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认错,肖欣琴才觉得好受了点,只不过末了还是要敲打几句,“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你该做的事。”
聂和玉没出声。
陆凯歌见情况差不多了,出声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先不要着急内部起哄。如今聂合欢被带走,几乎没有回来的可能。我们要做的,除了得到我们想要的之外,还要防着祁贺回来。”
知道聂合欢出事跟他们有关系,祁贺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
提到祁贺,肖欣琴面色就变得凝重起来,“没了聂合欢,他还要跟我们作对不成?”
没了那个女人,他跟他们作对有什么意义呢?再者,他们身后的人可也不是吃素的,和他们继续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祁贺是个聪明人,他该知道怎么样做才是对他最好的。
陆凯歌沉着脸,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是事关他们的安危,他必须说出来,“祁贺对聂合欢不一样,这点我以为你心中清楚。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妻子出事,为了面子,他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肖欣琴略微想了想,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陆景同咬着牙,阴森森道,“让他回不来不就行了吗?”
只要他不来青阳市,能耐他们何?祁贺手中的权利再大,能大得过最高的那位吗?这回要下手的人可不只是他们陆家,追根究底,聂家出事,要怪就怪她太过招摇,惹了上面的人的眼。
“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快点行动吧。”
想再多也无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置聂合欢于死地。
等到肖欣琴离开之后,聂和玉才对陆凯歌和陆景同说一声,自己回了房间。陆凯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对着自己的儿子示意,“你去看看和玉,别让她钻了牛角尖。”
本来不想理会的陆景同只能跟着回房间,出身安慰道,“那个老太婆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对我们来说,你早就是我们陆家的一份子了,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动摇。”
聂和玉自然是满心感动,委屈的抱住他,“景同,我们生个孩子吧。”
近段时间,除了处理事情之外,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到了那孩子身上。他的所做所为,和他当初说的根本不符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那个孩子当成宝贝来看待了。
长此以往,自己未来的孩子的地位可不保。
陆景同身子一僵,低头看了她几眼,“和玉,你心里是不是还在介意着?我不是和你说过,那个孩子是你我的,跟聂和羽那个贱人没有半点关系?”
聂和玉心一冷,连带着方才的感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他怀里退出来,她低头想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抬头对他道,“景同,我没办法把那个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只要一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起当初的事情来。我太爱你,所以忍不住嫉妒,忍不住想着要是没有那个孩子就好了。”
陆景同心沉了沉。
“如果,如果我的孩子没有出事,他现在也已经平安的降临这个世界了。”聂和玉捂住自己的脸,无助的啜泣,“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景同,我真的好害怕。”
听到这话,陆景同心里的不舒服才褪去,上前重新搂住她,“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话并没有能让聂和玉彻底放心,但她也知道能得到他这句话已经算是不错了。她再得寸进尺,只会让他厌恶。
慢慢来吧。
下定了决心,聂和玉立即顺从的点头,顺带又说了几句情话。
等到陆景同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他刚想去书房,却正好碰准备出门的陆宛儿。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他有点头痛的出声道,“你去哪儿?”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忙着拉拢陆景明和对付聂合欢,倒是忽略了她。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去玩儿。”
陆宛儿头也不回的出门。
陆景同面色有点发青,想着她可别闯出祸来,赶紧对着管家道,“你找人跟着她,别让她在外面惹事。”
管家连忙应了声是。
开车到了楼山白住的地方,陆宛儿再次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不好意思陆小姐,我们堂主并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自己来这里不下十次,次次都被人拦住,一直强压着的怒火在这瞬间爆发出来。陆宛儿想也不想的打了那人一个耳光,趾高气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住我。快点给本小姐滚开,我要见楼山白!”
肯定是他们这群人自作主张,楼山白不可能不想见她的。
要不是顾忌着陆宛儿的身份,那人早就把那巴掌还回去了,“陆小姐,这是堂主的命令,你为难我们也没有用,我们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这话彻底激怒了陆宛儿,她再度抬手,刚想打人,真木就走了出来,眼神冰冷,“陆小姐,我劝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们青龙堂的人可不是用来给你打的,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这是在威胁她?
陆宛儿压根就没把真木放在眼里,他的话更加不可能放在心上,双手环胸,嚣张道,“对我不客气?你们想要对我怎么样?我可是你们堂主的女人,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不过是楼山白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蹦跶?
真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会被她这番话刺激到。只不过原先的那份客气不见了,他转身,抬手示意,“把陆小姐请出去吧。”
说是请,走上来的几人却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要干什么!”
双手被人架住,陆宛儿大惊,死命的挣扎。然而那几人力气很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正好在这个时候,柳媚走了过来,看着陆宛儿那狼狈的模样,嗤笑出声,嘲弄道,“哟,这不是陆家大小姐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啧啧,整日里就知道勾引别人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如果说之前陆宛儿还没真正爆发的话,听到柳媚这番话她就真的气疯了。
对她来说,柳媚压根连情敌都算不上。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成为了楼山白身边的宠儿。而她呢?只不过是想见他一面都不行,还要在这里被人嘲笑和驱赶。
她可是陆家的千金,她柳媚算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陆宛儿哪儿来的力量,用力挣脱那几人的束缚,冲到柳媚面前,重重给了她一巴掌,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狠狠揪住她的头发,死命的往旁边拽,嘴里还喊着,“臭婊子,我让你跟我抢男人。就你这样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货色。”
柳媚尖叫出声,双手不断挥舞着,“你给我松手,陆宛儿,你给我松手!”
真木等人都有点愣,没有意识到两人竟然会打起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他赶紧让人把这两个女人分开,“想打请到别的地方打去,要是打扰了堂主,你们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楼山白要真发火了,那可是很可怕的。
陆宛儿正在气头上,哪儿能把真木的话听进去,两脚踹开想要上前分开她们的人,嘴里叫嚣道,“谁敢上来碰我一下,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这群肮脏的人,根本不配碰她!
“楼堂主,楼堂主救命啊!”柳媚眼泪唰的下来,一边挡住陆宛儿,一边对着里面委屈的叫喊,“这个疯女人要打死我了。”
真木在心中骂了句蠢货。
这女人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得宠了,就可以爬到堂主头上撒野了?
起先房子里的人并没有反应,喊久了之后,许久不曾露面的楼山白走了出来。柳媚心一喜,刚想继续说话,却在看清他面色的瞬间白完一张脸,“楼,楼堂主?”
楼山白阴着脸,看也不看那两个女人,直接对着真木道,“她们吵到我的客人了。”
真木立即弯腰,“属下知错,属下这就把人赶走。”
“嗯。”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从头到尾,就连个眼神都不给那两人。
陆宛儿立即放开了柳媚,冲上前,对着他离去的背影道,“山白,你怎么能对我那么狠心。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休想赶我走!”
她都是他的人了,他怎么能那么残忍?
然而楼山白并没有理会。
“楼山白,你会后悔的!”
陆宛儿气呼呼的吼了一句,转头死死的盯着失魂落魄的柳媚,露出个阴冷的笑容。
“真木先生,你可要救我。”柳媚很清楚,若是楼山白不理会她的话,她根本不是陆宛儿的对手。她向来很庆幸自己的位置,若不是方才有点得意忘形,她也不做出这样错误的选择,“她会杀了我的。”
真木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没有任何感情道,“柳小姐,堂主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柳媚面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真木先生,你要救救我,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啊。”
真木有点不耐烦的看着她,依旧是那冷酷的模样,“柳小姐,你在胡说什么。没有人要伤害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带着人离开,柳媚面如死灰,想也不想的就往外跑,那模样就像是有恶魔在她身后追赶着她一样。可惜的是,她没能跑多久,就听到陆宛儿怒气冲冲道,“把她给我拦下来!”
柳媚心一惊,拼了命的往外跑。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拦住我。楼堂主,楼堂主你救我啊!”
陆宛儿扭着腰走上来,笑得十分诡异,“你喊吧,不会有人救你的。柳媚,今儿个落到我手里,你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她越想越觉得气,盯着柳媚的脸蛋看了半天,又甩了一巴掌,“跟我抢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不是很喜欢嘲笑我吗?你不是很喜欢跟别人抢男人吗?我满足你。”
直觉她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柳媚忍着没说话。
她不想向她低头。
见她不说话,陆宛儿更加生气,手捏着柳媚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呵呵的笑着,“你不就是仗着这张脸勾引男人的么?你说如果我毁了它,还会有男人喜欢你吗?”
这话成功让柳媚破了功,她什么都不想的求饶,完全忘记方才的自己有多嚣张,“陆小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这次吧。”
没了这张脸,她还怎么混?
陆宛儿却已经是下了决心,哪儿会理会她的话,直接对着自己的人示意,“把她给我带下去,本小姐要好好的玩她,必须要玩到尽兴为止。”
这些人都是陆凯歌派来保护她的人,听到她的话,自然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堵住了柳媚的嘴,然后把她拖上车。
陆宛儿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又回头看看楼山白房间的方向,恨恨的跺了下脚。
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他这辈子都别想甩掉她。
别墅里,听完真木的话,楼山白只是点了下头,眼眸并无半点情绪上的波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进会议室,看着坐在里面的谢千彤和陈思锐,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不好意思,希望我的私事没打扰到你们。”
谢千彤冷哼几声,显然不屑和他说话。
楼山白也不在意,倒是陈思锐有点尴尬,摸摸鼻子道,“千彤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
“陈先生客气了。”楼山白自若的坐下来,看向两人,“接我们刚才的话题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说聂合欢现在在你们手上?”
陈思锐毫不犹豫的点头,“是,我们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楼山白笑而不语。
谢千彤有些不耐烦,直接出声道,“楼堂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彼此都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你帮我们解决聂合欢,我们帮你夺得宗义帮,如何?”
他的心思,他们怎么可能不懂。反正他们不是最高位的那位,黑帮什么时候能彻底消灭,宗义帮的帮主是谁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所以,楼山白上台与否,都跟他们没关系。
“况且,聂合欢和宗嘉言交好,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你的敌人,处理掉她,对你来说只有好处,不是吗?”谢千彤双手环胸,神情倨傲道,“这笔买卖很划算。”
楼山白当然明白这点,但是世上不存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买卖。收益越大,风险也就越大。这两人忽然上门要跟他合作,他不可能不警惕。
“让我解决聂合欢?”他半点都不着急的在位置上坐着,慢吞吞道,“人在你们手上,你们想什么时候处理就什么时候处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跟我合作呢?”
两人没有出声。
楼山白看了他们几眼,轻笑出声,“聂合欢出事,祁贺肯定会发疯,也肯定会找人算账。到那个时候,他的怒火就全都发泄在我身上……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是很赚啊。”
“难道你怕他?”陈思锐意味不明道,“等你得到宗义帮,你还怕区区一个祁贺?”
谢千彤有些不满的看着他。
什么叫做区区一个祁贺?
在她心中,他是最完美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陈思锐哪儿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楼山白看着两人的互动,嗤笑道,“区区一个祁贺?如果你们真的不把他当回事的话,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你们敢绑了聂合欢,却不敢对她下手,怕的不就是祁贺的报复吗?”
真当他是白痴呢?
陈思锐面色微变。
“祁贺是什么身份,你们两人心中应当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让给我,还美其名曰是交易……呵,你们不过是在把麻烦推到我身边来而已。”
“那你到底要不要答应?”谢千彤沉不住气了,不管陈思锐的眼神示意,直接道,“如果你不敢,我们只好另寻他人了。”
她不怕没人跟她合作。
“谢小姐何必这么急?我要是没有合作诚意的话,又怎么会坐在这里和你们闲谈?”楼山白出声喊住她,“我不过是想问清楚而已,毕竟这事关重大,不是吗?”
谢千彤嗤之以鼻。
他们这群混黑道的,难道还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楼堂主,我的话就放在这里,你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当我们没来过。”想着不如自己动手干脆,谢千彤脸上全是不耐烦,“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磨叽。”
她的时间宝贵着呢。
楼山白没理会她,径直看向陈思锐。后者沉吟片刻,道,“祁贺那边自然会有人动手,楼堂主尽管放心。的确,对聂合欢下手是有风险,但是收益也非常可观,不是吗?”
沉默半晌,楼山白终于松口,“我可以对付聂合欢,不过你们也要做到你们答应我的事。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欺骗,不管那人是谁,骗了我的,我是一定要找个说法的。”
他这话有威胁的意思,谢千彤向来心高气傲,哪儿被人这样对待过,刚想发火,陈思锐就拦住了她,“那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了。”
“你们什么时候把聂合欢交给我?”
“三天之后。”
得到对方的确切答复,楼山白满意了。知道他们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他也不挽留,直接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我们三天后联系。”
走出别墅,谢千彤和陈思锐环顾四周,确认没人跟踪之后才带上口罩和帽子,低着头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子。刚一上车,谢千彤便忍不住发了脾气,“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不过是个贱人,没了就没了,我不相信祁贺会对我下手。”
她是谢家的千金,是祁老爷子看中的未来的外孙媳妇,他怎么敢对自己下手?
陈思锐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呢,还是说她不愿意接受现实。想了想,他还是委婉道,“男人都是在乎子嗣的,就算祁贺不在意聂合欢,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到那个时候,祁老爷子不一定能说服得了他。再者,他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不懂,放眼整个z国,又有哪个人能困得住他一辈子?”
谢千彤不吭声。
怕她钻牛角尖,陈思锐又不放心道,“如今我们让楼山白动手是再好不过了。他是黑道出身,人脉多而复杂,杀人对他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祁贺回来,他不一定能查得清楚。就算他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会顾忌着宗义帮不敢动手。如此一来,我们既能解决掉聂合欢,又能避免祁贺追查到我们身上,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不为?”
听到这些话,谢千彤才觉得好受了点,“你说的有道理,只希望楼山白能下手狠点,不然我是实在没办法消掉我内心的怒火。”
只要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怀了他的孩子,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楼山白可靠吗?会不会出卖我们?”想了想,谢千彤又有些不放心,“他们这种人不可能会讲义气的,出了事还不是第一个出卖我们?”
陈思锐苦笑两声,道,“上次我和他合作过一次,他这个人办事还是可靠的。”
聂合欢遭遇爆炸坠落山崖那次,就是他把她的行踪告诉了楼山白,从而传到陆家和聂家二房的人的耳朵里。
闻言,谢千彤才彻底放下心。
两人回到住的地方,看着她上楼,陈思锐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对着走过来的属下问道,“聂合欢呢?有没有松口?”
“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陈思锐并不意外,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谁让她的存在阻碍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呢?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
而被他们谈论着的聂合欢此刻还待在小黑屋里。
她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也不见有人给她送饭送水。她好像与世隔绝了,根本没办法和外界的人交流。不过好在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对方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她崩溃,所以也没有多紧张。
只要他们不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她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微微仰头,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孩子,“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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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大小姐下落了吗?”
梓涵点头,“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不过现在还不懂具体在哪个方位,有多少人守着。为了避免风险,我们打算再侦查一下,尽可能的多刺探点消息。”
知道自己的妹妹并没有因为心急而鲁莽行动,梓铭多少有点安慰,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她能孤身一人跟他们走,就代表着她心里有数。
梓涵压下心中的不安,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接完电话的青罗把自己目前得到的消息告诉两人,然后道,“我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行动。另外,因为这次对方可能是极具经验的退役军人,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退役军人?
两人心一咯噔。
他们倒不是害怕,而是嗅到这其中的不简单。
对方身边跟着的人竟然是退役军人,那岂不是坐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想着那群人找上门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上面的人派来的,梓涵心中的不安更加大,“哥,我们要不要再让祖宅多派点人来?”
“嗯。”
看着他走出房间,梓涵深呼吸一口气,刚想和青罗商量行动的事情,就接到了傅海烟的电话,“合欢是不是出事了?”
梓涵有点诧异,“傅小姐,你……”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傅海烟只解释了一句,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上次合欢出事她没能帮上忙,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做点什么。
梓涵可不敢让她冒险,尤其是对方身份可能很特殊,“傅小姐,我们会解决好的,大小姐她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而去冒险。”
傅海烟皱眉,没说什么。只不过挂断电话之后,她想来想去还是有点不放心,连忙给傅奚风打了个电话,“三哥,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情想找你商量。”
自打傅建柏当着她的面帮傅睿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傅家的人,就连傅奚风都不肯见,也不肯联系。因此她这通电话,着实把傅奚风吓到了,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海烟,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有,我是想找你说下合欢的事。”
聂合欢?
傅奚风不是什么都不懂,聂合欢出事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了,当下敛神,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事有点棘手,你还是不要贸然插手的好。你不是还想着从政吗?听我的,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傅海烟有些不敢置信,“三哥,合欢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不管她呢?要不是有她,我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她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傅奚风捏了捏眉心,有点纠结,“海烟,你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即便我告诉你你也做不了什么。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不要知道。”
那种无力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是傅海烟还是忍不住发了火,“三哥,你要是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来。”
“海烟!”
傅海烟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跑到房间和温语兰说了几句话,然后道,“妈,合欢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她出事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温语兰虽然有点担心她的安危,但也知道她这样做是对的,只好压下心中的忧虑,道,“你要小心。”
“嗯。”
出了门,傅海烟刚想去找自己的几个好友,却在楼下被人拦了下来。
“海烟,我……”
见到来人,傅海烟顿时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吗?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闲聊。”
傅睿博也不生气,依旧是温和的看着她,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气,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想挽回。”
“傅先生,我们早就没关系了,麻烦你别再纠缠我们母女行不行?”傅海烟本来就心急如焚,如今还要被他缠住,哪儿能不火大,“给自己留点脸不好吗?”
这人是不是上赶着挨骂?
傅睿博眼神黯然,却还是不肯让步,“海烟,我只想挽回我们曾经那个幸福的家庭。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曾经想过给你机会,但你自己不珍惜。如今再想挽回,已经没有可能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没有闲情在这里听你唠叨。”
说完这话,她直接越过他,匆匆上了车。
傅睿博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凉。
难道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想到这里,他又无法遏制的愤怒起来。
要不是那个贱人,他们好好的家庭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没有那个贱人,他现在还是人们口中的模范丈夫,他有着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妻子,有着聪明乖巧的女儿。整个青阳市都羡慕他们家庭美满,羡慕他的人生。
都怪雷雁这个贱人。
他开了自己的车子,怒气冲冲的回了住的地方。
李妈正在婴儿房里照顾孩子,忽然听到开门声,下意识转过去,见到傅睿博,干笑两声,“先生,你回来了?”
直勾勾的盯着李妈怀里的孩子,傅睿博忽然上前一把抢过来,对着她道,“你待在这个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也不能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说出去。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
李妈吓得直哆嗦,连连保证自己不会透露半句。
黑着脸走到关押雷雁的房间,傅睿博抱着孩子走进去,一眼看见被打断了双腿躺在床上的雷雁,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然后又看向被绑在角落里的黄捷,“今儿个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你们是不是很感激我?”
雷雁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全身没有半点力气。但是听到他这话,她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力气,还剧烈的挣扎起来,“傅睿博,你不是个东西,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魔鬼?”咀嚼了几遍,他呵呵的笑着,“我变成这样,不都是你们害的吗?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无耻的爬上我的床,我怎么会失去语兰,怎么会失去海烟?”
都是她的错!
“要是你没有动歪心思,怎么会被我勾引?”雷雁哑着嗓子吼道,“你这个懦夫,不敢承认你自己心里阴暗面的懦夫!”
换做是之前,傅睿博或许还会因此备受刺激,但现在,他已经能做到淡定的听她说完了。
不理会她的骂声,他转头去把待在角落里的黄捷拉了出来。浓烈的腥臭味传来,他却仿佛没有闻到,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着雷雁道,“你不是夸他功夫好,能让你快乐吗?如今我把他那玩意儿给切了,你是不是很遗憾呢?没关系,他还有其他方式能让你感受到的,对不对?”
“变态!”
“去,让她试试你的技巧好不好。”给黄捷松了绑,傅睿博一脚把他踹到雷雁旁边,面容扭曲,看起来非常可怕,“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只能再切掉你身上一个部位了。要不,就废掉那双手好了。”
黄捷本来还不愿意,听到他这话,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只能走过去,忍住想呕吐的冲动,开始对雷雁上下其手。她月子没坐好,下半身散发着古怪的味道。两个人凑到一起,谁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谁恶心谁。
傅睿博拎着孩子,津津有味的看着。
雷雁此时只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看了半天,见两人都没什么兴致,傅睿博顿时不高兴了,直接把孩子丢到一边,对着外面的人道,“去把隔壁那几人带过来。”
这话让得雷雁和黄捷俱是一颤。
不到一分钟时间,傅睿博的人就带着几个脏兮兮的男人走了过来。在他的示意下,他们直接把人丢了进去,面无表情的听着雷雁和黄捷的惨叫声,继续守在门外。
“你不是缺男人么,我这就满足你。”
“傅睿博,你杀了我好了!”
然而他压根没有理会,直接走出房间,连孩子都没有理会。
走了几步,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找你有事。”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又变成了那个懦弱的傅家二爷,仿佛方才那个魔鬼般的人不是他,“大哥,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做的事被他发现了?
傅建柏却没有直说到底是什么事,只是让他赶紧赶过去。
等赶到傅家,傅睿博刚进客厅,就听到里面传来比较熟悉的说话声。他有些怔然的走过去,看见坐在傅建柏对面的王家父女,不自觉的凝眸,“大哥。”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傅建柏示意他坐下,“王先生你也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坐在他旁边的是王雨王小姐。”
傅睿博当然是认得王雨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打了招呼,旋即没了下文。
王雨尴尬的笑了笑。
几人坐着聊天,期间一直都是傅建柏和王意在说话,傅睿博和王雨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到了后面,那两人开始把话题往他们身上扯,傅睿博不傻,多少都能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是想撮合自己和王雨?
一时间,傅睿博有点坐不住了。
他可是想和语兰复合的,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样的事。
“大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出乎他意料的,傅建柏并没有喊住他,只不过是笑眯眯的看向王意。后者心领神会,推了下自己身边的王雨。
“傅先生,我也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傅睿博直觉想拒绝,却在开口的瞬间想到了什么,强行改口,“不介意。”
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傅先生,这么晚了,不知道你要出哪儿?”
“回家。”
王雨咬咬唇,上了车子之后却不再开口。
两人沉默了一路,直到他把车子开到她说的地址。见他不说话,眼神却在示意自己想下车,王雨忽然就觉得开始有点挑战性了,娇媚的笑着,倾过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傅先生,来都来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