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姐好像发现了我在看她的小肚子,脸上突然一红,使劲往下拽了拽衣服,可是怀里又捧着榆钱,还拽不下去,顿时恼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扔啦。”
“吃,吃,我吃,猫姐给摘的,不吃那就是欠揍。”我赶紧伸手抓了一把榆钱,就往嘴里塞。
刚送到嘴边,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咦,好像是榆树钱上的味道。
我把榆钱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顿时胃里一阵抽搐,差点没吐出来。
这榆树钱上,一股淡淡的臭味,可是这味道,闻起来竟然像是腐尸的味道。
“咋了,闻啥呢?”猫姐见我神情古怪,也抓了一把榆树钱闻了闻,又道:“味道很清香啊,小七,你闻啥呢?”
不妙,猫姐闻不到,我却能闻到。
我转身看着那几棵长的有点夸张的榆树,悄悄睁开浮屠之眼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心里咯噔一下。
几棵榆树的周围,全都是浓郁的黑色,而树冠上,原本青翠的榆树钱,都变成了黑色的。
树干上那几块巨大的疙瘩结疤,都是黑气凝聚的地方。
我再往远处看一眼,整个猫儿岩的小瀑布,都是散发着缥缈的黑色烟气。
而远处的阴山里面,烟气氤氲,凝而不散。
这里怎么这么大的鬼气啊?
难道小时候就这样吗?
我迅速跑到水潭边,这小水潭的水一直是清澈隐约可见底的,水里经常能看到游来游去的大黑鱼。
可是现在,水色呈现黑绿色,里面别说是鱼了,连浮游生物都看不见了。
“咋了小七,你看啥呢?”猫姐在后面被我的举动弄的紧张兮兮的。
我迅速收敛浮屠之眼,扔掉手里的榆树钱,回头把她身上的榆树钱也全都扔掉,认真的说道:“猫姐,以后别吃那几棵树上的榆树钱了,听我的,那些东西现在不能吃了。”
猫姐愣愣的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眉头皱的紧紧的,如果没猜错,这榆树之所以能长这么快,是因为吸了太多的尸气了,榆木是鬼木的一种,性喜阴,能吸尸气,榆木上经常看到榆木疙瘩就是吸收了尸气鬼气形成的结疤。
小时候,这水潭里经常有黑鱼生活,现在也什么都看不到了,估计这潭水也不干净了。
我又看了一眼四周,死气沉沉的,一点都没有小时候那种深山幽谷,鸟鸣禅唱的感觉了。
“猫姐,你有没有发觉阴山里死气沉沉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哦,你说这个啊,好像就这几天,上周的时候还挺好的呢,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山都死了一样。”
猫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百盏人皮灯笼的故事。
“走,猫姐,我们先回去吧。”我一把拉起猫姐的小手就往回跑。
猫姐的手有点凉,但是很软,纤细的有些廋弱。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疑惑道:“猫姐,你冷吗?你的手咋这么凉呢?”
“不冷啊,我还有点热呢。”猫姐头也不抬,迅速的回了一句。
我这才意识到,她都是大姑娘了,我竟然想也没想就扯着她的手,她好像有点紧张。
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松开了,那也太刻意了。
还好没走几步,就到了断崖下面,我们俩拽着山藤重新爬上山崖。
虽然榆钱没吃上,但是猫姐还是很兴奋,叽叽喳喳的拽着我问东问西。
猫姐每次看着我,眼神都大胆直接,而且火辣辣的,看的我心头直跳。
院长说她一直等着我,不会是真的吧,要是真的,那可作孽了。
我就这样带着忐忑跟重逢的喜悦的心情,跟猫姐边说边走到了树林边缘。
当我们俩刚猫腰钻出林子,走上小路的时候,突然旁边嗷的一声尖叫,一个白晃晃的肉体迅速就向我冲过来了。
我被那一声尖叫吓得头皮一麻,匆忙之中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着我抓了过来,要命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一件衣服都没穿。
那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一百盏人皮灯笼的故事难道是真的,小时候老听说山里有那九十八个女人的鬼魂,所以男人上山,都要带着女人,有女人在一旁,就算看到不穿衣服的女鬼,只要不过去搭讪就行了。
可是尼玛我也没跟你搭讪啊,我这刚钻出林子,你就奔我来了?
你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正好,就算你真是鬼魂,那我正好超度了你算了,免得你在山里再害人。
想到这,匆忙间我就要张开浮屠之眼,哪知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她都冲到我面前了,脏了吧唧的爪子一把就揪住我的头发。
我艹,这是什么鬼,竟然能抓到我?
条件反射下,我抬起胳膊一撑,一把撑开她的手,接着上去掐住她的脖子,脚在她膝盖后面一磕,直接把踹的跪在地上。
“等一下,小七。”猫姐这时才反应过来,突然在身后大叫了一声。
我当时哪还顾得上其他,身体一连串下意识的反应,反向抓着她的双手,一脚踹在她屁股上,直接把她踹的趴在地上。
接着一转身,挡在猫姐的身前,猛地张开浮屠之眼,可是这一张开佛眼,我就傻了,地上的这个身体,根本不是鬼魂,竟然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这时猫姐也反应过来,一把扯开我,急道:“小七怎么下狠手啊,你不认识她了啊,她是镇上豆腐房的秀姐。”
啥?豆腐房的秀姐?
那不是萧山镇的豆腐西施么?
怎么整成这幅鬼样子了?
猫姐手忙脚乱的把秀姐扶起来,这秀姐估计是疯了,而且疯的厉害,刚刚被我踹趴下,竟然也没啥反应,坐起来之后,傻呆呆的看着猫姐,眼神散乱,没有焦点。
“小七,把你外套给我。”
我赶紧脱下外套给她,她把外套裹在秀姐的身上,可是外套也不够大,裹住了上面,露了屁股,裹住屁股又露了上面。
猫姐气得一伸手,就想脱自己的外套。
我赶紧拦住她,心想你里面也啥都没穿,脱了给她,你不又光了么?
算了,还是牺牲我吧,我又把里面的t恤也脱了,直接光膀子了。
猫姐看着我光着膀子,呆了一下,脸上红晕一闪,迅速转过去,急道:“小七,你先回去吧,山里空气凉,别再冻着。我要尽快把秀姐送回家去。”
“别,我还是和你一去送去吧。”因为刚刚在山里看到的一切,让我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秀姐怎么搞成这样了?大憨哥也不管她?”大憨哥就是秀姐的老公。
“大憨哥前两天死了,死在山里河里了。”
“啥?死了?”
我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