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要和臭名昭着的花鸨拢傍,毕方心如死灰,他恨自己的胆怯懦弱,因为怕死接受那么过分的条件。可是,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死,残魂飘荡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复活,他不想彻底魂飞魄散。
看到拢傍对象,毕方忽然没那么难受了,这真的是花鸨?暗红色的羽毛极为纯粹,有着漂亮的黑色纹路,眼里仿佛有火焰跳动,说是上古异兽也不为过。
如果是这样一只特殊的花鸨,就算和她拢傍也没什么。毕方很快调整了心态,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这只花鸨也算异种,只要她肯主动一点,施舍她一下也没什么。
毕方是传说中的上古神禽,天幽岛这只花鸨虽然很优秀,听到毕方要来与自己拢傍时,她有些难以置信。毕方真的出现,她春心荡漾兴奋不已,巴不得马上投进毕方大人的怀里。
“我要冷静,我要矜持,我不是一般的花鸨。岛主之前就说过了,是毕方大人倾慕于我,本该是他主动才是,我不能被他看轻了。“
花鸨优雅地踱着步子,仿佛没把毕方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在兽园里溜达。表面上她无所谓,其实内心慌得一批,我像这样拿架子,毕方大人会不会生气离开呢?
“算了,我来回踱上三圈,假如毕方大人还没有动静,我就主动一点好了。咱花鸨上数十八代,都没有拢傍过毕方这样的神禽,俺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机会不容错过。”
毕方觉得自己拢傍花鸨已是委屈,放不下架子主动,花鸨一千个愿意,偏偏又想装一下矜持。氛围一下子微妙起来,两只傻鸟你不搭理我,我不搭理你,干柴烈火烧不起来。
骚呼呼的狼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两只傻鸟的表现让他很不满,他不好教训花鸨,但教训毕方得心应手:“老子婆娘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迟迟不动,莫非要我给你寻个炮架不成?”
看到毕方委屈至极的模样,陆小风心有不忍,劝道:“好歹都是有智慧的禽鸟,或许是我们在场他们不方便,不如我们先离去,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
“行,正好去你洞府坐坐。”骚呼呼的狼临走前没忘了正事,大喝道:“老子给你半个时辰,如果回来你还不能成就好事,老子抹杀你的神念。”
毕方心如死灰,作为高贵的上古神禽,好不容易调整心态与花鸨拢傍,竟然还要自己主动。
两位异人离开后,他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最终还是觉得生比较重要,按照吩咐主动去拢傍花鸨。
好在花鸨不是真摆架子,毕方大人都主动了,早已按捺不住的她自是积极配合。两只鸟儿很快渐入佳境,天雷勾动地火,战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半个时辰过后,陆小风两人回到兽园,正好看到辣眼睛的一幕,两只鸟儿依然还在奋战。雄姿英发的毕方委屈地叫道:“主人,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了……”
“草。”
骚呼呼的狼脸上有着明显的嫉妒,暗道老子作为主人,平时办事不到一分钟,毕方这垃圾坐骑,拼尽全力半个时辰都结束不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上古神兽果然牛掰,要是现实可以吞服神兽之血……
“骚狼,要不我们回去继续品茶?”
陆小风没有观摩鸟儿拢傍的癖好,再加上觉得骚呼呼的狼有点过分,给坐骑限制时间太不人道,于是主动提出回清虚洞品茶。
一个时辰过去,喝了一壶茶的两人回到兽园,依然奋战的毕方恳求道:“主人,我很努力了,就差一点点……”
又一个时辰过去,毕方焦急地道:“主人,只差一点点了,再给我一些时间……“
三个时辰过去,毕方终于不再雄姿英发,精神有些萎靡地道:“主人,我已经按要求完成任务了。“
骚呼呼的狼骑在毕方背上,一脸嫌弃地道:“草,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竟然用了几个时辰,如果是我一分钟就……“
话未说完,发现某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骚狼连忙转移话题:“二爷,这种事讲究一个概率,拢傍过后花鸨如果没能中标,下次随叫随到。”
陆小风还未说话,毕方连忙保证道:“我们上古神禽,只要一次拢傍就能怀胎,主人完全可以放心。”
骚呼呼的狼不客气地抽了它一下:“狗屁不懂还敢说话,装什么大头蒜,你懂什么是安全期吗?你懂什么是前七后八吗?你敢这么肯定,假如花鸨没能怀上,老子阉了你。”
毕方一下子没那么自信了,上古神禽确实是神枪手,但那是和同等级的神禽拢傍,毕方拢傍花鸨,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它也不知道能不能中标。
花鸨得到滋润后春意盎然,眼里跳动的火焰也化为水幕,听了毕方言语,她一下子觉得没那么美好了。毕方大人他什么意思?睡一次让我怀上就不睡了,合上翅膀就不认鸟,它把我当什么了。
“渣鸟。“
花鸨愤愤地横了毕方一眼,以后不见就不见,老娘祝你孤独终老。俺们花鸨比较万能,不愁没有其他鸟儿拢傍,你毕方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却是别人的坐骑,今后我倒看看哪只神禽肯搭理你。
……
鸟儿和鸟儿发生了一段感情,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更算不上悲剧。真正悲剧的是某个大家闺秀,原本以为找了个好相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最后发现自己的相公是妖怪。
人族女子被妖怪睡是个悲剧,代表人物百花羞,更悲剧的是被卑贱丑陋的猪妖睡,代表人物高翠兰。
高老庄主对上门女婿猪刚鬣很满意,因为他能干;高小姐对夫婿猪刚鬣也很满意,同样因为他能干……
话说因为满意,高老庄主不愿亏待了上门女婿,女婿在地里干完活归来,他让女儿整治了一桌酒席款待。
席间翁婿二人觥筹交错,猪刚鬣吃得忘形醉了酒,原本雄壮的胖大汉子,变成了长嘴大耳朵的妖怪。很多妖怪化形不完全,样貌极为丑陋,眼前的猪妖更是其个翘楚,可谓丑中更有丑中丑。
高小姐吓得花容失色,高老庄主战战兢兢,偏偏那妖怪还不自觉,当着高老庄主的面去亲高小姐。
看到那丑陋的长嘴,高老庄主替女儿觉得恶心,这妖怪一口一个浑家,一口一个丈人,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老庄主悲从中来,辛辛苦苦积攒下家业,原想招个女婿继承香火,结果招了个丑妖怪。他忽然有了勇气,大声呼唤家丁过来打妖怪,那妖怪酒醒了几分,倒是没有伤人,径直驾云飞走了。
高小姐悲愤地大哭,空旷了许多年,原以为寻了个如意郎君,结果是个妖怪。虽然对妖怪感到恐惧,如果是一只漂亮的妖怪,或许她也就认命了,还会想办法说服父亲。
可猪妖实在太丑,想到与他亲热的一幕幕,高小姐全身起鸡皮疙瘩,觉得恶心不已,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身体了。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那妖怪能腾云驾雾,离开时依然口出狂言说改日回来,多半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此神通广大,寻人降妖也不容易,想到今后会继续遭受毒手,父女二人悲从中来。
离开高老庄,猪刚鬣怕面对热情似火的卯二姐,不愿去福临山云栈洞,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在犹豫,前面有人御风而来,笑道:“元帅不安心在高老庄做上门女婿,却是要去哪里。”
猪刚鬣瓮声瓮气地道:“俺喝酒时不小心现出原形,吓到了丈人和浑家,待他们消了气我再回去。”
陆小风笑道:“听闻元帅迷恋嫦娥仙子,所以才酒醉戏嫦娥,被打了二千锤贬到凡间,元帅与凡间女子成婚,莫非忘记了嫦娥仙子?”
猪刚鬣羞恼地道:“你这异人好不晓事,俺是神仙的时候,倾慕嫦娥仙子有何过错?如今俺落了凡尘,自当与凡间女子凑活过,这才叫门当户对。”
“待俺他日回了天庭,重新做了神仙,便与嫦娥仙子般配了,那时再去寻她便是。”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陆小风对天蓬很是佩服,按照天蓬这个逻辑,我是不是也去天庭找个女朋友?天庭一个,血海一个,凡间妖怪两个,既做董永,又做宁采臣,凡间既是许仙又是洛十一。
算了,凡间妖怪一个就行,我没洛十一那么强大,晕虫。
正胡思乱想,只听得天蓬道:“疯二爷,你提起嫦娥仙子,俺老猪才想起下凡后没与她联系,能不能劳烦你去一趟广寒宫,就跟她说俺老猪回到天庭,定会去广寒宫寻她。”
陆小风专门来一趟高老庄,其实是想看看天蓬的演技,真灵未灭的天蓬,不一定能扮演好夯货角色。目前看来天蓬演技极佳,托他去询问嫦娥更是神来之笔,被打成猪了还念着嫦娥,这事只有夯货能干得出来。
天蓬随口一句话生成了任务,陆小风选择了接受,他不知道天蓬骑了娥,但知道天蓬为何被打落凡尘。他有那么一点好奇,知道天蓬泯灭了真灵,嫦娥仙子会不会内疚,或者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呢?
天蓬这货让我去询问,是不是也有这方面意思?莫非他对嫦娥还有念想,西行结束成就大罗金仙,他还想回天庭继续追求嫦娥?
舔狗一无所有,舔猪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