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牛牛肚可是很有几斤重。送的人也满脸喜气。说道:“今年公社又送来小猪崽子,种站搞得是国外品种,说是只长肥肉,今年好好养,估计明年就能吃上肉了。”说着就口水直流。又觉得前两年太苦了。猪都饿的半死不活的。
姚晓渔回去以后就去问隔壁陶婶那边借了个陶罐。她把柴火塞到土灶里面。自己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用蒲扇扇风。
牛骨剁成了好几块扔到罐子里。她放了一团葱节,一块片煸的生姜。就用小火慢慢煨着,不到一个小时,她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新鲜牛骨的香气。毕竟后世不是农村人都很难弄到这么新鲜的牛骨,她只觉得香的直分泌唾液。上面还飘着一层乳白色的淡淡汤汁。
过了一会儿,她把萝卜切成块丢到汤里。等到了中午的时候。隔壁的元玉翠闻到了香味。骂了半天。这回是真没见到有人送汤过去。更是气得不行。嘴里嚷嚷要分出去的媳妇不把上人当回事。还说要去妇联闹。
这两天王孟兰都后悔的要命,她打了那一耳光后,又把自己打了一耳光。晚饭都没吃的下去。这两天老太太生病了,她只能忙前忙后,连下工都没顾上。队里的稻子趁着下雨前就要施肥。再过几天酸藤子都挂果了。姚晓渔煮汤的时候就爬到坡上面去摘了一些回来吃。这时候水果难得。主要山里都是一些野果子,比如野芒果,野葡萄之类的。
野香蕉她摘了一束回来,准备晚饭吃一点。
下雨之后,后院的篱笆有些垮下来,被打湿的树枝给压得低低的。她无意间看到枯枝种被翻起的树叶上有一点陷下去的痕迹。就瞄了一眼。
才看了一眼,她就发现了一串蘑菇,那是一种前世很常见的菇类,像是小伞一样的形状,颜色是褐色的,带着一点点乳白色的色彩。她往背篓里装。然后继续往前走。她是抓着枯树爬上坡,等她站起来,已经跟下面的元家土肧屋齐平了。
雨水没有彻底干,水坑里有一些挣扎的像是泥鳅似的东西。她又看到那个小坑。大脑瞬间就意识到。这说不定是野兔的脚印。那三瓣梅花跟兔子脚很像。它们都是四足的肉垫在地上留下痕迹。
她前世很喜欢看德爷和贝爷的视频,因为作为一个出生在大城市孩子,姚晓渔看到的就是钢筋水泥大楼和汽车。全家在她大学之后都搬迁到市区里。家里只有大姑在乡下开了一个农庄,每次放假,她最喜欢去农庄看姑姑养的那些小白兔。
可能是人越缺少什么就越稀罕。她就挺喜欢看那些荒野求生的视频。所以无师自通的用湿淋淋的树藤和石头做了一个陷阱。她把树藤打了一个结,连接着旁边的石头,只要是野兔或者其他小型的动物经过这里,踩到陷阱,就会被弹起来的树枝和石头连接的圈给捆住。
她打着活结的时候,有忍不住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异想天开。
“怎么可能会有野兔。”她继续沿着山坡寻找菇类。上次的墨耳就被她晒干了。这些菌类晒干做汤非常好吃。而且蘑菇也可以做素食耗油。
她采了差不多铺了篓子底就往回走,。此时刚好太阳升到顶。她往前踩着“沙沙”作响的叶子。心里美滋滋的。再往前走了十分钟。她就看到与自己视线齐平的房顶。屋外升起炊烟;由于大队放假,所以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
她急忙往下走,背篓一晃一晃。等走到坡下面。旁边溪水“哗哗”的往下流。她余光一扫,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看到她之前做的那个陷阱,真的绑着个活蹦乱跳的东西。正在枯枝败叶里不断挣扎和抖动,发出了“叽叽”的声音。不过肯定不是鸡啊。
她顿住了,时间过了好长时间,她捏着镰刀的手才微微停下来。然后她深吸一口气,蹲在了树叶旁边,然后身体往后仰,小心翼翼掀开了那片叶子。只见一只黑黝黝的眼睛和她对视。那只野兔的皮毛是灰色的,掺杂一点棕色。正惊恐的看着她。
“吧嗒”她感觉自己口水流下来。这可是肉,是肉啊!
她前世还是个很喜欢小动物的人,在网上看到别人说吃兔兔的时候,也觉得有点残忍,毕竟兔兔那么可爱。可是现在,她看着这个正儿八经因为秋天而长膘的兔子,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红烧兔肉”“麻辣兔头”“兔肉火锅。”过年做的“腊兔”。
她擦了擦口水,提起兔子的耳朵往山坡下面走。
隔壁陶婶也在收拾过年的年货,家里虽然挺热闹,可是看到厨房里没有多少的精粮,和数量不少的红薯。也在叹气不停。刚好听到一个声音。还吓了一跳。问道:“谁啊。”紧接着,厨房窗外就看到了姚晓渔的脸。她长吁一口气。关切的问道;“是小鱼啊,你找婶子有啥事啊?”
她话没说完,仿佛是卡在咽喉,木楞愣的看着窗户外面那只灰色的兔子“哎呦”的喊了声。然后捂住嘴,四处张望。立刻打开门,小心翼翼把她推进屋子里:“没叫人看到吧,哎哟,哪来的这么大一只野兔啊。”这可不能叫别人发现了。后山属于大队的公有财产,猎物和树木私人都不能拿走。
姚晓渔说:“是我在后院那边转了转,没想到看到这只兔子,婶子,我可不会弄这个,要不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处理一下这个兔子,兔肉给您一半成不?”
她哪里知道陶婶正在为过年家里一点肉都没有而伤心着呢。眼看她提出这个忙,陶婶连忙摆手:“乡里乡亲的,这不行,我这不是占你便宜麽?”
一看就要推辞,姚晓渔不由分说把兔子给她,然后跑出去了。陶婶看着手里那只兔子,也挺无奈,心说小鱼这孩子太大方了。就是命有点苦,老元家一家老小都不是好相处的。
她年纪轻轻,肯定吃了不少亏。就是孟兰姐也是糊涂了。这么好的儿媳妇,咋能说打就打,那老太太是有良心的吗?她能记得你的好吗?
她正处理兔肉呢,农村妇女多少都干活麻利,处理兔子还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兔皮给剥下来了。想了想,她拿刀砍了三分之一的肉。还是屁股肉,剩下都用竹篮装好了。上面盖了道菜给姚晓渔送去了。
谁知道院外面还有火没熄灭,她看了一眼,发现瓦罐都快煮干了。立刻让高新苗舀了一葫芦的水给里面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