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梁和李成才两个孩子闻见了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一直在江家的厨房周围打转悠。
“赵奶奶,你家做什么好吃的呢?”李成才厚着脸皮,扒着厨房门口问道。
“去去去。”江喜往外撵他,“什么好吃的都没做!别在这儿转悠了,想吃什么找你妈去给你们做去!我家这点东西还不够我们自己吃呢!”
李成才自讨了个没趣。
他冲江喜做了个鬼脸,转身带着李栋梁回去了。
黄秀秀见两个孩子回来了,就问他们:“去哪儿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成才跟自己的母亲告状:“赵大妈做好吃的呢,我就问问她们做什么好吃,就被江喜给撵回来了!妈,他们家里天天吃好吃的,咱们家多就没吃好的了?”
“别急,咱们的好日子快来了,再忍忍啊。”黄秀秀安慰道。
“真的?妈,我都等不及了!”
黄秀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真是属狗熊的!去吧,去玩吧,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哦。”
两个孩子一直在院子里转悠,东家瞧瞧,西家看看,想踅摸点好吃的。
院子里的邻居们也都知道这兄弟两个人的德行了,都处处护着自己家的那点东西。
这两孩子讨不到什么吃的,无聊之余就蹲在地上玩起来小石头的游戏。
赵兴梅炒了两盘菜,端着回了自己屋,让江喜去喊了江勋来吃饭。
饭桌上,江敬山拿出来一瓶酒,打开了瓶盖闻了闻,分别给自己和两个儿子一人倒了一杯。
“来,你们兄弟俩陪我喝两杯。”
江勋拒绝了:“爸,我下午还得工作。”
“什么工作不工作的?你都多长时间没陪着你爸喝两盅了?”
“是啊哥,咱们兄弟也好久没喝过了。”
“行吧。”江勋勉强答应了下来,“那就喝一点吧。”
饭桌上。
江喜提了叶黎出门的事情:“大哥,你也真是放心让我嫂子天天出门。嫂子这么漂亮,难免会招了人的眼球。哥,这事儿你得抓紧。”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江勋道。
“你瞧你,你弟弟也是好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觉得你也得抓紧点!要有问题,那就早点去看!如果夫妻之间有矛盾,那就早点解决……”
赵兴梅一番话说得有些隐晦,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听得明白。
“妈,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和黎黎之间感情很好,您不用操心我们的事儿。眼下,您还是关心关心江喜的亲事吧。他现在可是光棍一条!”
江喜:“我……”
他又一次被他哥无情地拉过来给堵了枪眼!
赵兴梅:“行行行,妈知道你嫌妈烦!妈不说还不行?真是一片好心都喂给了狗!这不是担心你们夫妻……”
江勋再一次重申:“妈,我们很好!”
“知道了,知道了!”赵兴梅端起饭碗,“吃饭!”
中午饭,江勋陪着父亲喝了两杯酒,他的酒量不算小,但这两杯酒下肚,也算是微醺的状态了。
他回自己屋的时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这一进门,他就爬上床去休息去了。
半下午的时间,怕是就要这么浪费过去了!
江勋并不想,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妈!妈!”李成才和李栋梁跑回家跟黄秀秀说,“江叔叔喝醉了。”
“喝醉了?”黄秀秀心里微微一动,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我去瞧瞧去。”
黄秀秀打着找叶黎的旗号去敲江勋的屋门。
江勋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便问了一声:“谁?”
“叶黎妹子在不在?”
“不在,出去了。”
“我找她有点事儿?她啥时候能回来?”隔着一道门,黄秀秀高声地问道。
“晚饭后来找她吧。”
黄昏时分,赵兴梅又让江喜去喊江勋吃饭。
晚饭,餐桌上又出现了一瓶酒。
与中午饭不同的是,晚饭时分江瑞也加入了进来。
“你们兄弟三个人好久没有陪我喝酒了!晚上陪我喝点吧。”江敬山又提了出来。
“又喝?”江勋蹙眉,“爸,您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
“这酒没事。”江敬山嘿嘿笑了两声,“我这酒是药酒!这酒还是前年一个朋友送我的!酒里泡得东西强筋健骨,益气壮阳,补腰补肾。”
江瑞一听,眼睛都冒光了:“爸,这么好的东西,你咋就藏起来偷偷喝呢?我最近腰使不上劲,还真得补一补了。”
赵兴梅白了二儿子一样:“好吃的东西没少进你的嘴里,怎么真不中用?这都多久了,王莎的肚子还没动静呢?”
江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汗。也不知道咋了这是……不过,我们再使使劲,今年怀不上,明年准怀上!还得给你们生个大胖孙子!”
“盼着呢。”江敬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他给三个儿子一人倒了一杯,“来,都喝点。”
江勋看着杯里的酒,心里头隐约也明白了什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了酒杯:“爸,敬您。”
即便是江勋的酒量再好,这也架不住中午喝了,晚上再喝。
晚饭结束的时候,江勋的脸通红,都已经红了到了脖子上。
“江瑞,江喜,把你们大哥送回去!”赵兴梅欢喜地说道。
眼瞅着三个儿子都走了,赵兴梅这才开始收拾碗筷。
一边收拾,她一边问道:“老头子,你这药酒管用不管用?”
“瞧你说的!这酒里有泡得那都是很有‘劲’儿的东西!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咱家老大这么年轻,血气方刚的,你等着吧,今儿晚上肯定得发生点儿故事。”江敬山嘿嘿笑了两声。
“那就行。”
“老婆子。”江敬山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了,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赶紧收拾,晚上早点休息。”
赵兴梅看着江敬山眼神里透出来的那点意思,笑了两声:“死老头子!都多大年纪了,还对那事儿那么大的兴趣?”
“这可不能怪我,只能怨这酒……”
晚饭后不久,闷得喘不过气来的天气,忽然间响了两声闷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子就砸了下来。
江勋昏沉沉地睡着。
门,没锁。
这是他给叶黎留得门。
只是,他还没有等来叶黎,却等来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