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芝愿意跟着她去如意院见苏华月,哪里是她心中没鬼?
根本便是苏若芝见张彤要去如意院,考虑到自己说的假话,原本想要出言阻止。
但同时又想到派出去打探萧奇明去处的丫鬟告知她萧奇明此时也在如意院。
如此,张彤想去如意院,正好能见到萧奇明在如意院的画面,不是能正好证明她对张彤说的话所言非虚么?萧奇明的确是跟苏华月“有关系”,所以他才会在苏华月的如意院的。
但到底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不大,萧奇明去了苏华月的院子,更大的可能还是萧奇明要去找苏华月报复。
所以对张彤去如意院这一遭,她只能恰当其处地看到她该看到的便好,至于不该看到的与不该听到的,她自然要想办法阻止她看到和听到。
如是,张彤这番去如意院自然是去最好,且还必须要让她跟着去。
所以她便有了方才的提议。
倒是原本她让丫鬟跟着萧奇明,看他去了何处,原本是想在自己重新沐浴整洁后,通过丫鬟给的消息继续去找萧奇明,她可不能错过如今这么好的机会。
谁料她刚沐浴整洁完,自己还未借这个消息去找萧奇明,倒是在欺瞒糊弄张彤上,好生利用了这个消息。
而丫鬟给的消息果然是没错,萧奇明那时果然在如意院的附近。
且便是张彤先前跟她闹了那么一遭,耽误了一点时间,萧奇明好在还未离开如意院。
这其中是好是坏她暂且不论,至少萧奇明这一出现在如意院附近、且苏华月正好也在他身边的行为,是足以欺瞒到张彤、以致让她对自己之前给她撒的慌确信不宜了。
之前她与张彤编造的谎言,张彤本便已经信了七八分,如今又有了眼前看到的所谓的事实,以张彤的脑子,必然是对她的话语确信无疑了。
而为防出现她与张彤到了如意院,而萧奇明已然从如意院离开的情况,苏若芝已然事先打算后,若是如此,必然要在张彤见到苏华月前,阻止张彤进入如意院的步伐,不管以什么方式,哪怕付诸武力,苏候府是她的主场,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之所以需要如此,归根究底不过还是终究她才是撒了弥天大谎的那一个,让张彤继续有所轻微的怀疑,总比让张彤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好。至于那种想办法证明她谎言的机会,便等下次便是。
不过上天好像站在了她的这一边,在张彤和她到如意院附近时,萧奇明还没有离开,且正让她们撞到了苏华月与萧奇明站在一起的画面。
虽说苏华月与萧奇明当时只是面对面地站着,什么也没有做,但便是这般,也已足以给张彤极大的冲击。
因为萧奇明与苏华月待在一起的地方不是旁的什么地方,而是一座府中的内院,一个女子的闺房内院,这种地方寻常的外男是不能进入的。萧奇明却出现在了此,还跟苏华月面对面站着,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明显吗?他们之间必然有不正当的关系啊!
便当苏华月与萧奇明当时身边还有苏先与阿唐、以及躺在地上的秋云,但这些在当时的张彤眼里,已经被尽数视而不见了!
而果然在当时,张彤与她在远远瞧见如意院附近萧奇明与苏华月的情况下,她当时便要疯魔,几要尖叫出声,还是她适时捂了张彤的嘴,并示意丫鬟帮着她带张彤离开,这才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行为。
也阻止了她与张彤被如意院的人发现。
眼见张彤此时已经被苏若芝带离了如意院附近、并带到了如意院周围一隐秘场所后,张彤还是那般地不依不饶,妄图挣脱她的拉扯继续去闯如意院。
苏若芝一个横心,“啪”的一巴掌——
便甩在了张彤的脸上。
苏若芝道:“张彤,你清醒一些,你如今这般闯进去,假使苏华月不承认她说过的话,你这般疯癫的模样,只会徒遭四皇子厌恶罢了!你一直在四皇子面前维持的好形象,要因为这么一遭给彻底毁了么?如此便让四皇子日后再也不想看见了,你想想你这般冒冒失失地去这一遭,真的值么?”
不得不说苏若芝也有些心机,知道打蛇该打七寸,会抓张彤的弱点,知道说得再多,也莫若在其中分析一句若她这般做了、萧奇明可能会讨厌她的利害。
张彤本便十分在乎萧奇明,便是性子大大咧咧有有些蛮横如她,平日里的装扮甚至不拘小节如她,倘若是在遇到萧奇明的场所,她便必然是会将自己打扮地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的。
因为她知道招男子喜欢的女子便是那般妥妥帖帖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便是她不是这般模样,也无意于成为那般模样,为了在萧奇明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却极为愿意对萧奇明曲意逢迎。
为了萧奇明她可以失去自我,如此这般如她,听到因为自己的失控冒失,萧奇明可能会讨厌自己,叫她如何不十分介意呢?
果然,苏若芝此话一出,巴掌一扇,张彤虽然还甚是激动,但那想再闯入如意院的冲动,却是明显地减弱了。
张彤被苏若芝打了一巴掌原本甚是震惊,但显然苏若芝说的话更令她心中激动,一时间也只让她捂了捂脸暂时忘记了苏若芝方才打她的事。
张彤道:“我如今不闯进去告知四皇子苏华月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便叫四皇子被那个贱女人一直欺骗么!”
她在萧奇明面前的形象固然重要,可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奇明被苏华月那个贱女人欺骗!
那可是她放在心头那般喜欢的男人啊,苏华月竟敢随意勾搭他便也罢了,竟还在私下里那般诋毁他、欺骗他!尤其萧奇明如今还在心甘情愿被她欺骗!
这叫她如何能忍!
张彤思及此,那又想闯入如意院的心思又动了,苏若芝感觉手下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又开始了一定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