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学士,你府中的两个丫环都如花似玉,就不怕您的夫人吃醋吗?”荀羽说笑道。
宋玉坦然一笑,“莫非荀护卫看上了其中一个?琴莲已经名花有主,站在你面前的琳儿可是个好姑娘啊。若你有意,我很乐意成人之美。”
“琳儿,这名字很好听。我有个无理的要求,不知姑娘能否抬起头让我细看呢?”
糟糕,被他认出来了。沈琳缓缓抬起下颚,脸上挂着盈盈浅笑。
荀羽假装没见过她,笑嘻嘻地赞道:“果然是姿色不俗啊!要是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我可乐坏了。”
沈琳看到他的表情很正常,心里想:这人好像没认出我,太好了。她脸上泛出红晕,娇羞地讲:“老爷,我先下去泡茶了。”
“很少见你如此风趣,看来是佳缘偶成啊。明日你有空的话,我安排你们到悦然亭去赏梅,不知意下如何?”
“却之不恭,我的终身大事就劳烦宋大学士了。”荀羽转了转眼珠,那个人出现在宋玉身边,一定有目的。自己要好好查一查,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过了两个时辰,天渐渐变黑,颜卿焦躁不安。她忍不住张嘴:“舅舅,您出去找一找他,免得出事。”
慕容玄望着手背,漫不经心地回复:“没事的,一个大活人丢不了。野兽们冬眠,不会出来觅食的。不对,可能会有一小部分按捺不住寂寞。那小子运气不会很差的。”
“我去找他,您留在这里就好。”她从药石上爬起来,运气时伤口有些疼。
慕容玄立刻上前拦住她,“哎,口是心非,你对那小子也蛮在乎的嘛。你在上面躺好,我去寻他。”
耳边传来忽急忽慢的脚步声,夹杂着喘气声。
“我回来了。大侠,你看,山上也有人住呢,我还要到了些食物。对了,她有没有醒过来?”冷硕把一包食物放到他手里后,就奔到了颜卿那边。
“你小子办得不错啊,没让我失望。她没醒,你今晚陪着她,我在洞外守着。”慕容玄翻看食物,全是素食,馒头和番薯,觉得没胃口。
冷硕关切地问:“外面很冷的,我去吧。”
“臭小子,我有避寒神功护体。我一人留下,难道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慕容玄嘴角划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冷硕转过脑袋,支支吾吾地答话:“那个,不会的,大侠义薄云天,我信您。既然您不怕冻,那我留在这里守着她,大夫就该照顾病人。”
“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
背后响起声音,冷硕调回头,她睁眼看着自己。“终于醒了。你躺好,这里是治病的地方,你会好得更快的。”
“是你把我带来的?扶我起来。”颜卿咬紧嘴唇,满脸的困惑。
“嗯,好。”他慢慢扶起她,坐到她身后,让她靠着。
颜卿费力地抬起手臂,指着前方的人说:“他是谁?你们认识?”
冷硕煞有其事地作答:“额,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慕容玄。我们是在路上偶然碰到的,他是来帮你的。”
“这些吃的,你们留着吧,我还不饿。”慕容玄把食物递到冷硕,潇洒地迈步走开。
明明是他说饿的,现在找来了食物,还敢嫌弃,冷硕汗颜。
“他怎么没陪我来?我们要一起回平丘国成亲的,他不要我了。”她失望地垂下眼眸,蹙着眉头。
开口闭口都是他,难道真的摆脱不了吗?冷硕只好柔声劝解:“不是的,皇子殿下在医馆等我们。他很想来,可是临时有事,来不了。”说完后,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颜卿脸上出现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往后一仰,出其不意地问:“冷大夫,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这个问题让他鼻子冒烟,两颊绯红,舌头突然打结。冷硕结结巴巴地应声:“不,我,还没有。那个,饿了吗?”有点语无伦次。
她故意朝后贴近冷硕,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猛地加速跳动。颜卿仍旧不放过他,平静地说:“喔。到了平丘国,我可以帮你介绍啊。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姑娘合你心意?”
他不由自主地苦笑,“呵呵,我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不劳你费心。来,先吃东西。”把脸一沉,将食物给她。
见冷硕还在装,耐性不错,颜卿心里早已乐开花。
夜幕之下的岚靖古城,臧响在客栈内等待一个人,喝了好几盏茶,还不见人影。
“让你久等了,副教主。我在路上遇到点麻烦,来迟了。”许洋带着歉意说话。
臧响连忙站起来,躬身相迎。“许大哥,你能从贺都过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教主才离开不久,我需要你来帮忙啊。”为他倒茶。
“不,是我该好好谢谢你。贺都最近风声紧,朝廷加派了不少人手,其实都是左志轩的部下。你让人接应我到这里,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许洋面露感激,心下揣测:教主前脚刚走,他就找我过来,没安什么好心。看来是想趁着教主不在,多捞些好处。众所周知,岚靖这个古城也是块肥肉。
“你我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许大哥,雪蟒私底下经营了不少玉石生意。据我所知,账册不止有一本,还有一本在分教主手里,你是否有所耳闻?”
贪性不改,现在把心眼放在了教主掌控的玉石生意上。许洋摇摇头,无奈地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教主持有一本账册,复印的账本未曾听过啊。副教主,你从哪儿得知的呢?”
“喔,没事。我也只是随意猜测罢了,担心有人意图不轨。教主不在这里,我们作为属下,更要处处为他着想啊。不说这事了,喝茶。”臧响举起杯子,拧了拧眉毛。
许洋心生疑窦,教主向来做事谨慎,账册就算有复印本,也不能轻易告诉别人,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难道边沁在臧响的手里?
齐城的城门紧闭,林萧箭伤未愈,他正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宫欢城留下的信件。
几名副将走进来,分为两排。
为首一排中的李虎最先说道:“将军,如今君上生死未卜,宫使节也留书出走。我们该怎么办呢?万一平丘国的人此时发动攻击,那可就糟了。”
林萧严厉地应对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是老将了,就这么沉不住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