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提及的右相府。
一字一句看似在说道右相府的好,说什么右相府治府严明。
可言语中不断提及那两名侍卫的错处,又将那两名侍卫跟右相府联系在一起,叫她听着,分明是在说右相府的不是一般!
这也便算了,这个女人还不断地提及这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是她的侍卫,分明又是在提及她的不是!
这般又是编排她、又是编排右相府的,又叫她如何不生气!
但诡异的是,她便是生气,便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言语想反驳这个女人什么,却发现她话到嘴边,根本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因无它,只因这个女人明明是在说道她和右相府的不是,但话语之上,又好似没有直接说她和右相府什么。不仅如此,甚至她明面之上,还尽是说道着她和右相府的好。
什么右相府治府严明,什么她身为右相府的千金,不应该不讲理之类。
但她话中的意思,明显便是右相府治府不严明,这才能有那么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而这两个“叫嚣”、“意图伤人”的侍卫,还是她左娉的贴身侍卫,她话里的意思,不还有她明明就是蛮横不讲理么!
这般明显的反讽,便是谁都听得出来!
可偏偏这个女人只是在话里拐着弯骂她和右相府,并没有在明面上骂她,让她如今只是语塞气结,想发火也不知道怎么发!
可天知道,左娉如今是多么地想直接扑向苏华月,将她的嘴撕烂!
她已然到了发作的边沿了!
想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从前只有她欺负和说道别人的份,何曾有过今日这般狼狈的时候?
但,眼前苏华月的冷冽气势,又还是有些压制了她的火气,让她不大敢轻举妄动。
同时,左娉也不知道苏华月究竟是谁,这也加重了她的一些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便是她是右相府的二小姐,大梁国也还是有她所不能轻易惹的人,虽可能也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但倘若是真的惹了不该惹的人,回右相府后,被右相责罚、被左宛凝暗里嘲笑一番自然是免不了了。
而她自然是不愿意被右相责罚与被左宛凝暗里嘲笑。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致使左娉有一些不敢轻举妄动,左娉在听得苏华月之言后,才没有立即扑向苏华月,而只仅仅暂时是像鬼一样地看着苏华月。
可是,苏华月竟敢这般编排她!竟敢这般编排于右相府!关键是,她便是听出了苏华月是在编排她和右相府,莫说直接扑过去去打苏华月了,甚至她还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苏华月。
这让她怎么能忍!
可不忍,她又能怎么办!
左娉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听得苏华月这般的话,加之见得苏华月直接命人将那两名侍卫扔了出去,都觉得甚是解气。
左娉这般地蛮横与仗势欺曲水衣坊,他们围观看了这般地久,早便已然是看不下去了。
原本因为左娉吼了一声、而降下去的议论之声,在这时又起了来。
“还是右相府二小姐呢,竟是这般地仗势欺人,身边的侍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这位小姐命人扔得好!”
“右相真的治府严明么?若是治府严明,这右相府中的二小姐怎会这般呢?右相府的侍卫又怎会那般?若是右相没错的话,那便是这右相府的二小姐生来便蛮横了。”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这右相府的二小姐也不过是个庶出,就是仗着自己的母亲在右相府得宠,这才一贯在外边横行霸道,如今她会有这般的行为,却也是不甚奇怪了!”
“倒真是给右相丢脸!活该被这位小姐训斥!话说起来,这位训斥右相府二小姐的小姐是谁?这般的样貌和气质,也是少有人能比了,但这位小姐,我好似从来没见过……倒是越看越觉这位小姐煞是好看!”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没见过的小姐多着了,人家高府中闺房里的小姐,哪能这般轻易便被你见着认识了?”
“这话倒是。不过便是我见不着那些小姐,那么些有才有貌的小姐,不皆是闻名了京城,该让我们知道个名头么?也不知这位小姐是谁呢?说起这右相府二小姐,那右相府大小姐便甚是有名,听说有才淑德得很,不似这右相府的二小姐……不过这右相府二小姐看起来跟这位小姐不认识,她们二人也不似姐妹,这位小姐自是不是那右相府大小姐了。还有……”
“莫要想了。闻名了京城的那些小姐,也不止那一位两位,便是你想到了谁,也不一定便是眼前这位小姐了。说起来,否管这位小姐是谁,看这位小姐能使得动这曲水衣坊的伙计,这位小姐应是与这衣坊有什么关系才是。不过,这曲水衣坊是哪府中的产业呢?”
“……”
众人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虽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至少衣坊内的左娉是能听得到许多的言论。
而众人之所以议论之声忽又再起,除了事情进展得愈发具有争论性之外,苏华月的忽然出现,也令众人有了不小的话题。
毕竟苏华月在左娉的眼中都看起来非同一般,在众人的眼中,自更是惊为天人了。
何况,苏华月还一威风出现便处置了左娉,更是让人对她更加赞善、更想议论她了。
而这想议论的心一起,众人的话题便越聊越广,先前因为被左娉吓唬之后、没在左娉面前甚是公然地议论左娉的顾忌也没了。
原本便甚是生气的左娉,不仅面对着胆敢惹她的苏华月要生气,听着众人的这般议论纷纷,自更是生气无比。
今日一个个的,都来跟她作对么?
不仅是盛寻,还有这衣坊的掌柜的,又来了这么位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女人。
如今,这些个刁民,竟也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谈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