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华月知道秦宁对她有这些怀疑,但她独自一人去过亭松街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此事上她也没必要撒谎,否则还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华月言罢后,未再等秦宁再说些什么,而是直接目色清冷地对地上跪着的二位夫妻道:“本小姐虽不知你们因何原因来此冤枉本小姐,但既然你们冤枉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本小姐也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苏华月此番虽未直接点名点姓,但地上跪着的二人已经知道苏华月是在与他们说话登时又更加紧张了。
虽说他们是被逼无奈才来的此,但他们今日面对的人一个个气场也太强大了。那苏候也便也罢了,他们便是平头百姓,也听过苏侯爷这些年的威名,他与他们说话,那种自带的威严能有多压迫他们也能理解。大长公主秦府尹同样在民间名声甚胜,她的威仪他们也有所耳闻。
但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起初一眼瞧过去便觉气度不凡,方才在与他们说话时,虽说她的声音甚是清冷好听,但这小小女子在言语时,给他们的压迫竟也一点不比大长公主和苏候也给他们的压迫少,甚至比大长公主和苏候给他们的压迫还更甚。
他们还在思索着什么,苏华月清冷与威慑力十足的言语已再度砸了下来。
只听苏华月接着道:“你们既然说是本小姐害了那两名侍卫,且按你们刚才所说,应当是没看清本小姐作案的过程,那么本小姐问你们,从你们决定出门劝说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的争吵到你们最终在小巷发现两名侍卫的尸体,大约用了多长时间?”
二人听了苏华月之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本还想向座上萧奇明身后的阿唐求助,但一想到阿唐厉声与他们说过,若是在苏候府内他们与萧奇明之人有任何眼神交流,便必会挖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终究是忍住了。
只是阿唐在交代他们来苏候府后要做的事情时,只是详细地告知了他们在指证苏华月的时候该如何说,虽然有些细节十分清楚,但是这种做了什么花费多少时间的话却没说。
最终,是夫妻中的那位女子结合了方才她们说的话,估计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道:“少顷过后便已从屋内行至屋外那小巷里。期间在小巷的口子前,民女听见里边争吵的声音已经弱了,便在巷门口停了会才入了小巷中,见到巷中倒地的两位大人。”
他们的屋子总共便只有那么大,若按先前他们所说,的确不过少顷便已能从屋内行至那小巷中。
不过考虑到那么短时间内苏华月便杀死两个人的确有些说不通,她便又加了句自己在巷口耽误了些时间。
苏华月听了这女子之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在发现两名侍卫的尸体后,你们是如何做的?尸体又是如何被明王府的人发现的?死了两个人这般大的事,且亭松街虽然往来人群较少,但也不算偏僻,除了你们,可还有其他人发现尸体?你们发现尸体时,可有惊唤出其他人见到这两具尸体?”
两夫妻听了苏华月这个问题,倒没有似方才般那般无措,因为这个问题明王府的人曾特意告知过他们怎么回答。
此次听了苏华月这个问题,两人并未似方才般对视一眼,而是两夫妻中的男子直接回答苏华月的话道:“发现两位大人的尸体后,我们十分害怕,当即便冲出小巷要去喊人,却在刚冲出小巷,便见到另有两名穿着与死了的两位大人同制服的大人经过,小民连忙便告知路过的两位大人小巷里的事,两位大人带走死了的两位大人后,为怕死了人叫人害怕,问了小民一些情况后,便嘱咐小民暂不要将此事说出,直到今早,小民被大人们带来了此为两位死去的大人作证。”
苏华月听了男子的话,唇角的冷笑更深。这番话回答得这般流畅,看来是早便有所准备的了。
到底昨晚到现在时间有限,亭松街整个街道也有不少的人,既然萧奇明故意设定命案发生的地点为亭松街,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亭松街那般多的人,便是可能,短时间内让那般多人完全对好口供也有些困难,毕竟是假口供,有一个人出现问题,便有可能精心做好的全部假口供都被推翻。
所以他们将便连发现尸体这般大的事,都控制在了那整条亭松街只有这夫妻二人发现,且给只有这夫妻二人发现尸体找了看似完美的理由,便是在他们发现尸体后,正好又有明王府的侍卫经过了此,如此明王府这般快发现尸体、且今日一大早便来苏候府找麻烦的说法便也合理了。
理由还真是找得充分,可惜,还是会有漏洞的。
苏华月仍是未反驳这两夫妻的话,继续冷笑着询问他们道:“本小姐再问你们,你们确实听到本小姐与那两名侍卫在争吵么?”
这几个问题萧奇明的人倒没有可以与他们二人说过,但这几个问题都不难回答。
又是两夫妻中的女子回答苏华月道:“正是,民妇确实听到了,吵得甚是凶闹?”
因着苏华月强大的气场,这女子说话仍是带着几分畏惧。
苏华月仍是不反驳,继续问道:“如此,那吵闹声是甚大了?”
那女子听言犹豫了一瞬,又答:“是,甚大。”
既然吵得甚凶闹,那吵闹声的确是甚大的。
这回答好似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这女子在回答了苏华月后,总觉得她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妥。
苏华月问到此后,终于未再继续对他们问下去,而是嘴角的冷笑愈发地甚。
她未再看那两夫妻,清冷的目光直接转向了座上的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