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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洗漱,去敲响张月家的门。

跟对方说明情况后,张月竟然拒绝去做检测。

李然无奈,只能自己去。

出了小区,很快就看见陈金梅在路边等着。她开了一辆红色跑车,明目张胆的停在路边,也不怕违章。

“这里!”

陈金梅招呼着。

大冬天,她竟穿着短裙,丝袜,斜靠在车门上,露出玲珑的曲线,惹来许多注视。

“陈助理你好。龙队长呢?”

也许以后会做同事,李然友好的打招呼。

“他忙着呢,这会应该在总局汇报古县衙的情况。”

陈金梅说着,开车离开。

说起古县衙,李然来了兴趣。

“古县衙现在怎么样了?”

“超能司接管了,成了新的秘境!”

“秘境?不是破解了吗?”

李然惊讶,他还以为已经破解了秘境,他们从古县衙走出来之前,古县衙里已经恢复通讯,跟外界有了联系。

“很复杂,一时说不明白。秘境的破解,是有层次的。我们这样的破解,只能算最表层。能让我们从秘境走出来罢了。古县衙已经彻底演化成了一个秘境,现在但凡进入古县衙,会立刻跟外界失去联系。上次短暂的恢复,只是因为我们在里面的行为,让秘境的能量得到了一次释放,短暂的恢复正常罢了。”

李然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竟然经历了一次秘境的诞生。以前只在教科书中有一些刻板的了解,知道秘境主要是超能洼地形成,没想到古县衙这种情况,也能形成秘境。

不由问道:“我以前只知道秘境是超能洼地,古县衙这种秘境多不多?”

陈金梅道:“秘境的成因很复杂,你从书上了解的,只是比较容易解释的一种情况。超能司已经开始着手整理关于古县衙的信息,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你如果关心的话,一会检测完来找我,我可以复印一份资料给你。”

“那就谢谢陈助理了。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检测是什么流程?”

“别紧张,很简单。一百多万人要检测,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是一次筛查。主要检测超能能级。”

“什么是超能能级?”

李然问道。

陈金梅开着车,也惊讶的瞥了李然一眼,似乎在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却耐心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超能的基础,是超自然能量。这种能量非常神秘,时至今日也无法被精确掌握。人类在超能环境下,会有极小的概率产生相应的适应,或者叫进化。完成这种进化的人,身体机能完全适应超自然能量,可以容纳和产生这种能量,这种人就是觉醒者。觉醒者容纳和转化超能的能力有高低之分,因此就可以通过简单的测量身体的超能反应,来给觉醒者进行相应的评价,这种超能反应就叫做能级。目前是最主要的评价依据。”

李然又问道:“怎么觉醒者还分三六九等?”

这些知识,教科书上可不会教。

陈金梅道:“那是自然。目前超能司的评价中,分为天地人三级,每级又分三等。这是借用了故事中常说‘天字号’高手这样的称谓。不过评价都是保密的,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

李然追问:“那你是什么字号?”

陈金梅瞥了李然一眼:“都说了是保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人字乙等。”

李然还在消化这些知识,陈金梅提出了一个疑惑。

“李先生。你父母是那么有名的秘境猎人,怎么这些常识你都不知道?”

李然记忆中父母从来不讨论这些,李然小时候,偶尔有兴趣问起,也会被岔开话题。现在明白父母有意在李然和超能世界之间,划出一条界限。

知道这些情况后,李然心中那种强烈的恨意已经消散,转化成了一些愧疚,因为明白自己之前误会父母了。

之前一直想找机会套话,此时见陈金梅对自己似乎很友好,便借机询问起来。

“我之前病了,对这些常识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对爸妈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对了,说起我父母,你认识他们?”

“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觉醒者世界,一般有三种存在。最庞大的自然是官方的超能司,其次是民间的超能团,第三种是不喜欢被约束的散人,你父母这种就是散人,不过你父母十分出名,是因为两人联手攻略了许多大型超能团都没能破解的秘境,得到了秘境猎人这个称号。”

父母这么厉害吗?

小小震撼后,开始琢磨怎么不留痕迹的打探父母的行踪,两人失踪几个月了,李然到不认为他们会出意外,因为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李然甚至记得,有一次父母消失了整整一年。现在又知道他们这么厉害,更不担心了,现在想来,父母消失的时候,应该是去探索秘境了,秘境猎人嘛。

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坦诚询问比较好。

于是道:“我父母失踪几个月了,不知道陈助理这里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陈金梅突然一个急刹,车子滑到了路边,吓得后面的车辆狂按喇叭。

看见陈金梅一脸惊讶的样子,李然顿时觉得可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对方神色复杂的看了李然片刻,脸上露出同情:“你还不知道?”

李然已经猜测到了,但还不敢确认:“知道什么?”

陈金梅又调整了一下情绪,声音变得柔和:“你不要伤心。你父母已经——”

“死了?”

李然心里没来由一股伤心,这是继承自身体的情绪,不激烈,但很顽强的存在着。

陈金梅点点头。

李然抱着侥幸心理道:“会不会搞错?”

陈金梅叹道:“是长寿果家族确认的,不会有错。后来又有几个超能团相继确认。”

“他们怎么死的?”

李然语气哀婉。

陈金梅道:“是去探索一个高等级秘境时发生了意外。按照你父母的实力,应该不至于产生这种意外。后来大家推测,他们大概太过追求完美,试图从深层次破解那个秘境。”

李然追问:“哪个秘境?”

陈金梅道:“高等级秘境的信息一般都是保密的,不过你是当事人,我可以私下告诉你。这个秘境叫做长生林,是一个只有植物的秘境,盛产各种药材。一般的超能团对这里不会感兴趣,只有长寿果家族一直想彻底攻略这个秘境,将秘境变成家族私有。传说秘境深处,生长着一棵长生树,是世界上第一棵树,这棵树上长者长生果,食用可以长生不老。但这种传言早就被证伪了,从古至今都没人见过长生树。我想你父母前往这个秘境,大概是为了你。”

李然也这么想,为了给他治病,所以去找长生果。明明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但父母为了孩子,哪怕在渺茫的希望,都会紧紧抓住。

李然叹道:“这个秘境有多高级?”

有机会他也想去看看。

陈金梅道:“倒不算太高。秘境一共九级,传说中有十级,听说掌握在皇族手里,也不知道真假。超能司管辖的,只有九级秘境,这个长生林秘境是第六级。其实如果不是这个秘境产出不错的话,它可能连五级都评不上,其中的危险程度甚至比不上一些凶险的四级秘境。”

李然继续问:“怎么才能进入秘境?”

陈金梅道:“秘境都是超能司管辖的,要进秘境,需要向超能司申请。不过有个限制,必须具有超能司相应的认证,否则申请是不可能被批的。”

李然又问:“那要怎么认证?”

陈金梅叹道:“看来你对秘境真的一无所知。你也别问我了,一会我送你一本超能词典,你好好了解一下。现在没时间了,咱还是赶紧去测试吧。”

说完继续开车。

测试的地方就在超能司长乐区总局,门口搭着一排临时帐篷,每个帐篷前都排着长队。老百姓很配合,这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种便宜。因为超能检测是十分昂贵的,一次正规检测下来,没有一万块拿不下来。

不过一般情况下,普通人也没有去检测的必要。因为官方会在每个孩子出生之时,免费做一次检测,因为绝大多数觉醒者都是先天的,要产生跟超能相适应的进化,早就在娘胎里完成了,后天觉醒的例子少之又少,几千年来有据可查的案例,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当然民间传说中很多关于觉醒后打脸的故事,只是不太可信,不过是寄托了老百姓心中的某些美好愿望罢了。

除了十月怀胎这种生命从无到有孕育的超级刺激外,被秘境波及也有可能觉醒,当然数量也十分稀少,但比正常的后天觉醒几率要大很多。所以每次秘境扩散后,官方也会免费为相关人员做一次检测。

官方不惜成本做这种检测,当然是因为觉醒者太过稀少,一个觉醒者,意味着一种宝贵的能力,一股强大的力量,官方不太希望这股力量在掌控之外,因此才会花费这些资源。目的是第一时间掌握这些力量,至少也要对这些力量进行监控。

这次古县衙超能扩散,波及范围之广,超越了以往的记录,一百多万人受到波及,官方很重视,因为有极大的几率,会诞生几个觉醒者出来。

陈金梅停好车,没有带着李然去排队,而是直接走进了超能司大楼,走进了检测人员的休息室,让一个同事在这里为他测试。

李然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配合测试,陈金梅去跟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攀谈。

“其实就是走个流程。在古县衙的时候,我见过他出手,很强。还是秘境猎人的儿子,你该知道的。”

“那就不是走流程这么简单了!两个觉醒者的后代又出现觉醒者,很有可能出现稳定的超能遗传,这可是能诞生超能家族的。我得亲自去帮他测试!”

领导说着,走到一台仪器的显示器后,指挥其他人开始测试。

测试的仪器比李然在古县衙门口被防化兵扫描的一起复杂多了,先让他放空心思,什么都不要想,一个巨大的圆形罩子罩下来,外部直径超过一米,内部空间却只能容纳一个头。显然里面有复杂的构造。

陈金梅追着领导站在他身后,也看着屏幕。

李然能听见他们说话。

领导指着屏幕解释道:“这是他的超能本底线,老实说作为觉醒者很低。”

陈金梅看着屏幕,一条波动幅度很平的线显示在显示屏上,旁边刻度显示在5的位置。

领导继续解释:“5是超能背景能级,5以下肯定不是觉醒者,靠近5的位置,受到背景影响,会有一定误差。”

解释着,继续指挥手下:“可以侧峰值了!”

李然旁边的工作人员交代李然,此时集中精神,让自己情绪激烈一些。建议李然想一些刺激的画面。

刺激的画面吗……

李然想了,很刺激。

接着听见领导疑惑的声音:“嗯?没变化!”

陈金梅也注意到哪条线笔直,几乎没有波动,始终压着5的刻度,不上不下。

“这是什么情况?”

陈金梅小声问道。

领导解释:“这说明他不是觉醒者。”

陈金梅惊讶道:“怎么可能?”

她可是亲身经历过李然跟女鬼的战斗的。

领导询问:“你亲眼见过他的能力?”

陈金梅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老实说,她还真没亲眼见过李然出手。李然两次对抗女鬼,她都没看见。

“诶?动了动了!”

此时显示屏上的波线终于不在笔直,出现了两个小波峰,稍稍超过5刻度。

领导看了一眼,叹道:“5附近是盲区,无法确定。”

陈金梅问道:“那怎么办?你们怎么出结果。”

领导道:“还有其他方式。觉醒者除了精神上的能级反应,身体上往往也有器质性变化。”

头顶的仪器终于升了起来,但测试还没结束。工作人员又带着李然进行了其他测试,采集他身上的头发、皮肤碎屑,甚至还抽了一管血。让李然不由想到医院的检查。

于是询问起来:“你们这样的检查,能查出疾病吗?”

工作人员道:“当然。你什么病都给你查出来了。”

李然又问:“那癌症呢?”

工作人员道:“不要太容易。出去等消息吧,很快就出结果。”

相比超能测试,李然反而更关心自己的身体情况,虽然明显感觉自己这几天身体变得健康,甚至体重都增加了两斤,但还是很不放心,被绝症折磨的记忆太深刻了。

陈金梅一直在休息室中。

她第一个知道了结果,甚至领导签署报告的时候,她就站在背后。

“普通人!”

领导说着,就要写下结论。

陈金梅拦下来:“没道理啊,有没有一种情况是仪器测不出来。”

领导摇头:“现在的超能检测仪已经很可靠了,你要知道这台仪器中,本就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能部件。”

陈金梅又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他出手,但龙队长见过,他似乎很确定对方的能力。”

领导点点头:“既然龙队长也这么认为,我这里可以给他过,反正只是筛查,接下来还要进行进一步确认。”

说着拿出一张绿色卡片,添上了李然的名字。

“恭喜。走吧,到我办公室坐坐。”

李然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陈金梅拿着结果出来。

一张卡片,写着他的名字,盖着‘通过’印章。

“拿着这张卡片,就可以去总局免费检测了。”

“还要检测?哦,明白了,你说过这是筛选。”

进入陈金梅的办公室,李然打开眼界,对方只是一个分局长的助力,可她的办公室让李然感觉到了豪华感。墙上挂着名画,桌上摆着古董,面积很大,家具齐全,更像某个大老板的办公室。超能司果然是好单位。

“喝茶吗?”

陈金梅问道。

李然摇头。

陈金梅没有假客套,走进里间,很快拿出一本厚厚的词典。

“最新版的。算不得机密,但也是内部资料,没有公开发行过。你回去好好看看。”

李然接过词典,封皮上写着‘超能词典’,下面一行小字‘第三十三版’。

李然继续问道:“不知道刚才的检查结果,我身上的病怎么样了?”

只给了通过卡片,却没有全面的报告。

陈金梅道:“你身体很健康。你的病不用担心,这种疾病,对普通人是绝症,对觉醒者来说,有很多解决办法。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如果只是这种病的话,你父母用不着冒险去秘境寻找办法。”

“是吗?”

李然也奇怪起来。

可能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父母并不是为了他的病去秘境的。

跟陈金梅没有什么话题,很快李然就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直疑惑不解,按照陈金梅的说法,他的病对觉醒者来说不难解决,这说明父母去秘境不一定是为了给他治病。可他的记忆中,自从得了病后,父母就想尽了办法,那些超能材料的泡酒就是证明。

想了一路也没想通,总感觉其中似乎藏着某种秘密,却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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