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人也开始附和这女子。
“我这几日是睡不安宁,如今已经中了这簪子的毒,谁知道日后还要遭什么罪?我这没有一千两,你们也休想打发我!”
“我也是,必须赔偿一千两!还以为这曲水易衣坊的簪子好看,谁成想是能破人相、害人的!”
“……”
除了这闹事的三人,因衣坊这几日的发簪卖得好,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是买了这里的发簪的,且是高价买的。
而愿意花高价买发簪的女子本便大多爱美,一听戴个发簪还要破相,甚至还能害人,皆是不干了。
“曲水衣坊怎能如此?为了制好看的发簪便往发簪里灌水银,这水银可是有毒的啊!我也不管了,给我退货!”
“若戴个发簪还能破相了,我的发簪必也要退货!若日后我也由如她们一般的问题,必也放不过你们曲水衣坊!”
“太缺德了!为了让簪子好看、给簪子卖高价,竟连灌水银都做的出!真是无商不奸!”
“……”
一时间,不仅屋内的三个惹事的,屋外一些围观者也开始攻击衣坊,吵嚷着要退货或是赔偿。
三个惹事的见这般都不由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但面上仍是一副泼辣且得理不饶人的形象。
席高见这般,连忙组织衣坊内的伙计维持衣坊的秩序,不叫外边闹事的闯进来,同时忧心忡忡望向苏华月与梦娘。
这若是平时那些店铺内的旧党来不怀好意闹事,他们还能将他们打出去,这回是卖出的东西出了问题,人家有把柄在手中拿捏,这可如何是好?
同时,席高也在疑惑,大小姐的发簪的确比别人家卖的要精美、精致许多,难道真的是掺了水银的缘故?
那可是有毒的啊!
梦娘见这般情形指着那三个闹事的女子气道:“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便是为了讹那一千两银子而来!什么长水痘、什么睡不好,你们本便有的症状却要栽赃到簪子上了,还说我们曲水衣坊的簪子有水银?此事绝然不可能!我奉劝你们注意些分寸,凡事知道适可而止,莫要为了一千两银子来污蔑曲水衣坊,否则,我们曲水衣坊,也不是吃素的!”
又见一时间衣坊里闹得厉害,梦娘便将苏华月护在身后道:“华月小姐,你不必担心,她们不过是为了钱来闹事,我想办法驱开她们便是!”
梦娘在说此话时气势甚强,几句话便叫那几个女子有一瞬的震住,同时,她们的脸色不知因何变了变,但她们很快仍又恢复她们的撒泼模样。
苏华月自也对梦娘这般护着自己的模样心存感激。
或许在梦娘的眼里,此时的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高门小姐吧,生意上的事才接触,不会懂什么,而她长了她几岁,下意识地便想要来保护她。
一如前世,她多番保护她的时候。
不过,今世的此时,不同前世。
那三名闹事的女子又道。
“栽赃?曲水衣坊这是要逃避责任了么?还奉劝我们?怎么,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你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我的水痘,就是因你们的发簪害的!此事我已经找大夫证明了,便是不管怎么样,理都在我这边!今日,我是必要一个说法!”
“我发簪里的水银也是大夫看出来的,此事你们没的赖!我也必要一个说法!若是玩硬的,今日这般多人看着,且看你们曲水衣坊怎么高价卖有毒的发簪、怎么仗势欺人吧!”
“……”
这般胡搅蛮缠,让围观的人以为曲水衣坊明明卖了灌水银的有毒发簪还有推卸责任,围观者的吵嚷不由更重了些。
梦娘又还向说些什么,苏华月向前一步,抬手一扬,反倒有护梦娘之势。
她冷剜了那三人一眼,令那三人更是为之一震。
这曲水衣坊的主事的,倒是一个比一个气场强大,尤其这个新进来的东家,不过一个眼神,便叫她们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
苏华月又将视线从那三人中移开,转对被席高等人控制着的已经开始闹事的众人道:“各位静一静,本小姐是曲水衣坊的东家,今日既然有人在曲水衣坊找麻烦找上门来,本小姐必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孰是孰非,也不能只听这闹事的一个人来说,且让本小姐来问个明白,你们只管在旁听着,若是最终确定是我们衣坊的错,曲水衣坊该赔的赔,该退货的退货,绝不含糊!但在事情没搞清楚前,谁若在曲水衣坊闹事,我们大梁国的律法,也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因为三名闹事女子的煽动,已经愈发躁动、席高等人在不能动粗的情况下、已经快要拦不住的众人,在听了苏华月这么一番话后,确实安静下来不少。
一则苏华月的气势足够摄人,二则苏华月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确实,这般有争执的事,怎么只能听挑事的一方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呢?
若挑事的说的不对,他们冤枉了店家,到底也不好,况且聚众闹事,若是没有由头,真要说起来,他们是可以被判监禁的。
最重要的,他们还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才是要紧。
围观的众人道。
“既然如此,东家便快将事情搞清楚!我在你们这买的发簪已经买了十来天了,每日皆戴着,甚是喜欢,若真如她们所说,这发簪戴着有毒,甚至还有可能影响容貌,此事我是断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也是,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你们的发簪,我可是花高价买的!还买了五支,有两支已经送人了!”
“……”
众人此时的气焰已经比先前弱了许多。
苏华月听此对她们道:“自然,本小姐会给你们个说法。若发簪真有什么问题,本小姐不仅会让店铺停业整顿,还必会赔偿你们!”
众人见此自是等着苏华月给她们说法。
那三个闹事的见苏华月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她们激怒的众人抚平了心绪,自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