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凌南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张还算说得上是不错的脸庞满满的都是挫败。
执法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凌南溪的身后。
“南溪,你太莽撞了。”严肃的声音指出凌南溪的不足。
“父亲······”凌南溪转过身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自己对外界的印象是什么无恶不作还是其他的什么,在执法长老面前绝对是个乖宝宝。
这并不是可笑的本身的恭敬还是其他的什么,这是长久的在执法长老的阴影下形成的条件反射。
不仅仅是在教训魔尊一脉的家族子弟的时候冷着一张脸,哪怕自己是他的儿子。
他依旧是板着一张脸,不言苟笑。
张了张嘴,凌南溪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哪怕是表面上装的有多么的大公无私也是一样。
就像是自己的父亲,明面上是魔尊提拔出来的执法长老。
可是实际上自己的父亲也不满足于仅仅只是执法长老的身份。
魔尊一脉的魔尊的诞生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天道的证明,那只是神族才会拥有的殊荣。
像是他们这样的后期崛起的家族只要是自己的实力够得上,那魔尊的位置自然是能者居之。
再加上那些家族元老也并不关心谁担任魔尊之位,反正只要是谁担任了魔尊。
那么只有魔尊能够修炼的功法就会传授给他们。
虽然说魔尊一脉究竟有什么功法能够让那些家族元老看得无比的重要。
但是就是因为这份特殊才会有着不少人想要占为己有。
执法长老看着自己的儿子挽起衣袖,“想必你已经有了接受惩罚的觉悟。”
凌南溪咬了咬牙,直挺挺地跪在了执法长老的面前。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自己有一点点不对的地方自己的父亲就会动手。
他习惯了······
被责打的声音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之中回响。
血腥的气息开始散发出来,凌南溪低垂眉眼仿佛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后背上的皮开肉绽他看不到,钻心的疼痛也早早得在之前的责骂中变得麻木起来。
没有人是可悲的,也没有人是生来优秀的。
他不能反驳自己的父亲也反抗不了自己的父亲。
他只能懦弱的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比如说同为魔尊一脉弟子身上,在比如说跟自己相差不多的凌越身上。
有的时候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痛苦凌南溪看起来会极为的顺心。
他的心态在长年累月的责打辱骂之中变得渐渐扭曲起来。
病态的想要把自己的不幸加诸在别人的身上,有的时候会亲自动手。
有的时候亦会不动神色的做那背后的推手。
这一次确实是他鲁莽了,明明在暗处能够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大大咧咧的闹到明面上来?
凌南溪一声不吭直到执法长老打完才缓缓起身。
“用你那愚蠢的脑子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未来魔尊的位置必须是你的!”
执法长老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并没有之后的嘘寒问暖也并没有出谋划策。
执法长老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自己的儿子去思考。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一个黑色天赋的人了,是能够合理的做出判断的。
而凌南溪也需要这样的成长。
看着执法长老的背影凌南溪咬了咬牙,耳边传来蛊惑的声音。
“看,我就说吧那个糟老头子根本就不在乎你。”
“还留着他做什么?吸干了做你我的养料吧。”
“凌南溪,你做不到的就让我来替你做吧,凌越那个臭小子我也会帮你收拾的。”
声音空灵却也不难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是他的心魔,亦或者说是另一个人格。
他承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压迫,日复一日的侮辱选择了逃避。
他的心魔就是在那个时候悄然产生。
在刚刚记事的时候就是自己的父亲的责打,怨怼自己是个榆木脑袋比不上魔尊一脉的其他人。
等到六岁的时候觉醒了黑色天赋的血脉之后自己的父亲还是没有变。
只是对自己要求更加的严格,稍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动辄打骂。
再后来他的父亲能够为了让自己的实力能够再突破一层甚至是把手无寸铁的他扔进了狼群。
那是月圆之夜,久久没有食物的狼群饿红了眼睛。
那个时候他无力反抗,心如死灰的比上自己的眼睛。
也是那个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那个人的声音:“睡吧,交给我来就好了。”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以为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前辈。
到最近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了心魔。
意识还清醒的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杀了一个宗门的人。
就跟当初的时候自己全身酸软站在狼群的最中央的时候一模一样。
遍地的血液如同盛开的荼蘼花,浓重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削尖的木棍,胳膊累的发麻。
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孤单的站在天地之间愚蠢的以为自己被哪位高人相助。
知道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产生了心魔。
不,也不算是心魔吧。
他胆子很大,也很狂妄甚至是能够做一些凌南溪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甚至是要比凌南溪聪明上许多。
这么多年的相处,凌南溪已经能够有跟对方共享信息。
就像是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人物和自己的情绪。
另一个人都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
而那个人,修炼了一种极为阴邪的功法。
通过吸食他人的血肉强化自己的修为,那个人行事肆无忌惮若不是自己还有着最后一点点的良知。
那个人绝对会拿着最为纯正的童男童女来练这邪功。
这么多年的历练下来,那个人究竟成长成什么模样他也不曾知晓。
毕竟,一切都共通的他们只有修为不共通。
猛地收回自己的回忆凌南溪冷冷的说道:“不用你出手,我自己会想办法。”
“想办法?嗤,就你这半吊子的样子下辈子都想不到办法。”那个人嘲弄的开口。
凌南溪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那个人说的事实。
“你呢?你不会背着我去吸食那些孩子了吧?”想到一个可能凌南溪疑惑的开口。
那个人仿若是心虚了一般不再出声。
“你真的动那些孩子了?!”凌南溪难掩怒气。
年纪尚小的孩子们是天下最为纯真的存在。
不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的孩子,而是那些平平凡凡的无忧无虑的成长的孩子们。
那也是凌南溪最向往的样子,也是最羡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