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眉头一挑:“哦?你看出了什么?”
玉天枢淡然一笑:“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来寻我,不过是问所命定之缘吧。”
洛阳神色郑重的点点头:“正是!”
玉天枢笑着摇摇头道:“当年为你测命的太长老,于清华结丹前突然坐化了。”
洛阳不解的问:“这跟我有何关系?”
玉天枢冷笑道:“被命盘反噬而亡!”
“命盘反噬?”苏青惊讶的反问道,虽然,她根本不懂是其中是何道理。
玉天枢神色凝重说:“在此之前,据传贵宗的太上长老曾亲自前往天机门找过他。”
洛阳神色巨震:“是师尊,他——”
“若我猜测的没错,他是为你求命途!”玉天枢紧盯着他道:“不过,洛阳你的命数,跟苏青一样,根本不可测!”
洛阳张了张口,却不说什么。
却听玉天枢接着道:“本门长老一定是动用秘法,最后才惨遭反噬。这说明你的天命之数十分强大,但却根本不会显现。”
闻言,洛阳不由一惊:“这——你竟然也卜出来了?那我对紫云所谓的——”
他心底不由惊起一阵骇浪:原来,他每到子夜对紫云的那种莫名情愫,根本不是怎么天命!
玉天枢见他勃然变色,亲自为他斟一杯灵茶:“你且莫激动,依我之见,你可能是被人所算计而已。”
洛阳紧盯着他问:“当真?那我跟紫云之间的狗屁缘分,也是——”“不,你们之结的命数并没有错,不过,你们之间根本不是什么情侣之缘,而君臣之分。”玉天枢看着他道:“所以,若是她遇大难,你自会自觉为她赴汤蹈火,这才正常。”
闻言,洛阳闭了闭眼:是啊,当年,若不是在百兽林救紫云,他也不会差点断送了道途。
自从跟苏青在一起之后,他才明白当年对紫云根本没有心动的感觉,但却是看不得她受一丝伤害,一点委屈。
原来,却是这样。
这些,师尊应该知道,为何还逼自己跟紫云结侣呢?
而且,每到夜半之时,他那种几不可遏制的想去寻紫云的念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人下了蛊?
可是,他已修成百邪不侵的金身之体,区区蛊术根本不可能入体。
“若我没猜错的话,洛阳,你身中之术应该魔咒。”玉天枢盯着他认真的说。
“魔咒?!”苏青难以置信的惊然出声,若不是此情此境,她都要笑出声了:在前世她可没少在各种影视上见到这种说法,没想到修真界还真有这东西。
洛阳一头雾水的问:“什么是魔咒?可有法解?”
玉天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青:“你中的可能是情魔之咒,要么,应咒跟紫云好合,要么,寻到下咒之人,将他除去,方可得解。”
“你怎么看出我中了魔咒?”洛阳神色凝重的看着他问道。
玉天枢淡然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苏青,我——”洛阳怕苏青心里有芥蒂,谁知,她神色平静的看着他道:“我相信你,洛阳,我们一起去找那个下咒之人!”
玉天枢叹了口气道:“我曾为你们卜了一卦,卦像显示,那下咒之人已亡,是以灵魂为引立的咒。”
“所以,你们根本寻不到他了,这竟味着,此咒无解,只能应其所愿,与紫云结为伴侣,或者是结婴之时,重塑神魂之际方可自道心之上拭去。”玉天枢凉凉的在一边泼冷水。
洛阳冷笑一声:“纵然只是一缕游魂,我也要把它找出来!”苏青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却不知怎么开口安慰。
洛阳深情的看着她:“苏青,你放心,我不绝不会屈于那魔咒之下的,此生,我的道侣只能是你。”
“你们当着我的面——哎,让我这没有道侣之人,情何以堪呐!”玉天枢忍不住戏虐道。
苏青白他一眼:“谁不知你最风流,哼!”
玉天枢立刻辩白:“那是少年无知时候,现在,已经近百年没得女修正眼看了。”
闻言,苏青不由笑出声来。
洛阳见她并未十分介怀,总算放下心来。
同时,无比痛恨那个下魔咒之人,心里暗暗决定,纵然解不了魔咒,背负天命,他的人,他的心依然都追随苏青。
想到这里,他心情也豁然开朗:比起以往,他总算弄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因。
只要苏青愿意相信他,就算被魔咒缠身又如何?
大不他今生离紫云远点就是了。
或者——他第一次对紫云动了杀心。
若是她死了,那魔情咒也该得解了吧?洛阳被心底浮出念头惊住。
他若是真的杀了紫云,怕是师尊也不能饶恕他吧!
算了,还是先把修为提上去,冲破元婴,再塑神魂之时,将那魔咒一并去掉吧。
苏青一直悄然关注着他,见洛阳先是不甘,愤怒,继而又平静下来,她方才放心。
虽然,一开始听玉天枢说魔咒无解之时,她心里也是一阵揪痛,不过,想到洛阳中咒也有几十年了,但他却一直坚持本心硬挺了过来。
如今,两人正浓情之时,自不用担心他会寻紫云。
只是,想到那魔咒缠身之苦,不由有些心疼他。
但是,苏青决不会劝他去跟紫云在一起,对于感情,她从来都不是大度之人。
玉天枢见两人这般,只得暗自叹了口气。
待苏青两人相伴离开之后,他淡淡的叹了口气,朝西完轻声道:“我都按你所言,告诉他们了。”
只是,那间紧闭的房门之中,久久没有回音。
“苏青,谢谢你!”离开翠微镇之后,洛阳紧紧拥着苏青低语道。
“洛阳,是不是我太自私,宁愿你受苦,也不愿放手。”苏青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道。
洛阳有些着急的看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不,离开你,才是我不能承受之苦。”
“如果,要让我被紫云所差遣,还不如让我去死!苏青,跟你在一起的我,是自由的。”洛阳动情的说:“若你是那命定之人,该多好。”
“洛阳,你是不是每晚子夜时分,都很难过?”良久,苏青方才从他怀抬起头问道。
洛阳看着她笑道:“不,只要在你身边,就不会想到其它,一点不难过。”
“真的?!”苏青双目晶亮的看着他问道。
洛阳心头一热,低头覆上那粉嫩的红唇,含糊不清的说:“拥着你我都要起火了,哪还能想到别的?”
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让苏青也不由沉迷其中,她热情迎合着他,唇舌相缠在一起。
洛阳不满足于这些,他的手急切的在苏青身上游走,一件件除去那烦人的衣物。
忘情的两人,躲在云层深处肌肤相亲,绯红的春光几乎要破云而出。洛阳从来没想过,原来,男女双修之事是这般美妙,让人沉于其中,难以自拔。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他抚着苏青如凝脂般的玉肩:“若是,每晚都这般,我的魔咒都要失效了。”
说完,又翻身压下,很快,两人又缠绵在一起。
“唔,洛阳,我要累死了!”苏青轻推着腻在她身侧的人,有气无力的说。
想到怀着的人儿承欢数次,且无灵力支持,洛阳心里不由一软,轻轻为她系上罗裳。
就在两人浓情密意之时,身后那双几欲喷火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洛阳,别,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苏青拔开洛阳不老实的手,皱着眉头问道。
洛阳停下来,放出神识细细观查一番,复又搂住她说:“连飞鸟都没有一只……”
苏青一把推开他,整了整衣裙说:“不对,我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放出神识却什么也查不到。”
洛阳笑着拥住她:“那就是错觉了,不要管它什么了——”
“我若是有心敛息,别的修士也探查不到的。”苏青拔开他作乱的手认真的说道。
闻言,洛阳方才冷静下来,替她拉了拉有些松开的领口道:“难道,真的有人跟踪我们?”接着,他眼珠一转:“不如,我们就当不知晓,引他露出马脚。”
苏青拍开他又要乱动的手:“若真有人看着,岂不是——”
“看着,看着,不就露出尾巴了?”洛阳坏笑着又欺身上来,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能暗中跟踪两位结真人,而不被发现。
洛阳实在太喜欢这种,在云间享受鱼水之欢的感觉了。
让人既兴奋无比,又十分的刺激。
不过,苏青却有些担心被人撞到,那种太丢了。所以,他们一般都御行在云层最深处。
不过,自从她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之后,就再没了兴致。
正好,他们经过一座仙城,洛阳便建议下去走走。
苏青欣然应允,落下云头方认出,原来,竟是洛城。
想到当年她曾在此首次遇到青衫人,苏青心底便有一丝抵触,不过,洛阳倒是很有兴致。
自从遇到苏青之后,他一直很喜欢有烟火气息的仙凡混居之城。
因为,这里总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可以让他不用只惦记着修为,可以放松一下。
同时,也能让身为修士的优越感完全的体现出来。
“苏青,不如,我们就住这家客栈吗?”经过苏青细心装扮的洛阳,看起来并不那般耀眼,不过,仍然英俊逼人。
她则只换了件世俗布裙,活脱脱一个白净清秀的少妇。
不过,跟隐了灵气的洛阳走在一起,倒也十分般配。
苏青抬眼看眼这家修的十分气派的花楼,不由笑道:“这里,你进的去,我可是去不得。”
洛阳正要问个明白,却见数位浓装艳抹的世俗女子从楼里涌出,奔向一位年约四旬的男子身边,殷勤的往里拉。
见状,他不由黑了脸,拉着苏青逃也似的离开这条街。
看着整整一条街的青楼,苏青不由感叹,当年,她来洛阳之时,民风还很正统。
而且,城中还隐然有股灵气萦绕。
如今,污浊之气渐重,将那股灵气几乎完全压制住。
民风不古,来往的修士也极少。
她刚放出神识,发现此地的修仙家族洛家,也只有一位筑基修士坐镇,相比百年前,家道败落不少。
倒是借着洛家起势的林家,在洛城中倒是混成第一大户,从路人口中得知,那一条街的花楼都是其产业。
作什么生意不好,竟然开青楼!
苏青对林家的印象降到了冰点。
待两人寻了间真正的客栈安顿下来之后,见外面十分热闹。
原来,是那花街里各楼花魁出来游街斗艳。
“掌拒的,我要退房,今晚不住这里了!”两人刚下楼准备看热闹,只见四五个男子围在柜台前要退房。
争执几句后,掌柜的不堪其扰,退了几人的房钱。
“哎,如今这世道,青楼女子比大小姐还气派了。”掌柜的无奈的看了眼外面花队。
只见一个个貌美如花姑娘,或坐或卧于高车之上,身侧数人伺候,神态惬意,确实,比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更气势。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搔乱,接着,便是一声女子厉声传来:“贱人,是不是你害了我相公?”
“六小姐,冤枉啊!洛仙师已经三日未来我们春香阁——啊,六小姐饶命!不怪春香啊,她——”随着一个中年妇人的求饶声,一声婉若莺啼的女声传来:“妈妈,求我啊!六小姐要打杀了我。”
“真是败坏仙城之风!”洛阳不齿的哼道。
苏青则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挥着长鞭怒打妓女的六小姐,心里暗道:这女子倒是真性情,一身的英气,比哪故作娇弱的妓子强百位不止。
可惜,却遇到一位爱逛青楼的夫君。
“身为一介修士,竟然混迹于世俗女人堆里!真不堪为道。”洛阳冷哼一声,失了看热闹的兴致。
两人正准备离开,只听一声惨呼,苏青立刻转过身,却见那位极张扬的六小姐的身子突然从中间被人辟开!
她眼神一缩,在血溅出之前,生生以灵丝将其身子合在一起,随即以灵气为线将被破开的五脏六腑缝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