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县,这里是渔阳郡的郡治,公孙瓒入主广阳以后,刘虞便把自己的州牧府搬到了这里。
“消息可靠吗?”刘虞皱着眉头对闫柔道。
“州牧大人,消息属实,公孙瓒大军五万人已经往渔阳赶来了!”闫柔急切道,刘虞在位时不注重军事,导致他这个州牧手下的兵力根本就不如公孙瓒,战斗力恐怕也比不了公孙瓒的军队,虽然没有了乌桓,但是公孙瓒和附近的鲜卑也没少打,后来又参加了诸侯联军讨董,士兵也算是身经百战,比起刘虞手下这些没有见过血的幽州兵强多了。
“公孙瓒那厮接受了董卓逆转的圣旨,现在已经自称广阳王,本官正好替朝廷除此逆贼!”刘虞冷哼道。
下面的闫柔内心却在苦笑,“我的州牧大人啊,现在不是你要替朝廷除贼,而是公孙瓒快要灭了你了。”
前几年姚杰一举扫平了乌桓,随后乌桓诸部基本退往右北平等地的草原,渔阳北部已经被鲜卑人占据了,也就是说,刘虞已经失去了他历史上最大的一方援军。
“闫柔,你立刻征召士兵,一定要生擒那公孙瓒!”刘虞接着又道。
看着刘虞那迷之自信,闫柔也只能苦涩道:“喏!”
渔阳附近的幽州军只有三万左右,好在刘虞的威望起了作用,听说公孙瓒来犯,很多百姓纷纷加入幽州军,使得幽州军在短时间内兵力达到了八万人,但是这些人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和黄巾军比起来恐怕也是半斤八两而已,反而拖累了幽州军本就不高的战斗力,更要命的是军械不够,最终八万幽州军只有五万人配齐了装备,剩余的人恐怕连武器都不足。
治水东岸,这里是闫柔选择的幽州军驻地,幽州军的战斗力实在太弱了,一旦正面交锋与送死无异,公孙瓒麾下至少有一万名骑兵,其中有三千白马义从,闫柔实在是没有信心挡住他们,他也不觉得这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能够挡住骑兵的冲锋。
治水西岸,公孙瓒在一处小山包上眺望着对岸的幽州军营地。
“兄长,幽州军人数不少啊,隔着治水防守,我军恐怕难以攻破。”公孙越担忧道。
“据我所知,幽州军绝对没有这么多人,这些人中可能大部分都是新征召的百姓,不会有太高战斗力,你立刻是沿治水搜集船只!”公孙瓒摇了摇头道。
“喏!”公孙越领命退下。
“从军中挑选会游泳的人,准备游过治水!”公孙瓒阴沉着脸说道。
由于闫柔早有准备,公孙越只找到百余艘小船,但是一次过去五、六百人还是没问题的,公孙瓒决定先试试幽州军的战斗力。
由于广阳并不靠海,且境内也没有太多河流,因此会游泳的人并不是太多,找遍整个大军,五万人中竟然只有一千三百多人会游泳,加上第一批坐船渡河的人,大约有两千人。
此时才刚刚九月底,但是地处北方的幽州已经非常寒冷了,只不过还没有到冬天的程度,治水也并不是很宽,忍一忍游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治水东岸,幽州军却有些混乱,闫柔一脸无奈的看着乱成一团的大军,刚刚有人喊了声公孙瓒渡河了就乱成这样,那等公孙瓒发起进攻的时候,还不得炸营啊。
等到闫柔稳定好幽州军时,公孙瓒的第一批渡河部队已经快到岸了。
“放箭!”闫柔知道要是再不放箭,广阳军就要上岸了。
五千名弓箭手一同放箭,虽然准头有点差强人意,但是那铺天盖地的箭雨还是很有压迫性的,船上的广阳军还能撑起盾牌挡一挡呢,但是在水中游泳的就悲剧了为了减少负重,他们连盔甲都脱了,仅仅穿着一件衣服,嘴里含着一把刀,面对幽州军的箭雨,他们也只能闷着头继续游,冒着箭雨前进,这一波至少射杀了近百名广阳军,治水河中已经出现了不少红色。
“放!”又一波箭雨射出,与此同时,乘船的第一波广阳军也开始登岸了,游泳的幽州军慢了一步,还没到岸。
“杀!”承受了两波箭雨的广阳军向野兽一样冲向幽州军,好在闫柔也不是草包,放在最前线的士兵都是正规军,但即便如此,这些没见过血的士兵也有些两股战战,而第一批渡河的广阳军都是公孙瓒精心挑选的精锐,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很快便顶着幽州军的长矛杀入幽州军阵中。
好几名广阳军胸口插着几根长矛依旧不断往前冲,最终无力的倒下,但是这却大大打击了幽州军的士气,本就意志不坚定的幽州军竟然吓得节节后退。
后面的广阳军挥舞着环首刀杀入幽州军中,一时间,惨叫声四起,仅仅数百人的广阳军竟然在幽州军中刮起了一阵血雾,有些幽州军竟然被吓得丢下武器跑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其他的幽州军也开始逃跑。
闫柔一刀斩杀了一名逃跑的幽州军喊道:“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刘幽州对我等恩重如山,在他治下,幽州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公孙瓒治下的广阳郡你们也知道,赋税严苛,很多百姓都外逃了,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吗?”闫柔这话倒是真的,公孙瓒为了养这么多大军,只能加重赋税,剥削百姓,反而刘虞治下,轻徭薄赋,幽州反而一天又一天的繁荣起来。
“跟他们拼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乡也变成广阳郡那样,幽州军也终于鼓起勇气反击。
闫柔点了点头,这些人还敢反击,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拼死一战,说明他们还是有点血性的,如果发挥地理和人数优势,或许真的能够挡住公孙瓒,一时间闫柔心中也升起来一丝希望。
“杀!”几名幽州军怒吼着杀向广阳军,在他们的带动下,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继续后退了,这些人大都是从渔阳县附近招的,有本地人,也有安置的流民,几年相处下来,大家都是老乡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将来要是传出去谁在战场上是胆小鬼,恐怕就没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