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泽宇是怎么都没想到,圣女破例,只是因为一个荒谬的理由,那就是他和盼雁生的好看。
所以在隔天,后泽宇便带着未婚妻搬到了她的宅院,住在二楼的客房里。
这件事,让戈裔族的长老们都震惊不已,甚至在私底下都说圣女是不是转了性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强硬的人松口。
“我叫贺盼雁,此番多谢圣女愿意搭救,咳咳……”贺盼雁说完,不由咳了起来。
此时,在二楼的客房里,只见女子背靠床头,她五官小巧,气质温婉,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整体给人温柔似水的感觉,生得很美,像是一朵冬日的娇花,随时都会被风雪给蹂躏,需要细心呵护才行。
圣女第一次见这么美的中原人,气质就与族中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不由愣了几分,不过很快回神过来。
“贺小姐,伸手,我要把脉。”她淡淡的语气。
贺盼雁点头,于是伸出手,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悄悄的在打量着她。
来戈裔族有几日了,也曾听到当地人在背地里讨论圣女,说她是一个很怪的人。
圣女淡然的模样,她看眼前女子细腻的肌肤,就连手腕都白得不像话,心想,中原的女子还真如传闻所说,弱不禁风。
圣女只是把了会儿脉,面具下她不由蹙眉,随后只是说了一句话。
“没事不要下床,你这身子,动得越多,元气损耗会更大。”
“好生歇息吧。”圣女对着她说完,于是直接起身,往门外走去。
贺盼雁愣住,看到那个离去的身影不见,她才露出苦笑。
她转头看向后泽宇,失落的说:“我知道,我时日不多了。”
后泽宇依然还是温柔的看向她,语气带着安慰:“没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
说完,后泽宇便交代了一声旁边伺候的婢女,随后也出门去了。
到了楼下,当看到在摆弄着草药的圣女时,他走上前,还没问呢,就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活不过今年。”圣女一边摆弄着草药,将晒干的收进篮子里,一边不在意的说。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后泽宇眼神坚定。
圣女手上挎着篮子,走去一楼的药房里,后泽宇见她不语,也跟着上前。
圣女的药房很大,整个一楼几乎都是,很多医用具都是没见过的装置,瞧着还有些神秘。
舒禹舟和老祖宗一直在旁观这一切,不过他心中是很疑惑的。
“奇怪,这两人目前的苗头,也不像是有很大渊源的,后来是怎么一个被扒皮一个被做成人彘的?”舒禹想不通。
兰鸳也不明白,道:“这才到哪,咱们往下看着才行。”
在药房里,正认真弄药材的圣女说:“你可知,我们戈裔族最擅长什么?”
话音刚落,后泽宇先是一愣,答:“戈裔族,蛊术最为远扬。”
圣女一只手在捣药,一边说:“知道为什么世人都传我能活死人肉白骨吗?”
“那是因为我是戈裔族唯一能培养出灵蛊之人,所谓灵蛊,它灵就在于可以帮人实现任何的东西,包括救活一个将死之人。”圣女说完,面具下的眼眸不由冷下几分。
话音刚落,后泽宇眼神一亮,不过他突然想起了,圣女说的要答应她一个条件。
“那圣女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圣女沉默了一会儿,答:“我还没想好。”
“好,那我等你。”后泽宇好像并不关心,这个条件会不会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这件事本就逆天改命,你要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都不问我开出的是什么条件吗?”圣女疑惑。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后泽宇语气坚定。
“包括你自己吗?”圣女问。
后泽宇怔住,随后毫不犹豫的答:“包括我自己的所有。”
圣女愣住了,似乎很不理解,她说:“我见你对你未婚妻,似乎也不算什么刻骨铭心,为什么你愿意?”
后泽宇没想到她会看出来,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没有说话。
“你未婚妻已经油尽灯枯,所谓灵蛊,就是以命换命,我分别要在你二人身上下蛊,她要吸食你的精气续命,而你,却永远留在戈裔族。”
后泽宇愣住,问:“所以圣女开出的条件,是让我留在戈裔族?”
“我的条件还没想好,这不是我开出的条件,是因为灵蛊乃戈裔族圣物炼化而出,你未婚妻是依靠体内的灵蛊吸食你的精气。”
“而你体内的灵蛊,必须要待在戈裔族,因为这里有圣物,只有圣物的气息才能保证你身躯里的灵蛊活着……”
“所以,我就必须待在戈裔族,因为圣物在哪,我就在哪?”后泽宇说。
圣女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圣物我可以用什么换走吗?”后泽宇问。
圣女面具下挑了挑眉,只觉得这句话异常好笑,说:“圣物是换不走的,听闻这是仙人留下,无价之宝,乃是护佑我族的一个宝物。”
后泽宇不再说话,他只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愿意留下,圣女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圣女愣住,内心诧异,因为在她的眼中,男人大多都是薄情,可他一个国师身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什么没有?
如今,却甘愿为一个将死的女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她属实想不通,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隐约好像有些羡慕贺盼雁。
“灵蛊没有那么快可以种下,你未婚妻身子亏损厉害,需特制的药材养上一段时日,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种下。”圣女说完,便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多谢圣女。”后泽宇神情郑重。
圣女不语,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了。
“那在下就不打扰圣女了。”后泽宇说完,转身便走出药房。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圣女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费解。
她自言自语的说:“奇怪,是错觉吗?为什么我并不觉得这个男人很爱她未婚妻,可却又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舒禹舟见状,转头看向老祖宗,说:“我也觉得,后泽宇虽然看着温柔,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贺盼雁的不是爱,更像是一种责任。”
“而且,我觉得圣女平时好像挺孤独的,你看我们来这里那么久,除了后泽宇,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待着,每天都是捣鼓着草药,要么捣鼓着虫子。”
兰鸳点头,也是更好奇了,说:“戈裔族长老其实对圣女挺有意见,刚开始过来,从那几位长老们的言语中就看出,所以圣女也说过,戈裔族人的性命她丝毫不在乎。”
“她是唯一能培养出灵蛊之人,或许正因为这样,她这个圣女才能在戈裔族站稳脚跟,随性而为,所以别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