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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元修仍然在吉祥村修养了一天。

当他一大清早慢慢的走出房门的时候,院子里那些护卫、侍从全都吓了一跳。倒不是被他出现吓着了,而是这些人都还算是“戴罪之身”,一看到他,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裴元修也没说什么,只站在屋檐下,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臂,我看着他微微蹙眉的样子,便上前扶着他的手:“怎么?伤口碰着了?”

“没事。”他微笑着,捂着胸口:“只是有点喘。”

“你不该这么急于求成。”

我说着,便拉他回屋,他竟也乖乖的跟着我走,好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被我拉到桌边坐下,给他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他一看,立刻大皱眉头,苦着脸抬头看着我:“这么大一碗啊。”

我心里不由的好笑。

看来,不管男人长多大,又或者有多大的本事,怕吃药似乎都是共同的毛病。不过我心里虽然好笑,却也没有露出来,只将碗往他面前推了一下:“快喝了。”

“哎……”

他端起来,送到嘴边又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举起碗扣在脸上大口大口的就喝了下去,喝完了之后,脸已经皱成了一团,苦得他说不出话来,我一边笑着,一边将手帕丢给他擦嘴,便拿着碗出去洗。

刚拿出去,立刻就有侍女走过来接过空碗,小心翼翼的道:“夫人,这些让奴婢来做就好。”

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轻轻的放开了手。

什么都交给下人去做了,我是轻松了,但一回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一整天,就这么无所事事的。

到了下午,实在闲来无事,索性打开库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绷子,几团绣线,坐在屋檐下开始绣花。天气正好,阳光正好,江南微凉的冬天也让针没那么涩,一阵穿花引蝶,细细的绣线就幻化成了一番别致的风景。

“你绣的什么?”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裴元修倚门站着,我笑了笑,举起绷子对着阳光:“好看吗?”

他看了看,立刻点头:“嗯,很漂亮!不过这块手帕——是粗布啊?”

我笑着把绷子放下来,觉得眼睛有些涩,便轻轻的揉了揉眼睛,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他看着我这样,立刻道:“怎么?不舒服?”

“没有,只是眼睛有点涩,手有点酸罢了。”

我说着,轻轻的揉着手腕,裴元修看着我放在膝上的绷子,说道:“平时看到有人绣花,觉得不过就是捻一根针罢了,原来也这么不容易。”

我笑了起来:“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你试试几个时辰都只盯着一根针看看,眼睛涩得,有的时候看东西都会变模糊;还有,经常一不留神就扎手上了。上次有个绣娘在绣花的时候,不小心刺破了指头,血弄污了绣品,幸好她机灵,在血迹上面绣了一只彩蝶,才遮掩过去。”

“……”

“对了,你知道的吧,我开了个绣坊——虽然,是不成样子,但也算个绣坊吧。”

“嗯。”

一提起绣坊的事,我的话也多了起来,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我们是如何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摆下将近二十个绣架;在时间紧迫的时候,大家如何彻夜赶工;我还要大半夜的给大家沏茶倒水,烧艾草驱蚊,有时还讲笑话给他们听,逗乐大家不要打瞌睡,继续赶工。

回想起那些事,的确是辛苦,我被那些老板催促,绣娘又不肯努力的时候,也受过不少夹缝气,可现在想起来,更多却是辛苦后收获时的甜蜜,我甚至还记得有一天晚上赶工,怕大家看不清,我特地买了好多蜡烛在院子四周钉着,大家绣到大半夜,抬头一看,模模糊糊的好像数不清的萤火虫在身边围绕,那种美景,让我一直难忘。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低下头擦了擦手,继续绣。

裴元修一直静静的听着,这个时候他说道:“将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嗯。嗯?”

“过江之后,你就不用做了。也不要再这样辛苦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道:“可这个绣坊——”

“不要再管了。”他看着我有些懵懂的眼睛,说道:“我要你今后,都幸福快乐,而不要这么辛苦的做事。”

“……”

我愣了一会儿,只是看着他注视着我的温柔的目光,原本有什么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只淡淡的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继续绣我的花。

裴元修道:“这是你绣的最后一件了。”

我没有抬头,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傍晚的时候,药老来了。

不仅他来了,还带来了一队人,我一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也给吓着了,急忙问:“怎么回事?”

药老对着我笑了笑:“帮你搬东西。”

“啊?”

我还有些发蒙,他们已经走了进去,才知道裴元修已经下令,明天就要渡江,让人过来把我这个家搬过去。

“你要带走什么,只管告诉他们就好。只要你喜欢的,都可以带过去。”

“……”

“内院还留着,要怎么布置,等你过去再看?”

我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拿着那个绷子,看着一大群人站在院子里望着,只等我一声令下,似乎就要将这个地方搬迁一空似得。

我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屋子。

回到吉祥村快一年了,院子扩了,加了库房,许多地方也整修了,但房子里面没有改,尤其是里屋,甚至还是当初刘大妈在的时候的老样子,外面那间小屋虽然被素素清理了一番,大致也没有动,和过去还是一样的。

甚至,有的时候午夜梦回,会感觉这些年其实都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刘大妈还病恹恹的躺在床头,慈爱的微笑着看着我;殷皇后还疯疯癫癫的跟着人不松手;而那个人,推门进来,黝黑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笑容仍然温暖灿烂。

阳光正好。

……

“青婴?”

我还在出神,一个声音将我唤了回来,我回过头,看到裴元修正站在我身边,温柔的道:“哪些你要带走的,告诉我。”

带走?

我能带走什么呢?

就算我可以把这个房子带走,但有一些东西,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我淡淡的哽咽了一下:“算了。”

他看着我:“嗯?”

“这个房子,不要动。”

“……”

“我没什么要带走的。”

听到我这么说,裴元修眼中的笑容深了几分,便挥手让那些人退下了。药老又走上来帮他看了看,说他脉象平和,体内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只等外伤痊愈。

药老收拾着自己的药箱,说道:“到底是年轻,恢复得也快。若到了老头子这把年纪,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趁着他低头装药箱的时候,裴元修凑到我耳畔,轻轻道:“我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被他说得淡淡的笑了一下,正好药老收拾完,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我急忙掉过头走了。

刚走到里面撩开那道蓝布帘子,就看到里面的一只箱子,顿时又停了下来。

裴元修一直看着我,这个时候也慢慢的走过来,看到我看着那只箱子出神,便轻轻道:“怎么了?”

“……”

我没说话,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把这个箱子搬走吧。”

他看着我,也没问,只点了点头,便回过头吩咐道:“把这个箱子搬回去。”

外面的人听命,立刻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抬着那只并不贵重的箱子搬了出去。

那些人倒是浩浩荡荡的来,原本以为是要把这个家都搬走的,谁料想只搬走了一只小箱子,我走到村口,看到那艘船慢慢的离岸驶远了,船影悠悠,荡入了前方一片粼粼波光中,慢慢的消失了踪影。

我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等我回过身的时候,就看到芸香站在我身后,夕阳微红的光照在她的身上,连她的脸也有些发红,那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的,正忧心忡忡的望着我。

我微笑着道:“你来了。”

“嗯。”她点点头。

刚刚,是我让一个侍女过去请她到河边来见面,她也依约来了,但似乎她也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我脸上淡淡的笑容,她的眉心蹙得越发紧了,走到我面前,轻轻道:“轻盈,你是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捧着手里的一个小木盒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给我?”

她疑惑的接过来,锁扣我并没有锁上,所以她轻轻的一拉便打开了箱子,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大吃一惊:“这——你这是干什么?!”

那里面是一摞银票。

我平静的说道:“做生意要本钱的。况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天有不测风云,绣坊的生意不可能一直那么顺利,你做老板的,总要有些钱来应应急。”

她脸色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是我做老板?什么绣坊的生意?轻盈,你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还是很平静,甚至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我是说,绣坊,我就交给你了。”

“……!”

芸香已经惊呆了。

她捧着那个盒子,半天都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但口气中微微有些怒意的:“你说什么?交给我?这个绣坊你不要了?!”

“不是我不要,而是——我没办法再做下去。”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看着我,急急的说道:“什么是没办法再做下去?谁逼你不让你做的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

“芸香。”看到她越来越急,我打断了她的话,平静的说道:“我要走了。”

“走?!”她又大吃一惊,这一回更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要走?去哪里?”

“我——要嫁人了。”

哐啷!

那木盒从她手里落下来,差一点砸到我的脚上,幸好盖子摔得合上了,里面的银票没有散出来。我弯下腰去将盒子捡起来,打开来理了理里面的银票,慢条斯理的说道:“这里一共三百两,我留给你的不多,可大凡小事应应急是够了。你现在对绣坊的操持其实也很熟悉了,不用我再交代。那些跟绣坊来往的老板,我都写在这张纸上,你回去仔细看看,跟他们谈生意的时候要注意的事,我都录下来了。有不认识的字,去岐山村找那个算命的帮你看看,但我想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扬州那边有个祥和绸缎庄定了今年有一笔生意,你过了正月去找他们就好,可以直接写契约的。至于王老板他们,你也都见过,知道他们的秉性。我不能帮你的,你自己要努力,想办法。我家的钥匙,我也放在这个盒子里,你要用那个场院,随时都可以,所有的东西都在库房,全都交给你了。”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她充满焦虑的眼神,轻轻的说道:“你一定——你最好——你,还是好好经营这个绣坊吧。”

说完,我将盒子又送到了她手上。

芸香的手直发软,要不是我在下面托着她的手,几乎又要把盒子摔了。

她没说话,只是眉头紧拧着,脸上满是茫然无措的神情,又充满的焦虑,无助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像是不知道该看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似得。过了好久,才终于找回一点平静,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你要嫁人?”

“……”

“你要嫁人?轻盈,我没听错吧?你要嫁给谁?”

“……”

她看着我,脸色已经明显变了:“是不是,你屋里的那个——”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垂下眼睑。

芸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她顿时好像哽住了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她沙哑着声音,轻轻的说道:“为什么啊?”

“……”

“轻盈,我不懂。”

“……”

“你才跟我说,三哥到扬州了,他当了大官了,怎么你要嫁给别人了?”

“……”

“轻盈,我不懂,你们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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