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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背叛了我,这笔账我们要怎么算呢?”聂合欢不理会他的恼怒,径直说道,“是把你跟易荷的事情捅出去,还是把你背着他们告诉我他们的秘密的事说给他们听呢?”

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会有好下场。这点,不只是她,聂骏才也清楚得很。

“好,这次是我的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选择暂时的妥协。等到将来,他会把她踩到脚底下,就像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一样。

轻笑两声,聂合欢慢悠悠道,“三叔,你可别忘了,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不是在求你办事,而是给你一个走向人生巅峰的机会。如果你不想好好珍惜,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来。”

面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好在两人并没有面对面,否则聂骏才真的不敢保证他可以忍耐得住。

深呼吸几下,他咬牙切齿道,“我知道。”

“盯紧他们,有什么动作都要告诉我。再有下次,我就先让三叔你尝尝一无所有的味道。”

“……好。”

挂断电话,聂合欢笑得很是愉悦。

“大小姐,你做什么笑得那么淫荡?”

聂合欢:“……梓涵你在啊。”

梓涵点点头,嘿嘿两声,“大小姐,你跟姑爷真是越来越像了。焉坏焉坏的,真不愧是夫妻。”

有这么夸人的?

正好祁贺走进来,听到她这话,眼中难得浮现几丝笑意,“像我不好?”

梓涵条件发射,“当然好!”

聂合欢已经彻底无语了。

“走,带你去见个朋友。”

“诶?”

直到下车,聂合欢都还是有点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公寓,回头疑惑的看着祁贺,“这不是海烟她们住的地方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他所谓的朋友也住在这里?

祁贺却是不说,牵着她的手上楼,在傅海烟住的房门前停下,敲门。

“是合欢来了吗?”傅海烟笑着来开门,见到两人也不奇怪,打了招呼之后道,“进来,我们都在等你们呢。”

此时聂合欢反倒是淡定下来了。想着这两人不会害自己,既然之则安之,她没有必要想太多。

进到客厅,除了温语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男人神情严肃,即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也能看得出他的疏离客气。当然,这些并不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而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那些不经意的行为,都已经的深深的浸入骨中。

听到动静,两人都望了过来。

男人细细打量着聂合欢,当然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他就移开了视线,微微点头致意。

“伯母。”

聂合欢和祁贺和温语兰打了招呼,然后走过去坐下。

“合欢,我听说聂家最近出事了,要不要紧?”温语兰慈爱的看着她,关切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伯母。”

“哦,我差点忘记介绍。”温语兰有点不好意思,“这位是顾砚焓,是我的外甥。”

姓顾?

想起之前祁贺和她说过的话,聂合欢顿时了然。

“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砚焓和祁先生是朋友。”想着自己最初看到两人看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惊讶,温语兰温柔的笑起来,“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啊。”

几人附和。

“兰姨,我这次来青阳市,主要是受我妈的命来看看您。”顾砚焓对着温语兰道,“既然你们已经离开了傅家,不如到京城去。顾家的人都是您和表妹的亲人,你们到了京城,我们也能互相照应。再者,我妈和您多年未见,她也很想您。”

提到自己的姐姐,温语兰面露怀念之色,似乎是想起了当年还是少女的两人的事情,似感慨道,“我也很想姐姐,只是如果我们去了京城,只会给你们增添负担。如今我过得很好,海烟又孝顺,你们不用担心我。”

到了她这个年纪,没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再者说,她还有一个宝贝女儿,她怎么舍得丢下她孤零零的生活。就算是要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也得等到亲眼见证她的幸福才可以啊。

顾砚焓默然,转头去看傅海烟。后者虽然对这个表哥没有太多的印象,但也还模糊的记得以前去京城的时候他对自己很照顾,而且他是真的关心他们母女,当下真诚道,“表哥,我们在这儿生活得挺好的,去京城反而不适应。”

顾砚焓不是那种勉强他人的人,这辈子唯一一次勉强人,还是对自己的妻子,“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谢谢。”

和几人聊了好久,吃过饭之后聂合欢、祁贺以及顾砚焓一起走了出来。傅海烟把他们送到门口,聂合欢看了那两人一眼,拉着她走到另外一边,有些担忧的问答,“那两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那两人指的不是祁贺和顾砚焓,而是傅睿博和雷雁。

“嗯。”傅海烟勉强笑了笑,“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就此倒下的。”

现在整个青阳市的人谁不知道,她那个好父亲把雷雁宠上了天。不但带她四处旅游,还送她百万豪宅,更亲自操办她的生日宴,当着众宾客的面送她十几克拉的大钻戒。

那些东西,是她母亲不曾享受过的,如今全都给了雷雁。

真是可笑啊。

聂合欢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他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你等着看就是。”

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傅海烟愕然抬头,迟疑问道,“合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去对付他们两人,这根本不值得。如今聂家出事,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已经够内疚的了,再让你替我操心,我就真的不是个合格的朋友。”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也许等到了时间,伯母会告诉你的。”聂合欢眨了眨眼睛,“你可别忘了,在嫁入傅家之前,伯母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你觉得她会是那种笨得被人欺负而不还手的人吗?”

傅海烟越听越糊涂,聂合欢却不再多说,“好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看着车子离去,傅海烟挠挠头,转身想要上楼,却在转身的刹那,瞬间僵硬了身子。

“你来做什么!”压抑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蹿上来,她悲愤的看着傅睿博,就像是看这辈子最恨的人,“还嫌我们母女不够惨是吗?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次伤害我妈!”

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个母亲。谁敢伤害她,她就敢和对方拼命。

傅睿博既心痛又有点愧疚的看着傅海烟,半晌才道,“海烟,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是我先对不起你妈。但是我之前对你们的好都是真的。只是感情这种事,我们是说不清楚的……”

“感情?”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傅海烟哈哈大笑出声,“傅先生,请问你现在几岁?你脑子里只知道感情,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吗?你出轨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女儿吗?对女儿的朋友下手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既然你做了,就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和我说话,老实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

他还好意思说以前?

呵呵,说起那些过往,只会让她觉得更恶心和愤怒。

面对她的质问,傅睿博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性子有点懦弱,只不过是在感情上比较强硬而已,“海烟,我来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有事情想问你妈。”

傅海烟眉毛一挑,“问什么?!是想问你要怎么跟雷雁那个贱人相处呢,还是想问她你们要怎么样做才可以重新回傅家?我告诉你,不管是哪样,都没门。”

他把她们当成什么了,智囊团吗?

“海烟,我和雷雁已经结婚了,而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一口一个贱人呢?往日我和你妈的教导你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海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倒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良久,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得傅睿博莫名其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傅海烟伸手擦了下自己眼角的眼泪,嘲弄道,“原来这就是你头也不回的要跟我妈离婚的原因。傅睿博,其实你心里很想要个儿子的?”

他骨子里其实是重男轻女的,也认为要有个儿子继承香火。只不过他比别的男人要虚伪,用感情做借口。

这样的男人,其实比那些真小人还要让人恶心和厌恶。

傅睿博眼神闪烁,面色微微苍白,“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我真的想要个儿子,当年又怎么可能坚持跟你母亲在一起,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跟她离婚然后娶别人?海烟,我没有你所想的那样不堪。”

“是不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就当我爸已经死了。傅先生,如今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不然我不介意报警处理。”

对付这种人,必须要用硬的。

“海烟。”见她要走,傅睿博赶紧出声,“好,只要你再帮我一个忙,我就再也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帮忙?

自己如今连个工作都没有,能帮上他什么忙?

等等。

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傅海烟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你能不能别那么无耻?”

自己以前是眼瞎了吗,不然怎么会把这样自私又懦弱的男人当成自己崇拜的偶像,并且以他为模板找男朋友?

她内心一阵作呕。

傅睿博没想那么多,只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跟自己生气,想了想委婉道,“我听说过京城顾家有人来了青阳市。海烟,你跟我说实话,对方是不是因为我和你妈的事情来的?”

如果顾家真的要跟他算账,他还真的毫无招架之力。事到如今,也只有让她们母女不要计较,顾家的人才会收手。

听到他的话,傅海烟一个没忍住,直接当着他的面吐了。

“你……”

傅睿博面色很是难看。

自己好歹还是她父亲,她怎么能这样羞辱他呢?

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嘴,傅海烟忍着还想再吐的冲动,指着离开的方向道,“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给我听好了,顾家要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我管不着!”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她不会再对这个父亲抱有哪怕只是一丝的希望。从今往后,她的父亲就真的死了,她只有她母亲。

“怎么会管不着。”傅睿博却是不赞成,反驳道,“他们是为你们来的,自然也就是你们的事。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对我下手?当初我那么疼你,就算你恨我,也不该如此狠心。况且,当初你和雷雁不是好朋友吗?现在你们真成了一家人,这不是好事吗?你这孩子,能不能别跟我怄气了?”

在得知顾家来人的时候,他差点没被吓死。

京城顾家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哪怕是傅家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和大哥分了家,傅家的一切都是大房那边的,他这里只捞到了一些钱。

早知道当初说什么都不同意分家。

他心中懊悔着,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为难道,“海烟,我年纪也大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雷雁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

此刻,傅海烟只想爆粗。

关她屁事!

“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操什么心。”傅海烟也算是想明白了,麻木道,“你有这闲工夫想着要我改口,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面对顾家的怒火。”

说完这话,她转身快步上楼,连傅睿博的喊话都假装听不见。

回到家里,温语兰正在收拾碗筷,见她情绪有点不对,紧张的问道,“海烟,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她那关爱的模样,傅海烟努力把眼泪逼了回去,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下面风有点大,我吹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难受。妈,我先回房间躺会儿,你收拾完了也早点休息。”

温语兰心如明镜,哪儿不知道她是有心事。不过看着她努力不让自己担心的模样,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问得那么清楚。

她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好。”

另外一边,聂合欢等人进了一间公寓。她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当初刚跟祁贺交往的时候,她来过这里。

给她泡好了茶,祁贺这才给自己和顾砚焓倒杯红酒,“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等上几个月。”

“我倒是想。”只有三人,顾砚焓也就放松了许多,眼中的疏离不见,只剩下淡淡的笑意,“但是你也知道我妈那性子,说风就是雨。要不是我保证会解决好,她老人家就亲自杀过来了。”

想到他那母亲,祁贺也是心有余悸,一副我明白你的表情,“还好是你来了,不然我也得跑路。”

在旁边听着的聂合欢有些想笑,也有些好奇。

她还真是想知道顾砚焓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才会让这两人这么怕。

“弟妹,改天等你去京城,我和你嫂子再请你们两人吃饭。”顾砚焓对她倒是很亲切,笑道,“你嫂子念叨你很久了,说是和你有缘分。”

嗯?

“她的名字也有个欢字。”说到自己的妻子,顾砚焓眼中又多了几丝温情和思念,“本来她也想来的,可是她身子不太好,我好说歹说才把她拦下来。”

说到这里,他越发的想念她,以及他们可爱的儿子。

祁贺最受不了他这样,轻咳两声,“刚来两天就这么没出息,小心清欢知道了嘲笑你。”

顾砚焓瞥他一眼,丝毫不客气道,“你回京城也才一天,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威胁别人借飞机给你赶回来。好歹我坚持了好几天,你呢?说,咱俩谁比较有出息?”

聂合欢:“……”

这两人的感情,该不会就是这么来的?

“行,你比较有出息。”祁贺勾唇,“反正将来你儿子是我女儿的,到时候让孩子们来评评咱俩谁比较厉害。”

顾砚焓默了默,“你开心就好。”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聊天,将近半夜的时候,祁贺才带着聂合欢离开。只不过在送两人上车的时候,顾砚焓忽然轻飘飘的对聂和欢说了一句话,“弟妹,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嗯?

聂合欢还没来得及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祁贺打断了。

“权阳,还不快点走,你是要留下来过夜吗?”

明明什么事都没干却躺枪的权阳表示自己很无辜。

上了车,聂合欢顿时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问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祁贺轻咳两声,“你不是拍过很多戏吗?他在电视上看过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当初我们领证的时候,我有跟他们说过。”

聂合欢半信半疑。

顿了顿,她才问起他们两人的事情,“你们两人认识很久了?”

“嗯,算是小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去部队,我是他上司。”祁贺很是得意,向他炫耀道,“别看他死拽死拽的,见了我还是得称一声长官。”

拽的人是你?

聂合欢抿唇,忍住了笑,继续问道,“那他现在……”

其实根本不用她问,祁贺也没打算隐瞒她,“顾家是军人世家,不只是顾砚焓,顾老爷子,再往上数几代,他们家都是军人出身。顾家历来手握军权,自然被上面的人所忌惮。好在他们也都清楚顾家门风清正廉明,从来不会利用权利贪图私利,所以一直以来也都还算太平。但是底下的汹涌是还在的,尤其是随着老爷子年纪增大……”

聂合欢默然。

身为顾家支柱的老爷子要是倒了,上面的人肯定会想法子拿回顾家的大权。毕竟从古至今,谁手握军权谁就有话语权。顾家在军中的威望过盛,对上面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砚焓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上面的人一直想找错处对他下手,但是都没有机会,直到去年……”

“怎么?”

“砚焓的妻子盛清欢,以前是部队里的医生。前段时间部队忽然来了命令,让她跟随新兵前往原始森林接受训练。在那里,她遭遇了不明敌人的袭击,差点出大事。”

那里是部队训练的场地,是严禁他人进入的。那伙人是怎么闯进去的,又是谁的命令,他们不是查不到,而是很清楚,即便查到了,以他们现有的力量,也没有办法真的讨回公道。

“当时砚焓差点就疯了,如果盛清欢真的出了事情,只怕他真的要翻了整个京城。”祁贺替她捏肩膀,说道,“而且当时她还怀了孩子,只不过谁都没有说而已。”

不用他具体描述,聂合欢也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形有多危急。也不难猜想,像顾砚焓那样的男人发起怒来,会有多么可怕。

“好在到了最后她们母子平安,只不过盛清欢还是因此留下了毛病,身子不太好。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一点。这也是为什么砚焓不允许她来的原因,主要是怕她身体负担不了。”

聂合欢点点头,“看着冷情的人,其实比谁都要深情。”

难得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祁贺忍不住笑起来,揉揉她的头发,“他们两人的故事很是精彩,以前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就是靠着看他们两人互相折腾的这点小乐趣走过来的。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我再和你说。”

聂合欢:“……”

他们是有多无聊。

说完了这些,她才说到正题上,“如今顾家对傅家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傅睿博对不起温语兰在先,但是以她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她根本就不需要顾家的帮忙也能给那两人重重一击。此时顾家掺和进来,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他答应温语兰不会贸然动手,就绝对会遵守诺言。不过让对方担惊受怕一段时间的事情,他还是不介意去做的。”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他在青阳市一天,傅睿博和雷雁就没办法过安生的日子。他们会永远担惊受怕,就像是知道自己身边有颗定时炸弹,却没办法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更没办法解除危机。

“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聂合欢挑眉,“我还想着要不要送他们点大礼呢。”

反正他们已经和傅建柏等人分家了,现在自己出来单过。此刻她做点什么,不算得是破坏聂家和傅家的联盟?

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狡黠,祁贺越看越觉得她非常对自己的胃口。

真是恨不得天天把她揣进口袋,百般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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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焓来青阳市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众人都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个个心思活络的想要跟他攀上点关系。聪明点的,并没有亲自上门打扰,只是让人想办法弄来了他的电话。当然,有聪明的,自然也有没有眼力劲的。

“你是说有人半夜带了几个美女去找他?”要不是顾忌着这是公众场合,附近又有很多人在注意她的动作,聂合欢就要大笑出声了,“谁这么想不开,竟然想来这招。”

“王、秦两家。”

聂合欢真是哭笑不得。

那两家估计是见聂家壮大,远远的把他们甩在了身后,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壮大自己。只可惜,他们到底是心急了点,竟然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正说着,远远的就见顾砚焓陪着傅海烟走过来。

几人都打过照面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第一次见面那么拘束。

自打顾砚焓走过来,众人的视线就集中在了几人身上,没人打算移开。

他们怎么就忘记了,顾砚焓是京城的人,和祁贺是认识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的关系竟然会这么好。难道,聂合欢又那么好命的攀上了顾家,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不少人就恨得牙痒痒。其中,当属王、秦以及聂家二房的人最恨。

凭什么好处都让那小毛丫头占了去。

至于其余人,除了打定主意绝对不会随便惹聂合欢之外,目光都放在了傅海烟身上。

他们怎么就忘记了,温语兰有个姐姐嫁去京城,嫁的那户人家便是顾家。啧啧,傅睿博还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放着好好的顾家亲戚不要,偏要娶那个什么下贱的雷雁。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放到自己身上,雷雁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的手。

他们还是瞧不起自己。

不远处的王雨冷哼着收回视线,扯了扯身边的黄捷,“你在看什么呢?该不会是在看你的老相好?怎么的,见着她跟了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你心里不是滋味了是不是?”

黄捷也不知道她发的哪门子神经,但他很清楚,要是讨好不了这个大小姐,自己肯定是没机会步入这么高级的酒店,见着这么多大人物,当下赔笑道,“说的哪门子话。我心里只有你,别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要是不信,今晚上我证明给你看。”

这是两人才懂的私房话,王雨咯咯咯的笑出声,嗔他一眼,“知道就好。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点。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呵呵……”

王雨在王家没什么地位,但是想要弄死他还是很简单的。黄捷很清楚,又笑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发誓给你看。”

“哼。”

傲娇的哼一声,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忽然扯着他朝聂合欢那边走去,“你那个初恋以前跟聂合欢不是好朋友关系吗?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说不定还可以跟顾少说上话呢。”

黄捷只当没看见她那双发亮的眼,压下了内心的屈辱感。

“顾少,你好。”王雨娇滴滴的打着招呼,“我是王家的王雨,想跟顾少做个朋友,不知道顾少……”

“滚。”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砚焓就直接厌恶的赶人。

他出身军人世家,又在部队待了多年,气势自然是比一般的贵公子都要凌人,浑身透着一股子经历过战场的杀气,王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他那一声滚,差点没把她的胆子吓破。

祁贺微微笑着。

在京城,众人都知道有两个人不能轻易惹。一个是他这个“权门杀神”,另外一个就是顾砚焓这个“军门阎王”了。不管是多横的兵,到他面前都跟个新兵的蛋子似的,半个屁都不敢往外蹦。

“顾……顾少?”

定了定神,王雨面色苍白,却坚持不肯走,眼中有些许迷恋。

这就是京城来的贵公子的气势吗?见了他,她才知道,青阳市这些个权门大少都不算得什么。更何况是黄捷这个软蛋,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就松开了挽着黄捷胳膊的手,极力想撇清关系。

顾砚焓可没有看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厌烦而已,不悦的皱眉。

这下,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不同于祁贺的只要不惹聂合欢就不会发火,他们对顾砚焓是真的还不了解,不清楚他的性子,万一他是个急躁的,被惹怒了就要找人发泄,他们可要怎么办?

王家的人也是叫苦连天,连忙跑过来道歉。那几人年纪都比顾砚焓大,但是点头弯腰的时候不见一丝含糊,甚至都不觉得羞耻。

“顾少,真是抱歉。我们没看好她,让她打扰到你们说话了。”王家家主王意,也就是王雨的亲生父亲,拼了命的道歉,“回去之后我们会好好的训斥她的,请你放心。”

上次他们半夜带人过去,刚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如今再惹怒他……他们是真的没办法承受这个后果。

顾砚焓耐性足,自然不会发火。而且,如果他不想表现出来的话,外人是没办法揣测他的心情的,“我不想跟你们计较,现在就带着人离开我的视线。”

他声音不重,王意的腰却更加弯了。

瞧着他匆匆忙忙的拉着王雨和黄捷往外走,众人不自觉抹了把冷汗。

这人可真是不好对付。

不过也是因为有了这小插曲,再也没有人敢贸然上前随便跟顾砚焓打招呼,只想着他快点办完事回京城,这样他们就不用担惊受怕,生怕哪儿惹他生气。当然,如果祁贺也能跟着一起走是最好的。

也不是这几年是怎么回事,这群大佬老是往青阳市跑。难道是他们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迎来了好风水,这群人都来吸吸好运?

“睿博,我们也过去看看。”雷雁想了想,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拉着傅睿博道,“海烟是你女儿,顾少和你自然也就沾亲带故,我们过去打个招呼也不算过分?”

傅睿博疼她,当下宠溺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这对话,忍不住撇嘴。

这两人也忒不要脸了点。

顾砚焓是温语兰的外甥,又不是这两人的亲戚。傅睿博和她离了婚,而且还是他出轨在先,他怎么还能舔着脸过去打招呼?他们要是顾砚焓,早就把他们两人打出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就当做是看个笑话似的看着这两人秀恩爱。现在傅睿博对雷雁所做的事,都是对温语兰做过的。也不知道那个雷雁是自我感觉良好呢还是假装不懂,还能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真是让人倒尽胃口。这两人,他们是不敢再他们来往了。

两人不知道众人的想法,笑着和顾砚焓等人打了招呼。尤其是雷雁,宛若没事人般和聂合欢以及傅海烟打招呼,“合欢,海烟,许久不见,你们依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

遇到雷雁,傅海烟就没办法淡定。刚想恶狠狠的把她骂走就被聂合欢拦了下来。她张嘴想说话,话还没出口就听到身旁的聂合欢淡淡道,“谢谢雷小姐的夸奖。多日不见,雷小姐的脸皮还是这么厚。”

她说得很自然,就好像这是什么夸人的话。

雷雁微不可见的蹙眉,委屈的看傅睿博,又看看聂合欢,最终停留在傅海烟身上。

她什么都没说,却比什么都说更让人窝火。

傅海烟当下又气得想开口。

傅睿博叹口气,用着长辈的语气训诫道,“聂小姐,雁雁对你没有恶意,你大可不必如此。当初你们三人的感情那么要好,难道连这点小考验都度不过吗?雁雁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你们身为她的闺蜜,更不应该孤立排挤她。”

“咳。”

聂合欢不是气的,是被他这番无耻的话给逗乐的。

见过不少不要脸的,但是像他这种级别的,也就他身旁的雷雁一个。俗话说的好,王八配绿豆,如今看来,他们两人还真是无比的般配。

“傅先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真正算得上是我闺蜜的,只有海烟。雷小姐这样的,我不敢乱认。”聂合欢笑眯眯的,根本瞧不出她到底有没有生气,“真遗憾我爸死了,不然说不定雷小姐还可以当我的后妈呢。”

这是暗讽雷雁勾引了自己好友的父亲的事情呢。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这两人的确是够不要脸的,他们还真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看来他们回去之后要警告家里的人,绝对不能和雷雁来往,不然绿帽子是什么时候戴到自己身上的都不知道。

雷雁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获得他们这个圈子的认可的希望就这样彻底被掐灭了。她只是隐忍着不反驳,在众人都以为她要甩手就走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来。

“合欢,海烟,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你们想要怎么责怪我都好,因为这是我应该得的。”她腰杆挺得笔直,越发显得肚子大,让人没办法忽略她怀孕的事实,“但是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朋友,在我心中,你们永远都是我最要好的闺蜜。”

祁贺摸摸下巴,问聂合欢,“什么时候闺蜜也成了个侮辱人的词了?”

后者哈哈笑着,“这你就得问问眼前这位雷小姐了。”

众人听到祁贺的话,也都忍不住笑起来,连带着那点不忍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也是,这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他们还是安静的看着热闹,免得火烧到他们身上来。

“雁雁,你这是做什么。”傅睿博大惊,赶紧作势要拉她起来,“你肚子里可还有孩子呢。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要怎么办?”

雷雁不动。

傅睿博抬头,下意识对着傅海烟道,“海烟,雁雁都这样了,你还想让她怎么做?你是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她的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毒了?

这话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傅海烟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插了几下。但是她却依旧笑着,眼底有着庆幸。

庆幸听到这番话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她的母亲,庆幸她已经看穿了他们虚伪的真面目,不用被他们瞒在鼓里,傻傻的做着那个被人利用的蠢货。

“是我让她去勾引男人的吗?是我让她下跪的吗?是我让她出事的吗?都不是。”她抬眸,眼神吓人,“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推到我身上的时候,也得问我答不答应!”

傅睿博无言以对,半晌小声道,“只要你原谅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傅海烟气得无话可说。

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不要脸的人的时候,顾砚焓站了出来,面色严肃,眼神冷峻,“原谅她也不是不行。”

傅睿博心一喜,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话语一转,顾砚焓道,“你们必须联名登报一个月,像全国说明你们之间的纠葛,表示你们真诚的歉意。另外,你要立即写下遗嘱,保证将来你出了事情,所有的财产,哪怕只是一根汗毛,也都是海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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