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松一听就皱眉:“谁跟你说的?”他说:“我二嫂脑子是挺灵活的,不过你也别多想,她在城里找了工干。哪里会掺和村里的事情。”
程嘉禾说:“你不信就算了,我是为了你着想,要是咱们村以后开厂子,你嫂子难道还不帮衬你?然你在这里一辈子地里穿草鞋?”
元松一听,嘴里就泛苦,他对程嘉禾说:“嘉禾,我知道...我不像我哥哥那样有本事。不过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会好好干活挣工分。我会努力娶你的!”
程嘉禾心里泛酸,她说:“你就会说这些!我哪里嫌弃过你。我只是觉得你们亲兄弟,要是有好事,你兄弟也该头一个想到你是不是?村里都传遍了,说马上要开厂。就你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呢。我看你还不如去我爸农场那边干活算了。”
她最后一句说完,一脚踢上了旁边的凳子腿。把元松弄得有些尴尬。
他确实有点缺心眼,一听程嘉禾的话,心里也信了,就说:“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嫂子又不是管事的,让她把我塞进去也怪为难的。”
程嘉禾立刻背过身:“你看你呀,人家不帮你,你还要把人当成穿一条裤子的。我不管,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跟我爸说咱两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咱们村里总有看我不顺眼的要欺负我....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算了!”
元松一听有人要欺负自己对象,登时就气呼呼的拦着她:“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
程嘉禾低着脑袋:“还不是那个...高晌。他之前两次拦着我,说要跟自己老婆离婚,还说要我跟他好....”
元松气的跟头牛似的就要闷头冲,程嘉禾拦住他,他忍不住骂:“这个臭流氓,之前找我二嫂,现在又来找你,我看就该让公安把他这个流氓给抓了,混蛋!”
又急忙问:“那你有没有被他那个...那个。”
程嘉禾一跺脚:“你想什么呀,光天化日,他敢吗?我也没那么傻。”
元松松了口气,又心里起伏不定,他想:“也怪我没用,让嘉禾都不好意思跟家里人提。”要真能去农场上班也不错,如果程主任肯要自己,他会好好干的!
元松这么告诉她,把程嘉禾哄得终于露出了笑容,她说:“你放心,农场那边也没有多少人,砖厂就我爸在管,最近活不少,你好好干就行了。不过这事情,你先别跟你二哥说。”
程嘉禾心想,爸爸交代自己的事情她已经完成了。这下子,他应该不会阻拦自己跟阿松在一起了吧!
国兴的满月宴算是热热闹闹的办完了,怀艳梅虽然憔悴了不少,人的精神却不错,说话嗓音洪亮。姚晓渔觉得她可能度过了一个低谷期,现在意识到了自己有了底气,在家里也敢壮着胆子说话了。姚晓渔去问元雪菜:“你怎么样?上回你跟春妮她爹怎么样了?”
元雪菜却兴趣缺缺的说:“没怎么样,就那样吧。我带春妮一起去了几趟供销社。听她爸爸说我我们元家的人不好。我想了想,既然他这么排斥,我也没必要舔着脸去跟在人后面,嫂子,你要是有看中的人,也给我留意留意。”
她说着,却实有点受到打击。但是姚晓渔肯定自己说话,她心里也有些感激,再说平日里活这么多,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伤春悲秋。
差不多一周的功夫,姚晓渔就收到表姨夫的信,说厂子里那边答应了机器的事情,这机器他们肯卖。这边淘汰的机器立马能回钱。原来的厂长老婆被人举报说打麻将收钱。厂长暂时接受调查。要知道这年头的领导作风问题是很严重的事情,一旦被人举报坐实,坐牢都有可能。
姚晓渔就上工跑了两回,一回是送罐头,还有一回是帮忙把机器运过来。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回去罐头厂,就听说了新何厂长已经开始整顿工厂的规章制度和风气。还有一个就是参加今年的广交会。广交会在花城省城举办。是目前唯一国内跟外商交易出口商品的展会。作为本省的企业,也有机会参展。
她就接到了这样的工作,负责在展会期间运送货物,具体还要等通知,但是对于这次的出口交易的机会,展示产品是一回事,能签到国外的大订单才是重点。
姚晓渔就问道:“咱们省城也有不少其他企业参展吧?”
杨主任:“肯定,咱们省的纺织产业是很不错的,全国都有名呢。尤其是莞市。都有不少知名的企业。还有卖珍珠的。”他们省沿海,天然珍珠就是个靠海的产业。姚晓渔以前不知道,听杨主任冷冰冰的科普,顿时看他都亲切不少。“你去出海的几个附近岛屿,都有采珠户,现在又不是过去旧社会了,他们的收入可不菲,小鱼村里采珠的能挣不少公分。”
“等我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姚晓渔的工作是月结,她这个月出工不少,等到了月底,拿到手也有20块钱。月底的时候,就看到元槐宝包大包小包的回来。他把水管打开冲了头,然后把包袱扔到桌上。倒了杯茶说:“你知道多少那个程主任的事情?”
姚晓渔正忙村里厂子的事情,闻言抬起头:“知道一点,怎么了?”
元槐脸色有些沉郁。他那天听了姚晓渔的话,始终不能放下心来。这回去试探了一番。姓程的也有恃无恐。像是并不意外他会专程过来,张口把元家的兄弟姐妹信息报给他听。像是早就对他们一家了如指掌。
话里话外一个意思:“那批砖可是你老婆亲自接手,账本也是从她开的车运走的。到时候工程出了问题,你猜她受不受牵连?”
没等元槐开口,他继续说道:“元家,程家,咱们几十年前两家可是打过不少交道,你爹那一辈我们都是大小认识的,按理来说,你也该喊我一声叔,干嘛搞得这么疏离嘛。”他一边让元槐坐一边叹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