”了一声,露出一个病态的笑:
“你们想活吗?想活的话,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我绝不反抗的跟你们走。”
虽然说他的话不可信,但现在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了。
“可以,但能不能先让我们将这女人带去治疗?”
“当然可以。”
席煜承没再管身后的警方,将手中的控制器放在上衣口袋里,双手捧着人皮走向水池。
他不紧不慢的清理着表面上的血渍,忽然开口:
“江绪,你最好放弃偷袭我的想法。”
这话让刚准备抬脚的江绪动作一顿,默默的收回了脚,一本正经撒谎:
“我可不是要偷袭你,我只是要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那人似乎是笑了一声,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故事吗?”
“你什么意思?”
江绪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枪。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手中的皮已经清洗干净了。
薄如蝉翼的皮被他拿在手中欣赏一番,随后放在一旁桌子上。
他甩了甩发酸的手臂,主动走近了江绪几步,低声说道:
“江绪,我们是一类人。”
说完,他大笑了起来,笑容愈发的癫狂:
“你逃不掉的,别反抗了。”
说完后,他似乎又正常了,缓缓举起双手:“好了,带我走吧。”
江绪沉默的盯着他半晌,还是掏出手铐将他铐上了。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不少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了变化。
将人送到警车上,江绪一句话没说。
他沉默的看着警局的人带着席煜承离开。
“绪哥,你没事吧。”
安幸川见他脸色难看的厉害,有些担忧的问道。
江绪轻轻摇头,有些烦躁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席煜承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什么叫是一类人。
他怎么可能和这种疯子是一类人。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做的事都是值得推敲的。
还有席煜承专门提到的那个故事。
又是为了什么。
善面和恶面。
他的意思难不成自己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善面吗?
奉献自己的善面?
江绪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别多想了,或许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内心。”
穆邵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
“警局的人本来就对我们有了怀疑,他说这些话完全可以认为是故意的。”
“说的也是...”江绪笑着回应,抬手又吸了口烟:
“你们不用担心我,这点事不至于。”
他还没有为李阳辉报仇,可不能就这么被轻易的打败。
只不过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实在有些疲惫了。
而且他有预感,这次案子结束之后,他们又要迎来上面下来的调查。
毕竟那几句话,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
无奈叹息一声,江绪揉了揉眉心,伸手拉开车门:
“走吧,还要回市局。”
三人沉默着坐上车,良久,穆邵元才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绪子,其实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离职。”
江绪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副驾驶的人。
他没想到,这话能在穆邵元口中听到。
后者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垂着眸子认真开口:
“那些记录上的名字,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继续在那里待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车内的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自身难保了。
江绪自然明白,可他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热爱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