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蹄子!一定是这贱蹄子害她的若芝无缘无故手臂疼!
虽说她在一旁看着,苏华月的身子被盖在薄衾里,闭目一动不动,根本不可能对苏若芝做些什么。
但尽管如此,屋内就只她们三人,她若芝的手臂疼便也是这贱蹄子克的!
岑秋兰确定苏若芝的手臂已没事后,似是泄愤般,她亦一脸阴沉地行向苏华月床边,狠狠地抬起手,一巴掌便要向下挥去——
却如苏若芝一般的,她的手尚还停在半空中,未有任何什么东西触碰到她,她的手臂便忽然在一阵**之后,尖锐地疼了起来。
“啊。”
这回是岑秋兰一声尖叫,瘫坐在地。
“娘。”
苏若芝见此连忙去扶岑秋兰。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一次两次、就一个人如此,或许还是是不是苏若芝的手臂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岑秋兰与苏若芝做了同样的事,亦与苏若芝有了一样的症状,她们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怎会她们一想打苏华月,手臂便尖锐地疼?
她们可看得清楚,这屋内除了她们母女二人,便只有如病秧子般卧病在床、明显不能对她们造成任何攻击的苏华月了。
这时,正对纱窗的位置,一道暗黑的影子忽然从岑秋兰的脚下窜过。
“谁!”
岑秋兰惊唤出声。
又顺着黑影窜过的方向,岑秋兰惊恐地看到, 那屋内的一侧墙上,竟郝然立着冬玲的影子。
“啊。”
这次的尖叫,不是痛呼,而是惊恐地叫。
又不待岑秋兰反应过来什么,那黑影忽地目泛红光,对着岑秋兰与苏若芝扑了过去。
岑秋兰吓得大叫:“啊。”
碧儿发现了里边似乎不大对劲,再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却房门一开,她的头还未探进去,便见岑秋兰与苏若芝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鬼啊。”
二人惊恐地道,一把推开碧儿便跑了出去。
碧儿一时纳闷,悄悄向屋内望了一眼,除了屋子光线阴暗些,没见到什么。
又见到屋外慌不择路的两位主子,她一脸纳闷地追了上去:“小姐,夫人!”
屋内。
秋云见岑秋兰与苏若芝那般慌张地跑了出去,对着二人的背影暗叹了句活该,便回到了屋内。
苏华月此时在床榻上已睁开了漆黑的双眸,纤手从被衾里一伸出,两只毒蝎便回了她的衣袖,隐而不见。
秋云道:“小姐,您没事吧。”
苏华月摇摇头,她自是没事,只是跑出去的那两位有事了。
又目色微澜在若有所思中,方才,岑秋兰和苏若芝说,爹派了人保护她?此事不管前世今生,她怎么不知道?
秋云又道:“小姐,您可没看见,方才夫人与三小姐跑出去的那副模样,可是狼狈极了呢。”
到了如今,她自然知道岑秋兰与苏若芝要独自留在苏华月房中必然是未安什么好心,此番她们害小姐不成反而自己被吓得屁滚尿流,她自然是解气。
秋云与苏华月同去吓过岑秋兰,自然知道苏华月是用什么法子使岑秋兰与苏若芝那般。
苏华月听言冷笑一声:“不过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
秋云应声,又道:“小姐,夫人让松嬷嬷去给您请了大夫,待会应要来给您看诊。”又有几分担忧,“小姐,您的身子……”
小姐为了做眼前这个局,身子先前中的余毒可还未清……
苏华月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她早已问过大夫,这痴魂散只要控制好量,在体内留些时间其实无大碍。既然要放长线钓大鱼,做点牺牲也是必然的。
但来的这大夫为岑秋兰为虎作伥,想要谋害于她。
事情既然做了,接下来的后果,就看他能不能承受了!
果如秋云所言,岑秋兰与苏若芝走后不久,松嬷嬷便带着一位大夫来了如意院。
那大夫瘦瘦的身材,中等身高,面容精细,留着一缕小胡子,一入院门眼珠便不停转动,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正道之人。
秋云迎了上去,面露焦急道:“松嬷嬷,大夫,你们可来了,小姐的身子愈发虚弱了!”
松嬷嬷听言阴笑,待经过这严大夫整治,屋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只会变得更严重!用不了多久,她便要死了!
松嬷嬷道:“还不带本嬷嬷和严大夫入屋去!”
秋云应声,连忙带着严大夫与松嬷嬷入屋。
屋内,仍是那般阴沉的光线,秋云守在一旁,松嬷嬷与严大夫倒未做什么逾矩的事。
正常把过脉后,严大夫投给松嬷嬷一个放心的神情,松嬷嬷眸底的阴笑更深。
严大夫摊出纸和笔,提笔写下一张药单,道:“这位小姐是犯了邪症,病不好治。按这张药单每日煎服三次,十日内有望好转。”
秋云接过药单,小心收好,多嘴问了一句:“敢问大夫,这邪症是何病状?”
着实是她活了十几年来,从未听过邪症这等病状。
严大夫白了秋云一眼,道:“邪病便是病邪入体,贵府前些日子不是闹鬼么?许是跟这事有关。”
原来…是这么回事!
若是他们知道这鬼是她们家小姐造出来的,还敢这么大言不惭、找这么个蹩脚的病因么!
秋云鄙夷地撇撇嘴,但到底没多说什么。
只道:“奴婢记住了,多谢大夫。”
松嬷嬷早便听说岑秋兰与苏若芝在这如意院出了事,此时只想着回去向岑秋兰报告苏华月是真的中招了的事,得到严大夫确定的回应后,也未再多留。
待严大夫收好药箱,便带着他离开了如意院。
临走,她还假惺惺对秋云道:“照顾好大小姐,每日的药要服侍大小姐服了,大小姐若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语罢,大摇大摆出了院子。
秋云也未反驳她,只暗里对松嬷嬷的假惺惺嗤之以鼻,道:“是。”
又在二人走后,她回到苏华月床边,义愤填膺地道:“小姐,实在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