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俊三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已是深夜。
余先生找了关系将他们保出来,王长俊一脸阴郁的上车后,一声不吭。
车里的人谁也不敢说话,生怕再激怒他。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王长俊恨恨的咬了下牙,却牵动了嘴上的伤口,疼的他险些叫出声来。
王长俊摸着脸上的伤,开始为后天的开业典礼担心起来,如果伤痕不消,到时候再省市领导和多家新闻媒体面前岂不是要出丑?
心思转动,王长俊脑海中有飘过木青鸢那曼妙的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外国美女,白挨了一顿打,现在连对方的名字还不知道,真是赔大了。
王长俊胡思乱想,车厢里安静的像是无人区,司机在余先生的授意下,直接开往最近的医院。余先生也很担心王长俊脸上的伤,生怕耽误后天的开业典礼。
岳一翎听完木青鸢和蒙荫的讲述之后,笑的前仰后合。张子琪一脸崇拜的抱着木青鸢的胳膊,“青鸢,你真棒,跟你比我都笨死了,遇到事情只会哭,什么办法都没有。”
田芷兰笑着轻打了她一下,“你就别谦虚了,你那一嗓子把整条小南街的人都喊来了,韩小飞和林德容不是被打的够呛吗?”
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张子琪尴尬的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从水吧出来,岳一翎仰望着没有几颗星星的天空,长久无语。木青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陪在他身边。
“终于等到了。”岳一翎长长的叹了口气。
木青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偷眼看过去,竟然发现岳一翎两只眼睛里泪光闪闪。
“老公,你怎么了?”木青鸢焦急的问道,“刚才不是还笑的很开心吗?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哭上了。”
“没事,我这是高兴的眼泪,胜利的眼泪。”岳一翎低头吻上了木青鸢的唇,木青鸢嘤咛一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木青鸢脸色绯红,喘息不定,两只大大的绿眼睛里都快滴出水来了。
二人上了车,向城郊驶去。
车开了一段时间,木青鸢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好像是上次岳一翎带她走过的通往小汤泉的路。
木青鸢没有问,她敏感的发现,这次回山城,岳一翎多了很多心事。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车开到距离小汤泉一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岳一翎扭过头,“老婆,我有点事要去办一下,你在车里等我,注意别被人发现。”
木青鸢努力的点点头。
岳一翎推开车门,身影晃了几晃,如一道轻烟般消失在夜色中。
一公里的路程对岳一翎来说简直就不是距离,他神识蔓延到最大,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凌波步法之全开,小汤泉已近在眼前。
上次来时,工地还是灯火通明,人流如织,这次黑呼呼一片,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看来一期工程结束后,工地已经停工,估计王长俊手里一点余钱都没有了,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马上跟进二期工程。
岳一翎悄悄上了小汤泉山,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泉眼。神识再一次检视了周围,确认无人后,岳一翎俯下身,右手伸进泉眼中。
岳一翎的神识如潮汐般沿着泉水向地下蔓延。不大工夫,一个透明胶装物质从水中浮出,围着岳一翎的手欢快的转圈。
岳一翎脸上绽放出一缕微笑,“小东西,好久不见。”
透明胶装物质就是小汤泉地下水系的水魂,它像个顽皮的孩子,浑身散发出幽幽白光,在泉水中上下左右沉浮不定,犹如舞蹈一般。
岳一翎闭上眼,通过神识和水魂做了一番深层次的交流。不知道岳一翎向水魂传达了什么信息,水魂频频点头。
此时,月亮挂在山头的树梢上,山风呜咽的吹过树林,无数残叶在空中飞舞。
半小时后,岳一翎重新出现在车上,木青鸢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
第二天,岳一翎开车带着木青鸢去了阳城水厂,看了即将完工的第二期生产线。下午带木青鸢去韵华做了一个spa,晚上去盛怀文家吃了一顿丰富的家宴,商量了明天参加小汤泉开业典礼的时间,之后带着木青鸢回家休息。
一切都显得悠闲自在,从容不迫。
反观易神集团这边,王长俊找医生做了伤口的紧急处理,又招了专业化妆师遮挡伤痕,总算弄的差不多,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不那么刺眼了,余先生长出了一口气。
易神集团上下像上紧了发条的闹钟一样,为了明天的开业典礼忙得不可开交,人仰马翻。
余先生处理了好最后一件琐事之后,走出了办公室,仰望星辰,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明天的开业典礼一切顺利,易神集团从此高歌猛进,走向巅峰。
与此同时,王长俊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木青鸢那绝世的容颜在他眼前转来转去,挥之不去。但愿明天之后,我能金钱如潮涌,抱得美人归。
盛怀文呆呆的坐在书房,手边是一壶凉透的茶。
长风,老伙计,我本不想去参加那个开业典礼,但一翎非要我去。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一个惊喜。如果你还在世间,一定要回来一趟,亲眼看看你儿子创造的奇迹。
岳一翎和木青鸢人正舒服无比的倚在别墅二楼的大晒台上,听着音乐,喝着红酒。
木青鸢品了口红酒,看着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岳一翎,心中全是安宁和满足。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在此刻,该有多好!我愿意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她情不自禁的钻进岳一翎的怀中,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岳一翎睁开了眼睛,温柔的看了眼怀中的她,随即将目光投射到无垠的夜空中。
明天,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很久。
这一夜,有多少人夜不能眠,又有多少人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