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近两年皇后逼着萧凌瀚去参加赏花节萧凌瀚都没有去参加,夜一也对此等行为算是免疫了。
但如今他怎么觉得,事情好似发生了一些变化?
从前莫说萧凌瀚主动提及赏花节了,便是皇后逼着萧凌瀚听那赏花节的事,萧凌瀚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今日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萧凌瀚竟是主动问及他此事?
且看萧凌瀚的样子,好似是对此事甚是感兴趣的模样?
夜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甚至偷偷抬眸望了望萧凌瀚。
但那主座上坐着的不是他家那气场极强的主子是谁?
显然方才的问话,正是从他主子的嘴里问出的。
唯一所不同的是,与他所感觉的整个屋中的气场变得柔和了一些一般,他方才悄悄抬眸看向萧凌瀚的瞬间,也感觉萧凌瀚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一些。
这种感觉,倒是如萧凌瀚先前在听得夜七提及与苏华月之事时很像。
不过,夜一对萧凌瀚的突然转变的思索猜测,也只是思索到萧凌瀚如今的柔和神情与从前什么时候像而已。
还并未想到,萧凌瀚既然从前的柔和都与苏华月有关,那么此次他的神情变得柔和,应也与苏华月有关。
萧凌瀚方才的言语虽未直接提及苏华月。
但萧凌瀚提及了赏花节、与及笄的女子会参加赏花节一事,苏华月不正是那及笄的女子么?
夜一也不是说不懂情爱,只是他在这方面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对萧凌瀚与苏华月之间有什么感情的思索,也并不会去弯弯绕绕地想。
在他的感情世界里,也不过都是十数年如一日的爱那一个人而已。
萧凌瀚听得夜一言一月后赏花节便会开启,面上的柔和并未减下多少,甚至他柔和的眸色里多了许多的思索。
但当萧凌瀚听得夜一言皇后会勉强他去参加赏花节时,他整个人的目色又霎时冷下来几分。
但萧凌瀚此番的变柔变冷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的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冽,仿若先前那变柔变冷的人都不是他。
夜一在此时也明显感觉整个屋子的气场变得跟寻常一般令人不由脚底生敬了。
萧凌瀚听得夜一之言,并未回复他所言的话,而是道:“下去安排夜三的事吧。”
夜一听言抱拳颔首恭敬道:“是。”
言罢,夜一便退了下去。
夜三的事,自然是那苏府大小姐苏华月的事。
夜一离开后,偌大的屋子中只余了萧凌瀚一人。
那主座之上宛如王者般耀眼的男人,在夜一消失在他的眼前后,顺着屋子的大门望了望屋外黑漆漆的夜色。
在想起什么后整个人的眸色变得甚是幽深可怕,在这份幽深可怕里,还潜藏着一抹浓浓的忧伤。
那抹浓浓的忧伤,甚至将整个屋子、整个夜空,都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悲色。
半晌,萧凌瀚才似想起什么一般,苦笑一声后,嘴角的弧度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赏花节。
头一次倒有些期待这个节日。
有些期待这个节日上的苏华月。
此时,因为被萧凌瀚派去保护苏华月的夜七在潜入正厅附近时便被灵儿发现而追了出去,致使夜七此番还并不知道苏华月已然拒绝去赏花节的事。
夜七没在暗中打探到此事,自也说明萧凌瀚暂时也并不知道此事。
另一侧,苏候府。
黑漆漆的夜空里,如意院中点着点点烛火。
苏华月同样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并不知在想些什么,目色漆黑幽幽。
她的身旁,跟着一直在陪着她的秋云。
主仆二人就这般坐着,苏华月就这般望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好似在等着苏先和灵儿回来,其实思绪的飘荡,也使她的心中想的也不止是苏先和灵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屋外传来一阵响动。
秋云在向苏华月一个示意后,迎了出去,果见是苏先和灵儿回了来。
苏华月有几分担忧地看向他们二人道:“外边可还安全?你们可再有碰到什么人?”
相比询问苏先和灵儿此番向外探知的结果,苏华月此时最为担心的,还是苏先和灵儿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到底这夜半三更的,他们又是去追踪萧奇明的人。
虽说以灵儿与苏先的身手,两人结合之下,想伤到他们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
但萧奇明生性狡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说得定呢?
不过,苏先和灵儿回来的时候,两人皆是那般完好无损的模样,她自也是放下心了许多。
但还是忍不住先关切地问了他们二人一句。
灵儿翘了翘嘴唇,看起来有些生气地径直行向苏华月的对面坐下,然后回复苏华月道:“对我灵儿来说,外边还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她自是对她的武功十分自信。
至少在她失忆后到目前为止,所碰到能打得过她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
也不知道她身手这般好的人,前番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之下被苏先救下,周身不知受了多少的伤。
也不知那时,就是是谁、亦或是什么势力伤了她?
当然,灵儿失忆后每日都活得没心没肺,加之身边也没有什么苦痛之事,一般是不会对失忆之前的事胡思乱想的。
只是在思考自己的身手时,想到从前还有人能那般伤到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
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灵儿又耸耸肩道:“我和苏先哥哥追出去时,那人早便不见了,他先前对我发的暗器,也都早被收拾干净了!”
灵儿言罢,端起秋云为她倒的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到底灵儿和苏先才出去追了人、查探了消息,所走过的教程也不近,这般风尘仆仆地回来,秋云一见他们坐下,便开始为灵儿和苏先倒茶了。
而灵儿此番出去了两趟去追那跟踪苏华月的人,又在那人扔暗器的地方和消失的地方好一顿地找线索,此时自也有些累了,秋云为她端了茶,她自是毫不犹豫地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