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点的菜来了。”一位老人一脸和蔼的笑,正拿着一盘青椒炒肉和一盘炒青菜走了过来。
舒禹舟见状,连忙感谢:“谢谢奶奶,辛苦了。”
他刚来这,老祖宗就带他到这里借宿,她就自己上山了,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这是一个农瓦房,在这个时代,农村很多都是自建的楼房,他倒很少看到这种老一辈用的土砖了。
来到这里,像是一瞬回到了那个小时不发达的年代,真是有浓厚的乡村气息。
“小伙子,你是一个人过来上香的吗?”老奶奶笑着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现在已经入秋,这里的天开始凉了起来,中午还好,但太阳一下山,空气也变得有些冷了。
舒禹舟让一个老人家给自己倒茶,说实话难免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急忙接过茶杯,笑道:“我来这里等人的,我朋友去山上。”
老奶奶点头,说:“那座山离这里不远,叫香山,可灵了,听我那一辈的人说,那座庙可是有千年的历史呢。”
舒禹舟对香山了解不多,眼下见老人家这样说,他来了兴趣,于是就八卦了起来。
“奶奶,您跟我说说,这香山都是什么来头。”
那老奶奶很久没见有年轻人过来了,她笑眯眯的坐下,开始说起了香山。
“我们世代都在这里长大的,听我奶奶那一辈说,这里很久以前香火很旺盛,求愿都是很灵的。”
“唉,就是现在科技发达了,慢慢的人就少了起来,连山路都布满了杂草,我跟我老伴两人,有空就去清理那阶梯上的杂草。”
舒禹舟看向另一边,只见一个老爷爷在用竹子编篮子,看着也有七十的年纪了,这小村子没几户人家,一路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出现的也大多数都是老人居多。
“奶奶,你们家就你和爷爷住在这里吗?”舒禹舟好奇的问。
此刻,只见那爷爷抬头,笑着说:“我有个儿子,都四十了,娶了媳妇在市区定居呢,一直说接我们过去,我们没去。”
老奶奶拿着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夹菜,因为太久没有人过来了,她平时也闷,所以看见有年轻人过来住宿,心里也不由开心了许多。
“我们在这里住习惯了,市区那么远,懒得过去。”老奶奶说。
舒禹舟见两人对自己热情,笑道:“农村也好,空气好,风景好,住着舒服。”
老奶奶见他嘴巴会说,一脸高兴:“你这朋友来香山就对了,上面的人可好了,有一回我老伴生病了,路过了一个道士,还背着我们上山治疗。”
“你别看这里是寺庙,但里面住的可不是和尚,都是道士,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一辈说,以前是和尚,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都是道士了。”
“庙里还有几位道长中医了得,村里有哪个老人家不舒服的,都会上山去拿药,或者每个月,还会专门有人下山给全村人把脉看诊做善事。”
舒禹舟一愣,这宁德佑和那个神秘人都是邪修,又是在香山上居住的,按道理来说,这坏人的风评应该会很差的吧。
可这奶奶话里话外的,句句都是夸着香山,瞧着,他们还做了那么多的善事,真是奇怪,一边做坏事,一边又做善事,还真是非常怪异的举动。
——
此刻,兰鸳这边早就来到庙里,她照着以往,去到了杂物间,随后拿起一把镰刀,就往后山走去。
当她来到满是荒芜的后山,看着师父的小坟墓早就被荒草给淹没,她愣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20年,这里都没人祭拜吧。
她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眼眶竟红了几分,随后她走过去,拿起手中的镰刀,亲手一点一点将这些杂草给割掉。
她没有用法术,她露出了实体,当那些枝叶划破她的手时,流出的还是鲜红的血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周围被清理干净后,她才看到了那个墓碑,一个无字碑。
她爬上那个小坟包,将杂草都处理干净,很快,本来荒芜的一片,终于露出了这个地方本来的面貌。
她随手将镰刀丢去一边,然后一屁股毫无形象的坐在了那个墓碑旁,她伸手轻轻的抚摸那个墓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好久没来,一来就是空手,师父您可不要怪我。”说完,她背靠墓碑,静静的坐着。
“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我都找不到你。”兰鸳闭上眼,任由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突然,一道阴影照映下来,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只见他身穿一袭白色的中式衣裳,虽面容不再是少年模样,但这四十多的皮囊瞧着也挺年轻,看着很沉稳,经过了岁月的沉淀,他身上浑然都是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眼底似乎有些愉悦,说:“你回来了。”
兰鸳见他挡住了自己的阳光,于是摆摆手,示意他一边去。
他很淡定,倒也老实的站一边,只不过当瞥到那个坟墓时,眼神冷下几分。
“我回来问你些事,不过,我猜你不会老实的回答。”兰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他垂下眼眸,见到她依然精致的面容,过去千年,她似乎什么都没变,可他却像是历经沧桑,没想到20年后的见面,他的面容似乎已经变不回那曾经的少年模样。
“你想知道什么?”他淡淡的语气。
兰鸳看都不看他一眼,说:“我师父的魂魄在哪里?”
话落,只见他愣住,随后笑了,反问:“我怎么知道师父的魂魄在哪,你找了千年,我又怎会知晓。”
兰鸳冷笑,道:“我之前总是很费解,你为什么杀了那么多人,功德却还满身,现在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对师父做了什么吧?”
“她不仅是你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我怎会这样待他?”他云淡风轻的说。
“千年前,战乱四起,皇室之争,天下分分合合,百姓流离失所,师父身为一个高僧,却用道术,佛法,医术,不仅超度亡魂,更是救人于水火之中,受万人敬仰,功德无量。”兰鸳脸色平静的陈述。
“他死后,因我未见他最后一面,执着的前去地府,却发现,他压根没去过哪里,虽我是师父的弟子,但我始终不是人,你是师父唯一的挂名弟子,当时你做了什么?”
兰鸳说完,她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眸子,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他不平常的证据,可没有,他很冷静,眼眸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