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你俩当年关系这么好吗？！他还借你钱！”
“也不算特别好，当时我重伤未愈，被他揍了一顿，那十万上品灵石就是他答应赔我的。”
林颜:“……”
这两人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云予吃了会儿瓜子仁就烦了，又开始拨弄那串红檀佛珠。
“你四师兄的事不是我喊风祁影干的，你要想报仇就找他去，别找我。”
林颜刚想说话，云予又急忙补充。
“要钱也别找我，找白阎。”
“……”
林颜抱着佩剑坐到他旁边的椅子里，歪着脑袋仔细看了他几眼。
“你弄这么多异兽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云予不甚在意的耸了一下肩:“当然是杀人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你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云予躲在面具后面的眼眸轻抬，似笑非笑的看了林颜一眼。
“怎么?难道你想劝我从善?”
林颜:“那倒没有。”
云予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这个笑容很干净，还带了那么点开心，直看得林颜心头一怔。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云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都是被天道和五大宗长老害的。
他本性善良，奈何天道不容，这才将他推入了深渊。
坏人死不足惜。
一个被逼无奈走入深渊的坏人，虽也不值得人可怜，却还是免不了听者一阵唏嘘。
林颜从椅子里起身，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云予。
“我没有立场劝你从善，但我只希望你认清仇人，勿残害无辜之人。”
云予将红檀佛珠戴到手腕上，举起手在阳光下瞧了瞧。
“无辜?这天下谁无辜，你无辜，你师兄师父无辜，还是那些蒙昧不识是非黑白的百姓无辜?”
云予运气将佛珠震得粉碎，站起身冷眼盯着林颜。
“我来告诉你谁最无辜，一心向道，折寿祝祷的信徒最无辜！清居自心，心怀天下的修士最无辜！我云予一步一步走到如今，我才最无辜！”
云予冲上前一把掐住林颜的脖子，周身戾气大增。
“你如果试过从高处跌落，被天道所弃，日日被人唾弃，只能躲在暗处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过活，你就会明白。”
“什么天道，什么正义，不过都是虚无缥缈虚伪之徒。只有权力！至高无上一抬手就可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权力，才是最可靠的！”
云予越说越癫狂，林颜就这样听着。
她知道她不该跟云予这样的人共情，可这世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操蛋。
好人被逼成坏人，然后受那些会伪装的坏人指责。
受罪者被封上嘴，说不出话，连呻吟都开始有罪。
“云予放开她！”
白阎突然出现，伴随他而来的还有一把携带杀气的折扇。
云予抬手将折扇控在半空，冲白阎挑衅的笑了一下。
“时隔五年，你还是大乘中期，白阎你堕落了。”
白阎脸色沉冷，不耐烦的盯着他掐住林颜脖子的那只手。
“我再说一遍，把她放开！”
云予不乐意的哼唧一声，掐住林颜往后一甩，白阎急忙出手去接，林颜却在云予松手的那一霎那，自己控着身子稳稳落到了地上。
练虚巅峰，绝对的修为威压。
哪怕林颜有五玄灵根加持，可到了云予这种强者面前，还是只能任人鱼肉。
白阎伸出去的手落空，只得关切的追问。
“你没事吧，伤到哪儿没有?”
林颜摇头:“我没事。”
白阎见她没事，这才沉着俊脸走到云予面前，一脚将他连人带椅子踹飞出去老远。
云予:“……”
“我要想杀她，她早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发脾气。”
白阎冷脸:“你报你的仇，别没事找事！”
“我没事找事?白阎，自打我从秘境出来，你就一直对我冷眼敌对，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朋友。”
白阎:“以前的云予心怀天下，为救人不惜折损修为，闭关数年。而你，不是他。”
云予见自己被识破，也懒得再装。
“你要喜欢以前的云予，你就回去找他，别在我面前晃。还有……你欠我的那十万上品灵石到底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