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掌柜那个贱民竟敢帮着盛寻那个贱人来欺负她,她不管对这衣坊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他们一个个的,凭什么说道她!
还有,这些人一个个地皆是眼瞎了么?怎么竟说道她的不是、而丝毫不去议论盛寻那个贱人的不是?
她盛寻昨日也不过是将这个发簪定下来而已,根本没有买下来,而今日是她先提出来要买这枚发簪的,是这掌柜的死活不肯!后来盛寻这个贱人来了,一开始也是说根本不会将这个发簪让给她!
她原准备出三倍的价钱将这个发簪买下来,这对掌柜的本是求之不得的是,掌柜的竟还不愿!
而今日本便是她先看到的这个发簪,她又说要出三倍的价钱了,怎能成为她的不是?
昨日一点点的定金算什么?
她盛寻昨日连这发簪的全款的出不起,还要等着今日才能补来全款,凭什么跟她这么一个随随便便能出得起三倍价钱的人争?
是众人看盛寻假惺惺地说要将这个发簪让给她,众人便皆一边倒地去支持盛寻了么?
盛寻这个贱人,也只是惯会收买人心罢了!
还有左宛凝!
她今日跟盛寻的矛盾,众人怎也能将她的事扯到了左宛凝的身上!
呵,左宛凝不过也与盛寻一般,同样是那么个惯会收买人心的贱人罢了!
整日一副装清高的模样,她真是看着便想吐!
本来在府中时不时看到她已是让她内心觉得极其恶心了,没成想出个府还要听到有人拿她与她相对比!
左宛凝便是右相府的嫡女又如何!便是整个京城公认的才女又如何!
终有一日,她必要在右相府中将她踩在脚下的!
只是如今……
左娉听着众人对她的议论纷纷,以及在对她的议论中,其中皆是对她的指责之词,尤其隐隐还听众人将她与左宛凝相对比,心中的气自是不打一处来。
而众人此时议论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句句皆是对她的指责之词,听在她的耳里自也足够尖锐,也正是这般的尖锐,同时也在她的脑海中将众人对她的议论之声放大了一些。
左娉听得此,便将怒火从想砸了曲水衣坊这个店铺上,转移到了对围观的众人之中。
她想找出来究竟是哪些人在议论于她,她好将那些人尽数揪出来而后好好责罚于他们。
却当她一转过头去面对众人时,发现此时曲水衣坊的门口已围了她想象不到多的人,且当她怒气冲冲转过头过去后,众人交头接耳对她的议论明显变得小声与收敛了许多。
由是,她原本想找那些说道她的人的麻烦,看着众多的众人,倒是一时不知道该直接找谁了。
不过,方才她进入曲水衣坊买东西的时候,门口原没什么聚集的人,只不过正常的人来人往罢了,怎么一时之间,这里竟然聚集了这般多的人?
左娉略有些诧异之余,见自己一时也不知该直接找谁的麻烦好,便气呼呼、恶狠狠地直接指着在场的众人道:“你们给本小姐闭嘴!信不信本小姐现在便命人将你抓起来!”
今日真是诸事不顺!看中一个发簪结果有个她讨厌的盛寻来跟她争便也罢了,一个曲水衣坊掌柜的竟也敢拒绝她的要求?现在这么些贱民也敢这般议论于她?且议论她的人方才她听来竟还不少?
虽说她的确不过是右相府的庶小姐,但她的母亲在右相府中一直以来都十分受宠,除了庶女的名头,她在右相府中吃穿用度,一直以来都是与左宛凝无异的!
甚至有些稀奇的东西,她母亲偷偷找来给她、连左宛凝都没有!
如今,她竟要因为区区一枚发簪受这般多的气?
若是跟她争夺这枚发簪的是旁的人便也罢了,如今跟在争夺这发簪的是盛寻,叫她如何能忍?
今日,不论如何,不仅这枚发簪她要得到,这些议论她的刁民,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
左娉望着门口围着的众人却也有些发憷。
这曲水门口围着这般多的人,一则方才她一转头,他们便停止了对她的议论,导致她想找他们的麻烦,也找不到具体的人。
二则若是找不到具体的人,直接对在场的所有人皆治罪的话,毕竟方才据她所听,议论她的人还不少,但她如今身边不过两名侍卫,哪里便能将这般多人全制服了?
但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
便是先不能抓他们,也必须将他们震住,不许他们再议论她了!
今日之事,原本她便没有任何过错!
众人见左娉直接回过身来对他们发火,考虑到左娉的身份,他们先前的议论没有继续如先前那般肆无忌惮下去,许多人都适时地住了嘴,或者便是还在议论什么,也将声音降到了左娉听不见的程度。
但他们便是嘴上没再说左娉什么了,神色中那种对左娉的不屑一顾,却皆是显露无疑的。
但同样是考虑不可惹祸上身,他们在对左娉表露不屑一顾的神色时,并没有直接对上左娉的目光。
而众人的这般突然噤了声,表面上看起来好似是众人因惧怕左娉而不敢多说什么,实际上左娉才刚因众人的噤了声没高兴多久,在感知到众人那般对她不屑一顾的神色时,其实她的心里还是甚是不满的。
且这般的不满,还是一股气在心中根本发不出的不满。
但,众人没有将对她的不屑一顾直接表露出来,甚至还是一副不敢看她眼睛的状态,加之此时围观的众人也的确甚多,她目前的状况,想直接找所有人的不满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在这种众人不直接表露不满、由是她没有好的发火的由头的情况下。
左娉在这般的状况下,只得自己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撂话道:“再让本小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本小姐必要你们好看!”
左娉说完后,那般恶狠狠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见确认众人没有再说什么不该说的后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