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内之人也不可能轻易出现问题。
因为他派去看管藏着他这么重要秘密的地方的人,要么是精心挑选的死士,要么是有绝对把柄在他手上、必然不可能背叛他的人。
芬芳院又怎么会出事?
偶然失火便也罢了,竟是因为人为纵火它才失火?
是谁,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萧奇明身上的阴鸷气息已然十分沉重,阿唐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种阴鸷带来的压迫,但他还是用甚是平常的语气继续对萧奇明报告道:“芬芳院后院小门的几个看守在院中失火时皆已昏倒在地,纵火之人应当是从后院进去的。”
如此,那便不是院中他的人背叛他了。
萧奇明的阴鸷气息算是散了一些,但还是十分严重。
相比被外人入侵,自然被自己人背叛,那种带来的冲击感要重一些。毕竟,萧奇明只当芬芳院的人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不过,即便不是芬芳院的人放的那把火,即便是有人成功闯入院中,他们应当要立即将院中之人转移才是,怎么还能让院中逃了两个女人?
倘若那两个女人出去乱说,尽管他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小小的风言风语,总还会有人信的,到时候自然对他的名誉有损失。
萧奇明继续阴鸷道:“后院看守的人都是饭桶么?从后院到正屋那般远的距离,有人闯入也没有人发现么?竟还让女人从那个院中逃了出去!”
萧奇明说此话时俨然已经有了隐隐的怒火。
阿唐听言微微颔首道:“是属下的失职,后院正是看守最薄弱的地方,没成想纵火之人正好选了后院来攻入!”
萧奇明做的许多事都会经过他的手,芬芳院那般见不得人的地方,其内的守卫等自然也是他负责组织安置的,如今后院那般轻易便被人闯入,他的确有脱不开的责任。
只是,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的看守,身上的武功都并不弱,闯入芬芳院之人能将后院的人都放倒便也罢了,竟做到了这般还未弄出任何动静?那便是不可小觑了。
否则,一旦有了动静,便是那人能放火成功,院中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和逃脱才是。
究竟是什么人闯了芬芳院呢?目的又是什么?
阿唐自是陷入深思。
以他这般想法,自是绝然不会料到,在芬芳院放火一事,是苏华月这个基本不会武功的女子,借着早知道芬芳院的薄弱处与地形,和契毒物的能力,只身闯进去的。
虽说,她后来退出来的时候,其实萧凌瀚和夜一在暗中帮过她。否则当时已然惊动了人,退出来并不如闯进去般那般容易。
萧奇明听言阴鸷道:“一句失职,便可抵消你犯下的过错么?”
若真是因为这次芬芳院中逃出去的两个女子,让他的芬芳院被公诸于众,其中的过失,自然不是阿唐轻飘飘一句失职可以抵消的。
萧奇明继续阴鸷道:“逃出去的两个女人怎么回事?本皇子养你们都是饭桶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追不回来!”
此番芬芳院出事的关键点,自然还是那两个逃脱的女人,因为她们有将芬芳院说出去的风险。
倒是芬芳院被放了火烧了,至多再找一个院子便是。
阿唐默默承受着萧奇明的怒气,面上却没有任何的不满。
阿唐继续道:“禀主子,此事是属下的失职。如今已经派人四处去找逃出去的两个女人了,但先前跟丢了,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两个女人去了哪里。”
萧奇明听言,不由狠狠再从手边扔了一个酒杯过去:“饭桶!”
酒杯正砸在阿唐的手臂上,阿唐闷哼一声,并未言语。
正这时,萧奇明又似想到什么般,再度阴鸷地道:“你们也是身手不错的高手,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究竟是带走她们的人太厉害了,还是你们太饭桶了呢?”
又是在芬芳院放火,又是在死士的追踪下堂而皇之地将人带走,此人只怕并不简单。
此人知道芬芳院是他的地盘吗?带走人是想针对他吗?会是谁呢?
萧奇明的脑海中闪过数个面容。
不论是谁,他又是何时、怎么知道芬芳院的?
而,倘若此人是想借芬芳院针对他,知道了芬芳院,暗中从中找他实际是芬芳院主人的证据、再在合适的时候公之于众不就行了么?如今夜这般放一把火再行动,岂不是打草惊蛇?能在死士的眼皮子地下带走他的人,用脚指头想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萧奇明不知道放火和带走逃走女子的,根本便是两拨人,自然暂时不会想明白其中的事。
但不论如何,如今你们已然打草惊蛇,只怕想做什么,都不会如你们所愿了。
阿唐听了萧奇明的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恭敬地颔首道:“主子,如今那两名女子不知所踪,为防止她们说出来什么,芬芳院该如何处置?”
这便是他此时想向萧奇明请示的主要事情。
芬芳院中逃出去两个人,致使这个院子有随时被人发现的风险,而这个院子是见不得光的。
他自然知道这个院子不能留,但出了这般大的事,他还是应当来请示一番萧奇明的意见。
萧奇明的脸还是阴鸷得可怕,道:“你说呢?”
芬芳院当然不能再留,这种事还要向他来请示吗?
阿唐听了萧奇明之言,自然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道:“是,芬芳院的暗道已经在安排人填充了,必不叫人发现那院子有暗道的事。芬芳院中的女人,属下这便安排人转移至安全的地方,不叫人找到她们来。失踪的两个女人,属下也会尽全力去找,若是发现她们,格杀勿论。”
言罢,阿唐只等萧奇明一声令下,他便退出去执行这个计划。
这在目前来看,已然是最好的办法。不管被带走的两个女人能不能找到,芬芳院的一切证据被毁灭了,便是那两个女人真的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从芬芳院再查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