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撑在林玉珠上方,平时春雪融成两汪澄澈清水的眸子沉着翻涌的暗色,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
“还敢不敢招惹我了?”
带着极尽克制的声音暗哑幽沉,粗重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发上,掀开一个小尖角。
林玉珠扬扬眉毛,抱着他的腰,咬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学僧吗?
咬开一个扣子只啃了锁骨,然后像个骄傲的熊孩子一样放狠话,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人....
好想欺负他怎么办....
宋毅如同在岩浆里捞起来的身体沁出一层汗,见她这副浑然不觉有错甚至眸光璀璨盛满欢乐的样子,漂亮的薄唇不高兴地抿成一条线。
“问你话呢,知道错了没有!”腰往下沉,带着生气的威胁。
林玉珠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脸热了起来,咳....
好吧,她百分百确定,他不是小学僧。
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她咽了一下口水,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低下来,抬起下巴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那我要是不认错呢,你会不会把我的扣子一颗一颗咬开…”
浑身是胆的右手食指按在他锁骨中心,一点一点下移,每停顿一下,对应的是她纽扣的位置,一直到腹部。
甜诱娇媚的声音在宋毅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他咬牙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甜得勾人的女人是不是想死?!
在他床上还敢说这种话!
宋毅眸沉似水的眸子里噌地冒起火花,目光又凶又野地盯着她红得娇艳的唇瓣,偏头重重地吻上去。
夕阳余晖彻底从窗口撤去,渐渐转暗的房间,开始像灶房蒸笼一样弥漫攀升的室温。
林玉珠已经深刻意识到错误了。
“唔唔唔!”指甲在他背上留下几道惊慌的抓痕。
要死了!
再不刹车,车翻了人就没了啊!
可是,这样欲得不加掩饰的宋钢铁,她好馋....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偏过头,喘的厉害,“毅哥哥,不要!”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一招,立刻抽出手扣着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现在知道错了没?”
对上她笼上水雾的妩媚眼眸,视线移到被狠狠欺负过后仿如娇嫩花朵被暴雨冲刷过后的嫣红唇瓣,他的呼吸遏制不住的粗重。
这个热情放肆的小狐狸精,可真是要生生折磨疯他!
“你欺负我,还凶我....”她委屈地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要哭不哭地望着他。
宋毅好不容易强装起来的气势瞬间塌得稀碎,手忙脚乱从她身上翻到旁边把她搂进怀里柔声低哄,“我....好好好,小祖宗,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林玉珠窝在他怀里偷偷翘起嘴角。
宋钢铁认怂的速度真是一次比一次快。
“嗯,就是你的错。我喜欢你才亲你,哪里有错了嘛~”她象征性地吸吸鼻子,诚实勇敢又独立的手毫不犹豫按上他的胸肌,送上红唇亲了亲。
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展示得淋漓尽致。
他浑身的血液犹如失控的疯马不受控制地往下冲,鼻翼剧烈翕动,呼吸顿时浑浊得不成样,咬紧牙关闷哼一声。
“小祖宗....我错了,我真错了....”
想她想得都疼了,再让她继续胡闹,会死的....
他崩溃地翻身而起,背对着她套上背心和单衣,一眼不敢往床上看。
“把我裙子扣好。”
林玉珠又往作死的边缘试探了一步。
宋毅扣纽扣的手哆嗦了一下,额角青筋突突跳,鬓角的汗滚到下巴,吧嗒吧嗒落下。
“你、你自己扣吧....”
别说上手了,现在多看一眼都怕继续回味刚才的手感!
“好吧~”林玉珠施施然坐起身,慢条斯理整理裙子,突然坏坏地勾起嘴角,站在床上俯身凑到他耳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毅哥哥....你刚才…好坏哟~我好喜欢~”
宋毅本来往下奔腾的血一个急刹车,调转方向齐齐往喉咙冲,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喜欢个什么喜欢!
说的好像喊不要的不是她一样!
小狐狸精不把他折磨疯誓不罢休是吧!
“自控能力很强,是条汉子。”林玉珠郑重其事拍拍他的头,给予肯定,“继续保持,好吗~”
她愉快地哼着小曲蹦到地上穿鞋,今天又是更喜欢她家宋钢铁的一天。
她都快馋得忍不住了,他居然让停就停,这种克制的尊重,太戳人心扉了。
被夸赞的宋毅深深地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盯着她坐在凳子上整理头发的背影,咬牙切齿。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求饶两个字怎么写!
两人捯饬好自己,调整好了心情,外面已经很热闹了,人声鼎沸。
林玉珠拉住要出去的宋毅,认真地打量穿上新衣气宇轩昂的他,甜甜地弯起眉眼,“毅哥哥,出了这个门,我就是你的准媳妇啦~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么?”
在物欲横流的年代生活了二十五年,见过太多快餐式的爱情。
她是自由自在的飞鸟,拥有一个可以让她直接混吃等死的空间,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她曾经为之沾沾自喜过,日子过得洒脱,虽有三五好友,孤独的心却没有安放的地方。
直到偶然间回到山区那栋别墅整理父亲的遗物,翻到几本厚厚的日记本,泛黄的纸张记录着几十年前的每一天。
有时寥寥数语,有时絮絮叨叨。
艰苦的日子一页一页翻过,在某一天初遇心上人、谈恋爱、生离、死别。
只字未提爱,字里行间却溢满纸张的爱。
那时,她才相信,世上真的有【车马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起初,她对眼前的男人,更多的是蓄意撩拨。只因为他在生产队有着最高地位,攀扯上他,只是要他替她撑伞。
禁欲系钢铁直男的他,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和征服欲。
慢慢的,她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很爷们,很有安全感。
无论是他对土地和庄稼的执着,还是他扛起一个生产队的魄力,亦或是他明里暗里打破原则对她的偏宠,都很难不让她动心。
宋毅叹了一口气,弯起嘴角,抬手揉揉她的额发,“傻媳妇,我连命都想给你,不疼你还能疼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