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他一开始没想到与苏华月一同毁了他的芬芳院的人竟是萧凌瀚,毕竟据他所知,苏华月除了之前在清观偶然被萧凌瀚所救外,跟萧凌瀚并没有太大的交集,甚至至那次之后,他们便没有过再见面的时候。
这虽说是救命之恩,但也不过区区一面之缘,夺嫡之事错综复杂,背后牵扯颇大,便是苏华月与萧凌瀚在清观那次许有什么感情的交集,他也不认为萧凌瀚会那般快让苏华月牵扯到夺嫡一事中。
但他认为是他认为,如今来看,事实是显然不是这样了。
不过,便是萧凌瀚让苏华月参与到一些夺嫡的计谋中,此番芬芳院之事,相对从前萧凌瀚与皇后一党设的局来说,不是显得有些不严谨了么?
比如,萧凌瀚与皇后一党早便得知了他的芬芳院一事,先不打草惊蛇,待收集了足够的证据,再乘他不备利用芬芳院给他更沉重的打击不是更好么?
虽说芬芳院里的女子皆被劫走,此事给他的打击已然足够大。
但在事情发生之后,因事情有些手脚地做得不够干净,其实已然给了他甚多的反应时间,让他有机会来做些什么,不叫芬芳院昨夜之事对他有最大的损害,尤其因为苏华月的加入,昨夜之事被毒晕的守门人留下了那般醒目的证据,真是不怕他透过苏华月查到什么么?
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不过此事暂且不论,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在得知了萧凌瀚跟此事有关后,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去探查昨夜的芬芳院之事。
倒真是没想到。
昨夜之事背后之人,是萧凌瀚与皇后一党。
不过,有了这个消息,今日这费了一番心力才逛到的苏候府内院也不算是白来了。
至少,知道了他的敌人究竟是谁,总比别人在暗、他在明地来得要好。
萧奇明又阴沉地睨了眼那苏先,整个视线似要将苏先看透般。
萧奇明的眸色里,只见苏先一副对他恼怒的模样,眸色中除了对他伤害苏华月的不满,好似便没有了别的什么,这倘若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便是苏先太会伪装。
但看苏先这一开口便跟他提供了萧凌瀚昨夜与苏华月在一起的讯息,只怕苏先是前者居多。
而若苏先跟昨夜之事没有关系,苏候府跟昨夜之事有关系的可能应当也不大。
到底,苏候会京城的时间不长,加之他这么些年一直在边疆,这般快便站到皇后一党阵营的可能性不大。
如此,对昨夜之事,调查的重心,便还是要放在萧凌瀚之上了。
虽说萧凌瀚与苏华月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如今事情已然明了了许多,虽说还不知道被劫走的那些女子如今究竟在何处,但如今有了明确的调查方向,他萧奇明这些年在朝中和背后潜藏的实力,也并不是吃素的。
但到底如今还有把柄在萧凌瀚的手上,还是有抓紧时间先回府做更进一步的部署才好。
这次的芬芳院,许真是他太过疏忽了。
可,将芬芳院建在那处,是早便算计好不大会出问题的,今番这问题,怎出得这般突然呢?
萧奇明在暂时解除了苏先对昨晚之事的嫌疑后,又将那阴鸷的目光望向苏华月。
苏华月冷冷地回视他,对他未有丝毫畏惧。
一瞬后,萧奇明阴沉无比的将目光收回,阴恻恻对苏华月开口道:“苏大小姐,可莫要以为手中有了什么莫须有的把柄,本皇子便可如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萧奇明此言看似在对苏华月说,实际上他也是在警告苏华月背后的萧凌瀚与皇后一党。
只是他如今不知道的是,苏华月的背后根本没有萧凌瀚与皇后,对于苏华月,他有太多的讯息根本不清楚。
言罢,他也未等苏华月回答什么,冷睨了苏先一眼后,也未再搭理苏先说过的话,径直便对身后的阿唐道:“我们走。”
言罢,萧奇明一个转身,便带着阿唐阴沉无比地离开。
阿唐全程听着萧奇明与苏先的对话,自也从苏先的话中看出了什么猫腻,在萧奇明唤他离开前,他便已然知道得知了昨晚芬芳院之事与萧凌瀚有关之后,此时必须尽快回明王府部署些什么。
虽说方才他与苏先有所打斗,此时萧奇明唤他离开,他却也是冷冷地睨了眼苏先与苏华月后,便径直离开。
苏先不知道萧奇明与阿唐此时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二人在离开前对他与苏华月睨过的那一眼,让他霎时十分想动手,尤其萧奇明跟苏华月说的那句话,虽说他一时没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萧奇明方才在说那句话时散发的阴沉气息,却是不知为何地让他想更多地在萧奇明面前保护苏华月一些。
不过,在见得萧奇明与阿唐二人在莫名其妙的言语与视线之后便离开,苏先还想做些什么,终究是未有去做。
但对萧奇明与阿唐的忽然离开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但他也并未多想。
方才他在言及萧凌瀚也是昨夜苏华月未杀人的证人后,萧奇明便带着阿唐直接离开,且面色甚是不好,是知道有了萧凌瀚这个证人在,已然再度冤枉苏华月不成,便也不再在苏候府纠缠了么?
虽说这其中看起来好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苏先在想不出别的什么的情况下,便也这般认为了。
便是萧奇明直接离开,苏先想起之前萧奇明过分的行为,还是对着萧奇明与阿唐的背影恼怒了一句道:“四皇子若是不愿来苏候府,日后便还是少来的好!”
言语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那般的语气,已然是不敬至极。
苏先开口后,萧奇明止了止步子,阿唐冷目回头睨了苏先一眼,道:“四皇子的行踪,只怕是不劳苏大公子费心了!”
言罢,阿唐到底还是跟着萧奇明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步子,不知是否是苏先的错觉,看起来甚是有些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