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合卺酒是大婚仪式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怎么能忽略呢?
萧廷琛只得起身,从桌上拿了合卺酒。
夫妻交杯。
他低垂桃花眼,静静注视苏酒喝完那盏酒。
他把两只空杯随意扔出去,强势把苏酒摁倒在榻上。
重重大红罗幔被放下,隔绝出小小一方天地。
苏酒望着萧廷琛放大的脸,喘得有点急促。
呼吸之间都是男人的味道,霸道得令她害怕。
萧廷琛却优哉游哉。
指尖慢条斯理地挑开苏酒的腰带,他笑道:“这身嫁衣很衬妹妹,以后有机会,再穿给我看。”
苏酒有点儿不开心,“这种话不吉利,不许说。”
萧廷琛凑到她鼻尖,眼底含着在外人面前从未流露过的顽劣和戏谑,“不穿嫁衣的话,穿尼姑袍,穿朝服,穿男装,穿纱衣,也都很好……只要是你,我来者不拒。”
“大流氓!”
苏酒一脚踹到男人身上!
萧廷琛顺势握住她的小脚,褪掉她的罗袜。
少女的脚丫子白嫩绵软,他一手就能握住,实在玲珑可爱。
他“啧”了声,轻抚上她的小腿,“妹妹摸起来嫩生生的,手感真好。”
苏酒羞得不敢睁眼。
她到底嫁了个怎样的男人啊!
萧廷琛迫不及待地去解苏酒的嫁衣,可是一层层嫁衣简直繁琐透顶,他根本解不开那些层出不穷的系带。
他眉头一皱,“自己脱。”
苏酒娇娇怯怯。
这种事,她一个新嫁娘怎么好意思主动……
哪有女孩儿成亲第一晚,就迫不及待主动脱衣裳的?
传出去她还要不要面子?
“啧。”
萧廷琛不耐烦,毫不在意那袭嫁衣有多么价值连城,干脆“撕拉”一声,把嫁衣撕了个稀碎!
苏酒:“……”
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如同野狼嘴边的小羊羔,小心翼翼往床角挪。
挪一寸,
再挪一寸……
还没挪出去,就被萧廷琛揪了回来。
男人眼底深沉。
她好害怕,忍不住顾左右而言他,“这身嫁衣我穿着不好看吗?干什么要撕烂了?以后都没的穿了。”
……和谐……
“疼!”
苏酒不情愿。
男人亲吻着她的脖颈,“忍忍……”
苏酒望向绣花帐顶,眼前的景象一阵阵模糊。
思绪不可自抑地回到皇宫那一晚。
那一晚,
容徵也是这样对她的吗?
他不顾她的意愿,用卑鄙的手段……
那张滴血的元帕,大咧咧落在所有人眼中,她成了全长安城贵族的笑柄。
“容徵……”
她忽然喊出这个名字。
仿佛当头一棒,令萧廷琛动作顿住。
他眯了眯桃花眼,冷冷盯向苏酒。
少女眼神迷离而痛苦,眼睛里似乎还含着仇恨。
她在想什么?
苏酒难受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她脸上的绯红渐渐褪成苍白颜色。
她推开萧廷琛,慢慢坐起身。
双手紧紧抓着缎被,因为皮肤润白的缘故,连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声音很凉,“对不起。”
萧廷琛盘膝坐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对不起什么?
忘不掉容徵?
还是没办法接受他?
“苏小酒,我——”
男人还没说完,苏酒忽然跳下床榻,踩着绣花鞋飞奔出去。
雍王府的后花园新砌了一方温泉,她闭着眼跳进温泉池。
萧廷琛追来时,恰好看见到泉水淹没了少女。
她躲在水底,久久没有浮起来。
他烦躁不已,“苏酒!”
正是落雪夜,一轮明月却悄然出现在天穹,照亮了温泉水底。
少女青丝犹如丝绸般散开,温热的液体仿佛能够洗去她所有的污垢。
她紧紧闭着眼睛,漆黑睫毛在水中颤抖。
眼泪流出来,就会立即融进泉水。
她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夜。
尽管这么多天以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办法原谅容徵。
这样的她,配不上萧廷琛。
她在水底沉沦。
岸上的萧廷琛骂了句“操”,脱掉外裳,一个猛子扎进温泉池。
他像一尾游龙,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轻而易举找到水底的女孩儿,紧紧把她搂到怀里,带着她浮上水面。
苏酒咳嗽得厉害,不敢去看萧廷琛的眼睛,只是挣开他趴到岸边哭。
萧廷琛静静看着她的背影。
他忽然想起事发以来,苏酒还没有这么大哭过。
她很隐忍,也很坚强。
萧廷琛伸手搭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想了很久,才轻声道:“有什么好难受的,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彼此彼此。”
苏酒眼圈红红,回头望他,“你……你和哪些女人……那个过?”
“唔,多着呢。像红藕和玉钿,还有天香引的几位美人。不瞒你说,当初春纱和春碧我也宠幸过。”萧廷琛观察着她的脸色,绞尽脑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还有啊,刚来长安时,我还睡过不少花娘呢。容谣对我有意思你记得不,后来我把她睡了……”
苏酒呆呆看着他。
萧廷琛忽然感到一阵不妙。
下一瞬,少女朝他脸“啪”一巴掌。
她愤愤爬上岸,快步往新房走。
萧廷琛尴尬不已,急忙追上,“喂苏小酒,你等等我!”
苏酒才不等他呢。
她跑进新房,“砰”一声关上屋门,还不忘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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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和小酒儿都身心干净鸭,
嗷嗷嗷更正,萧家大爷萧隆,二爷萧源,三爷萧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