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不得已,只得回过身来,但面上的嚣张气焰已将降下来许多,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怎么?曲水衣坊还想扣下我们不成?我们想来逛店还是想走,不受你限制吧?”
这会倒不提及她们方才闹的发簪问题。
苏华月冷笑道:“你们若单单只是来逛店,曲水衣坊确实管不到你。但是你们使计污蔑曲水衣坊,企图讹诈曲水衣坊的一千两银子,此等行为,已经触犯了大梁国律法,别说今日我不让你们走,便是将你们扣住毒打一顿,也是丝毫不为过。”
又道:“还有你们背后的店铺,本小姐要是继续追究下去,想必你们的店铺,也不会有好果子吧!”
对曲水衣坊使了坏就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那三人原本还想继续将事情闹大,好让曲水衣坊受损失,岂料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男子,竟然认出了她们的真实身份,加之指认了她们那些灌了水银的发簪是后来使坏灌上去的,两件事合在一起,众人自是很容易便能洞悉出她们的心思。
今日的闹事自然是做不成了,她们如今只想逃离罢了。
可看这曲水衣坊的东家,好似并不想轻易放过她们。
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横竖这般多人在场,他们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先离开才是要紧。
那三人道:“什么污蔑?那位公子也说了,我们三人的发簪里的确有水银,便是其他人的发簪里没有,也只能说明曲水衣坊卖出的发簪,有些的确有水银,会害人,否则,我脸上的水痘怎么来的!大夫可说就是发簪里的水银造成的!罢了,今日我们也不想同曲水衣坊计较,快叫你们的伙计让开,否则这监扣人的罪,你们也是担不起的!”
三人的神色有些闪躲,但嘴上仍是不饶人。同时心中记恨拆穿她们的萧玉淮,都怪这个男人坏事!有事没事说出她们的身份做什么!
原本就算被发现了只有她们的发簪里有水银,她们只说有些发簪有有些发簪没有便是了。毕竟今日的关键不是曲水衣坊里卖的发簪有没有水银,而是想买的人相不相信这里边有水银,便是将信将疑,这关乎中毒毁容的事,日后谁还会轻易来买?
可她们的身份被拆穿,再发现除了她们外,其他人的发簪里没有水银,此事便是栽赃陷害的嫌疑更大了。
现如今,她们知道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只是先这般说罢了!已经被人发现她们是专门来闹事陷害人的,自己也不能再巴巴地承认了。
苏华月听言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被拆穿至这般了,言语上竟还在污蔑着曲水衣坊?
说给谁听呢?说给自己听吗?
原本你们被拆穿至此,她直接让你们走便是了,毕竟你们的污蔑不成立,此事也不过在场的人谈笑谈笑。
但你们这般来污蔑曲水衣坊,将事情闹得这般大,就这般轻易地息事宁人,岂不显得她曲水衣坊好欺负?
梦娘至此自也气不过,道:“水银分明是你们自己添加入内的,事到如今竟还不承认?你们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人,此事真相如何,不是明摆着么?今日不光监扣你们,便是打你们,也是我们有理!”
那三人却道:“我们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人便能证明是我们往簪子里加的水银来冤枉你们么?”
此话说得她们自己也心虚,言罢,她们又想要离开,却席高和还在围观的众人等还是拦得她们不能轻易离开。
苏华月冷冷道:“水银有毒,官府对它的售卖有监管,整个京城能买到水银的也就那么几家,此事若是深查,未必不能查到这些簪子里的水银来自何处、究竟是谁加入其中的,到时候真正坐实了构陷闹事的罪名,不仅你们背后的青宝斋和绣花阁,还有你们,只怕都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蹲大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活计。”
那三人听言果是有些慌了。
她们胆敢到如今,便是被拆穿了、知道算计不成了还敢嘴巴饶人,不外乎有一点,便是她们闹事是闹事了,终究也不过是闹事罢了,这构陷的罪名,到底是没有实证的。
就算单单只有她们三人的发簪有水银,可这发簪就是在曲水衣坊买的,就说曲水衣坊单单卖给她们三枚有水银的发簪,也是无从考证。虽是站不住脚,但事情真闹起来,到底不能算是实证,毕竟这发簪不仅是她们的,从前同样是曲水衣坊的,水银的问题出现在哪一步,谁也说不定。
可若是有实证证明这发簪里的水银确实是她们注入的,情况可就不一样的。
闹事和蓄意构陷,罪名可是差很多的。
眼见苏华月根本没有就这般放她们走的打算,她们有些慌乱地看向苏华月。
苏华月也冷冷地看向她们,并未言语。
半晌后,权衡之下,她们最终跪了下来,对苏华月低头道:“小姐,我们也不想这样的。是我们掌柜的,要求我们如此的。”
同时心中也悔恨,将事情办成这样,掌柜的许诺的银两,只怕是得不到了!回去只怕还要受责难!
苏华月冷笑,掌柜的要求,你们便可以肆意妄为,以损害别人店铺利益为代价,避免影响自己的生意么?
当然,她知道此事,既然是青宝斋和绣花阁的掌柜有意,今日不是她们来,也会是其他人来。
苏华月道:“所以你们是承认,曲水衣坊的发簪根本没问题,所谓的水银,只是你们为了构害曲水衣坊,自己注入进发簪的?”
虽说萧玉淮已经推动求证了此,现场的人看来也是认可这种说法,但是从萧玉淮口中推动,和从闹事者的口中承认,效果还是不一样的。
那三人点头道:“是。”
也不算是她们当众便背叛了青宝斋和绣花阁,毕竟现场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此了不是么?
而众人在见得三位闹事女子亲口承认后,原本还留有的一丝丝保留意见,到此也是完全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