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哥,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小华子缩着脖子问道。
王二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去找我堂哥,他可是山城道上的大哥,这个岳一翎敢打老子女人的主意,我非得让堂哥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不把他腿打折我就不姓王。”
“道上的大哥啊!”小华子明显多了畏惧的神色,“二牛哥,事情要是搞的太大的话,工头还不得把我们开除了。”
王二牛不耐烦的说:“你瞅你那熊样,不长脑子,我让我堂哥暗地里动手,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
二人在公共汽车的后面窃窃私语,大客车晃晃荡荡驶进了山城市区……
傍晚时分,雨停了,王二牛和小华子回到工地。
王二牛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整个人容光焕发,他一进工地大门,就大声嚷嚷着要出去撸串喝酒,几个年轻工人被他说的动了心。
王二牛聚集了五个人,又来找赵小麦。赵小麦一见他,脸就扭了过去,没搭理他。
王二牛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把来意说明,“小麦,这雨下完凉快多了,我们几个年轻人出去聚聚会,喝喝酒,吃完饭有时间还可以散散步,看看电影,你说小岳子来咱们工地三天了,就知道闷头干活,人不得有点娱乐吗?不然都憋坏了。”
这几句话说到赵小麦心里去了,她一想到能和岳一翎并肩散步就脸颊发红,无限憧憬。
赵小麦扭扭捏捏的来找岳一翎,岳一翎本不想去,一是出去吃饭还得花钱,他有些心疼,二是他不想和小麦有过多接触,省得误会。但看到小麦眼中殷切期待的目光,犹豫再三后,他还是答应了。
一行八人,坐公共汽车到了山城最富盛名的麻辣街。麻辣街两边有大大小小近百家饭店,主营烤串、麻辣小龙虾、水煮鱼之类的特色菜肴。一到晚上,炊烟四起,露天排挡一家挨着一家,最受年轻人喜爱。
以前岳一翎也没少来这里吃饭,他十分喜欢吹着夜风,喝着冰啤的惬意感觉。只不过这次旧地重游,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们选了一家排档坐好,点了肉串、麻辣小龙虾、辣炒杂贝、几样小凉菜,又要了一箱冰镇啤酒,就开始风卷残云的吃上喝上了。
赵小麦坐在岳一翎旁边,不停的为他夹菜倒酒,岳一翎提醒她好几次,小麦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手上依然忙个不停。
王二牛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脸上却没表露出来,他不停举杯,殷勤的劝岳一翎喝酒。
你小子就美吧!我看你还能乐多长时间,等会儿我堂哥带人来了,打你小子一个手断脚折,生活不能自理。王二牛仿佛看到岳一翎瘫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放过他的画面,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
腰间已被调成振动的手机一阵颤动,王二牛心中一喜,知道堂哥来了,假意要上厕所,躲到无人处去接电话。
众人不疑有他,继续喝着啤酒,说着闲话。突然几个年轻工人一起闭嘴,眼睛直勾勾望着岳一翎身后,有的人还流出了口水。
岳一翎好奇的回头一看,孙听雪一袭白裙,飘然若仙的站在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更照的孙听雪肤白如雪,黑发如瀑。
孙听雪伸出春葱一样的手指,点在岳一翎的额头上,“好你个岳一翎,真是吃饱了骂厨子,病好了打医生,我问你,你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
“雪姐,你怎么来这了?快坐。”岳一翎急忙起身让座。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吗?我和几个朋友聚聚,看到你在这就过来了。”
孙听雪欣然落座,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微笑着点头示意,被她看过的几个工人都是一副色与神授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
赵小麦低下了头,气质高贵的孙听雪一出场,强大的气场就让她自惭形秽。她紧张万分,手心里全是汗,小岳子该不会是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吧,这个女人这么漂亮,小岳子要是喜欢她怎么办,小麦心乱如麻。
“这个小妹妹好漂亮。”孙听雪拉过小麦的手,不住夸赞,她笑眯眯的说:“一翎,你连小女孩也不放过吗?”
岳一翎苦笑道:“雪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放小弟一马。”
小麦的头更低了,脸颊羞红,但刚才的警觉却消除了大半,只觉得这个孙听雪人又漂亮,说的话又这么动听。
王二牛回来时,见到孙听雪就是一愣。当听说眼前美女是岳一翎的朋友时,心中恨意更盛,怎么漂亮的女人都和岳一翎有关系。不过想想堂哥刚才跟他说的话,心里又有了底。岳一翎,别得意的太早,等下就让你当着美女的面出丑。
孙听雪毫无大小姐架子,除了和岳一翎说话之外,和桌上众人也是言谈甚欢。到后来,小麦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将来也成为像孙听雪这样的女人。
大家正说的兴高采烈之际,马路对面走过来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一个光着膀子,一个衬衫前襟全部打开,露出里面青色的纹身。
这二人手里拎着酒瓶子,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了,走起路都摇摇晃晃的。
王二牛自从落座后,眼睛就一直四处乱看,像是在找人,见到这两人终于来了,心中一喜,脸上不免就流露出喜色。
岳一翎正巧看到王二牛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两个小流氓,再联系到他今天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态度,顿时心中雪亮。立刻提高了警觉。
两个小流氓走过岳一翎所在的桌子,哎呦一声,一个人摔倒在地,手中的酒瓶摔了个粉碎。他迅速爬起,指着岳一翎大骂:“小兔崽子,敢绊倒老子,你不想活了?”说着,伸出手来想抓岳一翎的衣领。
岳一翎冷笑一声,右手闪电般扭住小流氓的手,微微用力,小流氓妈呀一声,疼的半蹲在地上。
另一个见势不好,手中酒瓶轮圆了,对准岳一翎脑袋砸了下去。
岳一翎顺势一带,拉住蹲地的小流氓挡在身前,一声闷响后,酒瓶打在小流氓头上,击了个粉碎,鲜血混着玻璃渣顺流而下,疼的他哇哇大叫。
岳一翎闪电般踢出一脚,正中另一人小腿上,直接将他踢倒在地,随后一脚踏上,将他死死踩住。倒地的小流氓数次想要挣扎起来,可踩在他胸口的脚就像大山一样,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岳一翎右手按住一人,脚下踩着一人,仍好整以暇,左手端起杯,仰头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