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胆敢残害我孙?!”就在这时破风声夹杂着怒吼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玖冷冷勾唇,意念一动锁链便卷着夜魁朝来人扔了过去。
夜陇本想一掌劈开那记攻击,却发现其中裹着自己不知是死是活的孙子才堪堪收回了手,受到了不轻的反噬。
“夜陇长老好气派啊……”玖如闲庭信步移至人前,他唇边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属下见过死神大人!”夜陇瞳孔一缩连忙行礼。
“你这六系的长老之位是坐腻了?”玖冷冷开口。
“属下不敢。”夜陇恭声说道。
“私自挖采灵矿,强抢家族子弟,凌辱虐杀本族之人。我看夜陇长老是忙昏了头,人老不中用了!”
夜陇一愣:“属下没有,请死神大人明察!”他以为死神年纪轻轻而且刚刚继位自是不懂家族之中各系别的不成文的规定。所以,夜陇觉得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松口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是玖与其他几任死神不一样,他极其厌烦这种繁琐之事。如果不幸遇到,玖也只会简单粗暴的解决而不会进行拖拉,所以夜陇的一句话,便给六系带来了灭顶之灾。
玖勾了勾唇:“夜陇长老能这么说,自是甚好。”
夜陇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他就知道,死神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
“煜,传令下去。把挖矿的所有九系族人全都带回来。另外,”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开口:“把六系所有族人都给本神去挖矿,不准动用任何灵力,不得使用任何工具,不准服用任何丹药。就给本神用双手挖!由夜陇长老亲自监督……”
夜煜自暗处现身:“遵命,死神大人。”
“死神大人?!”夜陇震惊的抬头。
玖转身离去:“本神,向来不喜家族内斗。”
不消片刻,死神一族九系的人便被全数带了回来,而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玖惩罚六系的事情也传遍了整个家族。
此时的玖正站在一群人的面前,他们脸上满是脏污,衣服破败,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玖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同是一族之人,境遇竟是如此的不同。若是他再晚来一段时间,估计整个九系就剩下几个半大的孩子了。
“你们可想变强,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玖沉声问道。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死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想!”
玖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六系的族院你们先住着。明天早上我要在死神大殿上看到你们一个不落的出现。”玖顿了顿,面露嫌弃:“你们利用这半天的时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好歹把身上的味道去一下……”
众人尴尬的笑笑,目送玖带着叶梨白等人离开。
玖走在路上,思考该如何解决诅咒。
血脉之力浓厚而身体孱弱则导致爆体或者是全身大出血而死。
那解除诅咒的首要任务便是强化身体素质,达到能够承受极强的血脉之力的程度。
其次呢?诅咒乃是先知者请示众神之巅而下达的,请示众神之巅而不是由众神之巅亲自下达命令。
路没有被封全也就代表着解除诅咒的人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死神一族的先知者还是渴望有人可以解除这个诅咒的。
诅咒,并非无法可解?!
玖眸中亮了亮,回头看向叶梨白等人:“听说修罗一族有个修罗场,魔尊一脉有个炼血池,精灵族有个翡翠谷?”
得到他们的一致的肯定回答后,玖满意的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夜灵,夜歌。你们带领两队人去修罗场,我要里面的地形图。”
“夜离,你带一队人去练血池,我要里面的池水。”
“夜刹,夜煜。你们带两队人去翡翠谷,拓下里面的精神力波动。”
玖连续的下达着命令:“明天下午,让我看到成果。”
话音落下,数十道破风声响起,连带着原地起了一阵风。
“玖,你要做什么?”叶梨白好奇的问道。
“修罗场训练战斗技巧,练血池水进行锻体,翡翠谷强化精神力波动,我说的可对?”凌越缓缓开口,一语道破玖心中所想。
而玖则是深深地看了凌越一眼:这个幼时被称为“二货”的凌越不简单呢,那之前的事情是伪装还是因为当时的心机未深呢?
“嗯。”玖轻应一声,“现在你们也回去吧,明日的训练强度会比旁人高处许多,尤其是本神生辰会更累。如今还是先养精蓄锐为好……”
待陌流和叶梨白离开后,凌越还站在原地。
在看到玖疑问的目光时,他缓缓开口:“死神大人这样不怕得罪人吗?”
玖嗤笑一声,褪去了脸上温和的伪装,整个人变得清冷无比:“怎么,说教?”
“凌越自是不敢。”嘴里说着不敢,可凌越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担忧害怕的情绪,“只是,死神大人一定要逆天而行么?”
“嗯?逆天?你若说逆,便逆了吧……”玖不愿多言,转身离开。
徒留凌越一人待在原地,神色莫名。
恨么,恨的吧。陌流有他的父亲,叶梨白有她的姐姐,兄长。而自己呢?父亲的不喜,兄弟的嘲讽。
他试图反抗却被镇压,他浑浑噩噩的度日,放弃了全部的希望。
此时却有人告诉他,你的诅咒可以解了。
他就开始变得很迷茫,信,还是不信?
若是信了,日后的他诅咒还是没有解开,所有的一切没有实现该怎么办。
若是不信,那么旁人都解开诅咒他们都可以一飞冲天之时自己还在被困于不知在哪个角落又该怎么办。
猛的,凌越想起了那日午后那个拥住他的女孩,那是他收到的第一个拥抱。她便是他心里的温暖和白月光。
白月光?凌越勾了勾唇,就算是为了回去再见她一面也要拼上一把呢。
索性,在尝试之后他有一半的可能性去追求她了。
可是,他的白月光早已消散,清冷残暴的血腥外衣将她包裹,看不出其中的内在,相望数息之后也不会再识得。
后来,他再回想时,却痛及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