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二十来个唱大戏的,扮相有皇帝嫔妃,文臣武将,太监宫女,才子佳人,红白花脸,生旦净丑,齐全的很。
听见主阵者招呼,手里头玉玺丝巾,羽扇长枪,拂尘宫灯,刀剑铜锤,外加茶壶板凳,炒勺托盘要饭碗。
隐约灵光闪烁,脚下云烟缭绕,仙气飘飘,身后却浮现出一尊尊虚影,仔细瞧却是原型人物,与扮相一般无二。
大家各显神通,相互配合不说有多默契,威力着实不小。
像什么刀砍斧凿,火烧水淹,千刀万剐,磨盘碾肉,反正大牢里有的全用上。
整体而言比过家家厉害点,可还是出不了小儿科范围。
千般手段,万种变化,任凭二十多人拼尽全力,也无法突破护罩分毫。
“本尊,这实在太无聊了,我要把他们全部杀掉,希望别乱发善心”
“哥哥,苍蝇好烦人,小云林讨厌他们,而且肚子快饿扁了,可不可以当甜点吃掉”
三者坐在专车里,由周阴负责防御,云林则虎视眈眈,不出意外所有人死定了。
秉承着友好和人道主义态度,周林仍旧想用和平手段解决问题。
从天窗露出头,俩眼睛瞅准对面那位,身穿金丝凤袍,佩戴彩霞翠冠,把自己打扮成皇后的小丫头片子。
实话实说,气质真心不到位,勉强只能做个不受宠的公主。
“小朋友,叔叔要去工作,所以别捣蛋,给你们最后一次警告,立刻滚蛋,否则全部死在这里”
自认为和颜悦色,好言好语,实则这话谁听都一肚子火。
周围二十来个人也一样,运转阵法越发卖力,身后虚影凝实了几分。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头发苍白,面容逐渐衰老,身材开始佝偻。
“本尊”周阴小声说道“这些家伙是来搞笑的吗”
“用一群以香火信仰,维持的半吊子灵魂冒充神灵,玩神降之术,还耍的似是而非,狗屁不通”
“我怎么感觉受到侮辱,听着,最后一分钟,如果你不能搞定,我立刻送他们去喂狗”
“太暴力了,简直禽兽不如”周林断然拒绝此提议,并予以强烈谴责。
“道友你要搞清楚,我们是文明人,必须用温和且慈悲的心态,去平等对待每一个生灵”
装模作样发表完意见,扭头就按自己方法行事。
“十秒钟之内全部滚蛋,否则把你们剁碎喂臭猪”
“嗡嗡嗡嗡”
周阴按响汽车喇叭,见对方目光回归,立马吐槽道。
“貌似你比我禽兽,而且把人剁碎跟慈悲有关联吗”
“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我们以后慢慢研究”
二者一唱一和,不像在生死斗法,反而比郊游还轻松,可把对面那位演皇后的小女孩气够呛。
“两个混蛋欺人太甚”
女孩子家家,年纪轻轻穿的漂漂亮亮,遭人冷漠无视,心中愤怒可想而知。
“我要你们永不超生”
割破手掌心,鲜血如潮水般涌向胸前一块凤凰玉符。
待到翠绿变墨绿,自身也血尽而亡成了具干尸。
幻影由虚化实,只见一位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立于人前。
其他人有样学样,仅仅十五秒过后,原地尸横遍野,站了一圈阴魂厉鬼。
别看香火缠绕,光华绽放,可脱不开本质,入不得神灵之列。
群体性大招还没发完,随即地面颤动,地脉改向,山川河流也有股异样气息。
感觉非常熟悉,当下心知肚明,所遭遇乃是一种风水局。
“连皮毛都不算,勉强挨到一点点边,毫不留情的说,荀朝拉屎刨的坑都比这个高明”
“道友不要太打击人,小朋友嘛,需要适当给些鼓励”
正说着话,靠在驾驶座美滋滋看戏,忽感身体难受忍不住干呕。
“咳咳咳咳……”
“本尊你怎么啦,被口水呛到了”
“不知道啊,好像有点儿……”
想说自己感冒了,可回过味明白不可能,没搞清楚咋回事,又吐了口血。
眼睛视觉模糊,还有些耳鸣,掉了把头发,皮肤干枯。
嘴唇发白开裂,整个人行将就木,仿佛老了快十岁。
“淋巴癌晚期,应该是发病了,这具身体再过段时间就要报废”
个人认为是这个原因,然而周阴往左边瞟了瞟。
“哟哟哟哟,好精彩一场大戏,恐怕这些人比想象中还蠢,劝你回头看看,有惊喜”
“神神秘秘,毛病”
随口开句玩笑,顺着目光望去,却发现有六十多人,排列成诡异阵型。
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剃光头发还挖出双目。
四肢、前胸、后背、脸皮、脖颈,全部以血写满符文。
左手拿草人,右手粗黑针,每次狠狠刺下都大喊“林易,愿尔永不超生”
在此过程中,身体逐渐枯萎,直至化为干尸,明显以性命进行诅咒。
“起猛了,居然有人敢诅咒我”
气运皇朝天冥太上皇,从来都只有他诅咒别人,哪轮得到人家来诅咒他。
若同阶元婴亦或者幽王倒还罢了,结下死仇打一场,分胜负定生死便是。
可那些垃圾、苍蝇、臭狗屎算什么玩意,此时他只觉恶心,极端的恶心。
“都说你太心善了,稍微用一点手段,谁敢这么干”
察觉到本尊神情不对劲,周阴赶忙拍了拍肩膀,将诅咒尽皆祛除。
听得几十声惨叫,那些不知所谓二傻子,身体团成球,死状凄惨无比。
“小云林,干掉所有蠢货,然后去铲平龙陀山,我在签约会场等你”
“好的哥哥,交给小云林,傻瓜们会付出代价”
呲溜一下飞出车外,化作流光转了个大圈,所有装神鬼物没来得及惨叫,便魂飞魄散。
都不需要抓一只拷问,寻着气息找准方向,展翅高飞疾驰远去,目标地点特别清晰。
“本尊,快点赶路吧,也许我们到会场时,小云林会把白痴们首级带回来做装饰品”
“我很不愿意那样,容易引发恐慌”
一脚油门接着上路,并不担心会出意外,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点别扭。
大概十分钟后,云林抵达一片原始山脉,外围旅游区,内部从未开发。
自古以来有去无回,实实在在的禁区,政府派遣大量军警守卫,还夹杂些能人异士。
皆因在其内部有座龙陀山,但凡有本事又不想守规矩的。
身上背了命案,或者神经病人格分裂,都来这边抱团取暖。
零零散散分布许多房屋,便是这些疯子的住所。
顶峰山洞内三百平米空间,坐了四十多人,形象各异让人看着都害怕。
大头婴儿满嘴獠牙,长胡子老爷们穿女装还涂脂抹粉。
美艳少妇怀里抱着无头小孩,慈眉善目老太太手里拿张人皮做针线活。
风度翩翩帅哥搂着一具少女尸体标本。
以上几位算好的,其他那些外观形貌,跟远古神庭近亲结婚畸形儿有一拼。
尤其主座上坐的那位,身高两米胖成山,四肢不翼而飞,也不知自己砍的,还是别人砍的。
四十多人里头,居然有两个正常人,就坐在巨型大胖子左下方。
男的正是周林这辈子亲爹夏旷远,女的一身户外运动服,头发扎了马尾辫,没化妆没配饰。
头发枯黄,容颜憔悴,仍掩盖不住那股清纯无瑕。
保养几个月换身衣服,走大街上男人看了,都得升起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