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麾下众人都表示赞同,刘璋立刻把招贤令颁发下去。同时,他还命人将招贤令刻在木板上,竖立在招贤馆外。
一石激起千层浪,刘璋的招贤令很快就传遍了大汉。寒门为之痛哭流涕,世家以之为洪水猛兽,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刘璋撕碎。
当然,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仅仅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谁也不会认为百工、商人、农夫真可以做官。至于医者,倒是有医官!毕竟,就算是皇帝,也逃不出生老病死!
“咦,这冠军侯果然有些意思!”一行数人来到招贤馆门口,有文有武,其中一个壮实的青年指着招贤令对众人笑道。
“怎么?贤弟也对此有意思?”一个身穿儒士服的青年笑道:“反正我们也是来投奔冠军侯的,不如进去试试本事,也免得有人说我们靠关系走后门!”
“那感情好!”壮实青年走到招贤馆门口,对着守卫的士卒问道:“请问,招贤馆有什么要求么?”
见壮实青年很有礼貌,士卒打量了他一下道:“要求到没有,但必须有一技之长。我看你身体壮实,不如去投军,冠军侯麾下士卒的待遇也很不错!若在战场立功,还能当上将军!”
“承你吉言!”壮实青年笑道:“兄弟,安知我不能在招贤馆直接成为将军?”
士卒笑道:“那可难了!要知道,招贤馆除了百工、医者、农夫的要求比较低以外,想当官或将军,则需要进行考核。第一场考核,由赵云将军与戏志才大人主持,第二场考核,则由主公亲自主持。招贤馆开放至今也快半月,我只见过几个农夫、医者、百工入选。”
“多谢兄弟相告!”壮实青年拱手道谢后,与他身边几个年龄差不多的青年,一起走入馆内,而守门士卒却不禁摇了摇头。在士卒眼中,这几个青年,完全是好高骛远。
听闻招贤馆有人来投,戏志才立刻赶了过去。若非郭嘉管着情报比较忙,而贾诩又太阴刻,刘璋也不会加重戏志才的工作。最近刘璋招募了几个医者,都说戏志才的脸色有些不对。刘璋记得戏志才早夭,便把那些医者全部调拨到戏府。可惜,那些医者的能力有限,看不出戏志才到底有没有问题,只能用药物、膳食为戏志才调理身体。
“本官姓戏,是你们几个应征?”见来人是几个青年,戏志才倒也没有怠慢。大汉宽广,既然能出郭嘉那种少年英杰,便是多出几个也不稀奇。更何况,戏志才本身也是年少高才,自不会小视天下英雄。
“见过戏大人!”几人连忙行礼,却没有自报家门!
“嗯?”戏志才有些不悦的问道:“既然前来应征,为何不报上姓名?”
“大人不如先考校我们一番,若能过大人法眼,再报姓名不迟。否则,若我等不能过关,却自曝家门,岂不是丢了长辈的脸?”青衣文士温润一笑,那气度绝对是大家风范,戏志才立刻了然。
“好!”戏志才笑问道:“不知几位想从政抑或从军?”
“难道我们就不能是州牧、刺史之才么?”白衣文士面带微笑,戏志才的瞳孔猛然一缩,他发现此人的气度竟与郭嘉相似!
戏志才本就没有小看这几个青年,如今他更加谨慎。一开始,戏志才先在军政方面,出了几个浅显的题目,三个文士都没有开口,仅仅是两个武士便回答了。接着,戏志才又开始说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两个武者渐渐不能回答,其中一个缁衣文士便接了上来,而青衣和白衣两位文士却微笑着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
戏志才知道遇见高人了,心中不由暗喜,他便把刘璋治下,一些疑难却能够解决的事情拿出来说。缁衣文士不能回答,青衣和白衣两位文士便开始出言。戏志才惊喜的发现,这两人说的方法或许与实际解决方法不同,但往往更高明一些。
于是乎,戏志才一咬牙,竟将一些棘手且没有解决的事情拿了出来,终于将青衣、白衣两位文士给难住了。可是,这些问题也是戏志才为难的!
“两位不必为难了!最后那几个问题,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解决!”见两个文士皱眉冥想,似乎没有答案,戏志才这才安心。在他看来,除非有郭嘉、贾诩之才,否则绝对解不开最后几个问题。
“不!我已经有办法了!”青衣文士皱眉道:“可我这个办法不怎么好,有碍冠军侯名望!”
“什么?有办法了!”戏志才看着青衣文士心中大惊,可他脸上依旧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并非刘备的专长。
“我也有了!”白衣文士又恢复了最初的淡然。
看见白衣文士的表情,青衣文士不由叹息道:“看来你的办法比我的好,我终究逊你一筹!”
“这…”戏志才脸上的表情更平静了,他已经有些麻木。
当青衣文士与白衣文士各自说出问题的解决方法,戏志才在心中仔细忖度,他们的方法果然能解决眼下的几个难题,而白衣文士也果真更高一筹。
“两位高才,我这就通知主公!敢问几位姓名!”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戏志才微微一躬身,表现的十分恭敬。
“戏大人不必如此!我们原本就是来投奔冠军侯的!”白衣文士拱手道:“在下庐江周瑜字公瑾!”
“江东美周郎?你不是孙策的军师么!”戏志才大喜道:“当初主公听说你投奔了孙策,一直扼腕长叹,闷闷不乐。若知道你来了,主公定然大喜,你怎么还来招贤馆!”
“与几个朋友一起前来,先试试本领,否则岂不是让人小看!”青衣文士笑道:“在下吴郡陆逊字伯言!”
“莫不是江东陆氏族人?”郭嘉掌管情报,刘璋一直让他注意各方英才。由于周瑜的关系,刘璋麾下几位高参,对庐江的情报知之甚详。
“在下乃是庐江太守陆康侄孙!”陆逊微微一笑,可心中却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一直很疼爱他的陆康。同时,也对江东孙氏更加仇恨。
“陆康侄孙不是叫陆议么?”戏志才很疑惑。古人的名字可不是随便就能改的,不是有话这么说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自孙氏攻入庐江,我叔祖病死,世上再无陆议,只有陆逊!”陆逊的话里充满仇恨,让戏志才恍然大悟。逊字,不就是‘孙走’嘛!
“这三位呢?”虽然缁衣文士与两位武士的文才不如周瑜、陆逊,但成为城守、副将,还是绰绰有余的。秉着是人才就不能放过的原则,加上他们又是与周瑜、陆逊一起来的,戏志才也很客气。
“在下刘宪,扬州刺史刘繇之侄!”刘宪轻笑道:“若论族谱,冠军侯也是我族叔呢!”
“原来是汉室宗亲,失敬!不过,若想直接以军官身份入军,还需经过赵将军考核,否则…”对于攀关系的人,戏志才倒也不在乎,毕竟刘璋说了,唯才是举!
刘宪笑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想靠关系出头!”
“如此最好!”见刘宪表态,戏志才高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越是世家子弟,越是纨绔,这种人往往好逸恶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下陶商,这位是我弟弟陶应!”缁衣文士拱手道:“我们乃是陶谦陶恭祖之子!”
“原来是徐州陶府君之子!”戏志才笑道:“听闻陶府君逝世,主公曾说,大汉少一栋梁,天下少了一个好官。如今看见两位公子如此英雄,陶府君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不过,陶应公子亦要从军,那就要…”
“明白明白!”陶应姓急,没等戏志才说完,他便笑道:“在徐州的时候,家父总说我不行。可军中宿将,除了糜子芳以外,都不是我的对手。见过刘备三兄弟以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不过,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
其实陶谦的两个公子并不算太差。说起本事,陶商做一个郡守倒也不成问题,而陶应作为一军副将,辅佐主帅也可以。只不过,若让陶商掌管一州之政或让陶应单独领军,那就不行了。或许,陶谦正是看出了这点,才把徐州让给刘备。
戏志才匆匆离开招贤馆,直奔刘璋府邸。且不说周瑜来了,就说陆逊的才华也不下于戏志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招贤馆才开,便有大贤来投,何其幸甚!
得到戏志才的奏报,刘璋也十分开心。当初他听说周瑜投奔孙策,还惋惜了好久。如今,不仅周瑜来了,还拐带了陆逊,刘璋简直是喜出望外!
再加上陶应、陶商、刘宪,虽然这些人在历史上不怎么出名,但戏志才说他们皆是郡守、副将之才。刘璋麾下大将、谋士不少,可基层军官、干吏却不多。
一个朝廷想要运行,自然不能少了小官小吏,而大多数小官小吏都是出自于世家。如今,招贤令已出,世家对刘璋避若蛇蝎。可以说,陶商、陶应算是雪中送炭。只是刘璋怎么也没想到,这五人中,竟还有一份大礼,此人便是刘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