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沭听到这话没有说什么,看向自己的身后。
而他们口中的夜锦此时也姗姗来迟,金丝勾边的黑袍在行走间衣袂翻飞。
那个人仿佛是踏着月光而来,哪怕是这样的阵法之中带着满天的星河也难以遮盖那个人的风光霁月。
死神一族的每一任死神都有着自己的特点,而夜锦就是犹如翩翩君子一般的存在。
夜沭跟夜锦的性格相似却也不尽相同,夜沭看起来更像是衣冠禽兽。
银色的发丝轻微摇晃,荡在胸前,跟黑袍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找我何事?”夜锦微微开口,眼中满是疑惑。
自己算得上是在死神一族历任的死神里面最为中庸的人。
没有在自己在位的时间惹下什么祸事,也没有为死神一族锦上添花,说是有后辈来找自己夜锦还是比较惊讶地。
夜落还未出声却有一个人比自己的行动更快。
“主人!”阙影像是一个终于看到自己的归宿一般的孩子,急急忙忙的扑到了夜锦的怀里。
再一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阙影又哭又笑的把自己的脸颊埋到了夜锦的怀里。
“主人,我终于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真好······”
喑哑的声音让夜锦听起来极为不舒服:“阙影,怎么了?”
抬眸看时那个人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对与死神一族的死神血镰器灵泠风,明显的是自己怀里的阙影要来的更加的亲近。
那种看到人哭泣掉眼泪忍不住心疼的亲近。
“主人,我,我好想你。”阙影抬起头,眼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多久了?
自从自己的主人死在雷劫之下,自己被死神一族的人带回去,再到现在已经过了千百年了。
它的主人,只能靠着纳灵戒里面自己的主人的回忆过日子。
如今总算是看到真人说不激动是假的,但是最重要的事情阙影没有讲。
它的主人记得自己,但是却忘了那个人的存在。
天道强势的把自己的主人乃至天下苍生的记忆抹消的一干二净。
再也没有记得自己的主人当初是怎样的惊才艳艳的人!
夜锦没有考虑那么多,抬起指腹轻轻地把阙影脸上的泪珠擦拭干净。
“阙影,我在这里,一直在,别哭了······”
阙影破涕为笑,在夜锦的怀里笑的很是满足。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夜沭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阙影。
若是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玖那个孩子怎么会把这个器灵放到藏书阁里来?
到底是哪里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情?
夜沭看向夜落眼中满是试探的意味,若是说其他的话,自己的后辈明显要比一个器灵说的话要来的更加的拥有可信度。
夜落叹了一口气,把阙影算计精灵一族小公子的事情解释的明明白白。
没有加上自己的主观判断,而是大大咧咧的讲了出来。
站在客观的原因解释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哪怕是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妹夫,自己的侄子。
有的时候夜落就是一个这么冷漠的人。
除了一个人能够得到夜落全部的好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得到冷心冷情的死神的偏爱。
夜沭听到这句话在看向阙影的时候眸中满是审视。
精灵族在他陨落的时候还没有兴起,他也是听着这些后辈跟自己讲的灵界的变化。
冰神的陨落、杀神的消失,造成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能够被那些不是神族血脉的人统治。
但是这并不是夜沭关心的地方。
他关心的是阙影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亦或者说阙影费尽力气如此算计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对于夜沭来说,亦或者说,对于死神一族来说。
赔本买卖可是绝对不会做的,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死神一族是绝对不会也不屑去搭理的。
阙影感受到夜沭的注视身子一僵还是把夜锦的放开。
那个人是死神一族的创族先祖,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人。
不管是从他是自己的主人血脉始祖这件事情还是单纯的两个人的实力差距,阙影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除了老老实实的待着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夜沭大人······”夜锦也听到了夜落的话一时间仿佛是不认识自己的器灵一般。
当初那个像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子的阙影什么时候胆子大到连一个家族的族长也能算计了?
那个做什么事情都先考虑别人的器灵阙影什么时候学会了牢牢地把握人心?
自己不敢杀戮不制造杀戮的器灵阙影什么时候学会了兵不血刃的解决一个人了?
是自己变得愚钝了还是自己的器灵变得让自己看不懂了?
“主人······”看到夜锦有隐隐怀疑自己的样子,阙影要哭不哭的看着夜锦。
罢了罢了,看着阙影的样子夜锦难得的歇了想要刨根问底的打算。
左右是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总不能在自己死了之后还想着坑害自己一把吧?
“我,是,想要找主人说一件事情的·······”终于阙影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
把自己埋藏咋心中上千年的的不甘、怨恨一并抒发出来。
“主人,你根本就不是世人描写的那样狼狈的死在雷劫里,是天道根本就不愿意放过你!
他逼死了主母甚至是篡改了灵界所有人的记忆!”
那个可恶的天道,让自己的主人死的窝囊,让自己的主人再死后的千百年里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死神夜锦?哦,就是那个死在雷劫里的人啊,知道。
他不想让自己的主人死后的名声有着一丝一毫的污点。
它的主人没有错,它的主人只是爱上了一个女子,喜欢上了那个女子,想要跟那个女子度过一生。
天道为了维护所谓的尊严强行的拆散自己的主人和主母,天道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
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主人曾经笑若盛放的昙花,匆匆即逝的颜色却意外的让人记忆尤深。
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主人曾经以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姿态,强势的在人们的脑海里留下鲜明的记忆。
更没有人会记得自己的主人曾经单枪匹马到险恶之地杀得三进三出。
只因为这些事情上都有着自己的主母的痕迹,自己的主母改变了自己的主人,让自己的主人知冷暖识情爱。
是天道生生的把自己的主人和主母拆散!天道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