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想将所有的腌臜事甩给她和苏候府,和想让他曾经在褫夺皇位事所做过的恶事尽数被湮灭。
而这显然也只是仅仅对她而言而已,对盛寻来说,情况却是大有不同了。
盛寻便是盛名,但她所做之事没有妨碍任何人的权力,所以盛寻从最终的名声顶峰到后来的下场凄凉,其中必然是没有如她这般的权力纠葛的。所以盛寻最后的凄惨,必然是没有如她一般,是被人利用权力之后,最终狡兔死走狗烹,以致最后家破人亡。
盛寻所做的事,仅仅也只是尽她所能好心关切那些她所认为需要帮助的穷苦之人罢了,那些穷苦之人被盛寻免费治好了病,同时日后也许还需要盛寻为他们治病,他们只感谢盛寻还来不及,自然是不会起了害盛寻的心思。
所以前世盛寻被害,只怕十有八九也跟她为别人治病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盛寻最后沦落之那般呢?
必然是有人害盛寻无疑的。
那么,是谁呢?
她、或者他,又为何要这般做?
是因为嫉妒盛寻的盛名所以要害她么?还是别的什么?
苏华月想不了太多,到底前世她也只是心中羡慕盛寻,对盛寻的实际情况也了解不多,如今对于盛寻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她暂时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般多了。
无论如何,不管怎么样,既然她重生了,既然她知道了盛寻要被人所害,既然她知道如盛寻这般的人,最后不应该落得那般的结局,重生的这一世里,她是必然要想办法护盛寻周全的。
苏华月就那般直勾勾的盯着盛寻,思绪万千。因为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且盯着盛寻的目光太过**裸,倒叫盛寻有一瞬的不习惯。
该怎么形容那般的眼神呢?
盛寻想不出具体的描述语句,但在对上苏华月这般的目光之前,盛寻对苏华月的态度,还是十分想要结交和十分好奇,在这个时候,盛寻还是将苏华月视作一个她十分感兴趣的陌生人对待的。
在对上苏华月那般的目光后,她对苏华月的感觉,除了从十分想要结交变成在心下里思索一定要跟她结交外,还忽然跟苏华月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甚至是感觉她们前世便认识的感觉,便是这种感觉许是稍纵即逝,但就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了一种苏华月已经跟她相识已久、是她知己的错觉。
当然,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是苏华月给她的眼神再奇怪,在盛寻的记忆里,苏华月还是一个她从前从未见过、脑海中也没有任何印象的陌生人。
同样的,她也“知道”她自己对苏华月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有这般的想法,对苏华月来说,也有些太唐突了。
而除了通过苏华月对她的对视,她对苏华月感觉更为亲近了外,她其实还从苏华月的神色里,看到了一些她有些复杂难懂的东西,那种东西,或许还包含着些许痛惜?
但,痛惜?为什么呢?那般的痛惜,她甚至可以确定,就是为她而发出的,可是,为什么呢?
苏华月对她发出那般痛惜的神情,或许也不算是太奇怪,更奇怪的是,她在接触了苏华月这般带有些痛惜的目光后,朦朦胧胧中她竟是有些想哭。
怎会如此?
不过,盛寻在苏华月那甚是复杂的目光望向她后、由此而生出来的各种她觉得莫名其妙的想法,很快便又停息了,再过了一会,她甚至又忘了方才她所有的奇怪的感觉,毕竟,对她而言,苏华月所表露出来的任何神情,都是有些陌生的。
而之所以盛寻很快停息了她心中的一些莫名其妙和震惊,是因为苏华月没一会便收回了那般**裸盯向盛寻的目光,而是换了一种寻常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目光望着她。
那般神色的转变之快,甚至仿若苏华月先前那般甚是奇怪的神色没有出现过。
而因为盛寻到底并不懂苏华月先前神色中究竟包含了多少东西,倒也对苏华月突然的转变并未有多在意了。
但虽说盛寻并不在意苏华月方才那有些奇怪的目光,在经过苏华月和盛寻先前的那番对视之后,二人之间关系不知为何的突然拉近,盛寻对此的感觉,却是没有任何减退的。
而此时,也只有盛寻将苏华月和她关系仅仅因为一个眼神的突然升温,当成是她与苏华月缘分使然。毕竟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苏华月给了她这般多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感觉。
但苏华月对她与盛寻关系升温的认定,却是知道她们本就有前世之缘,以及这世苏华月想着必要结交盛寻才导致的。
当然在同时,盛寻便是没有苏华月那般多的记忆,她也已然认定自己必要结交苏华月。
苏华月同样以浅浅的笑意对盛寻道:“盛小姐也不必担心,我没事。方才左二小姐还没碰到我,便自己摔倒了。”
苏华月暗暗咬了“自己摔倒”这四个字,虽说咬字并不明显,几乎没有人听出来她在咬字,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在说这四个字时心中不由带着的嘲讽。
同时,她亦是微微扫了还趴在地上的左娉一样,并未言语,但明显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而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罢了。在将视线从左娉再度转移至盛寻的身上之后,苏华月又恢复了那般打心底里温和和微微浅笑的模样。
且在将视线从左娉身上转移到盛寻身上越久,苏华月眼底的温和便越浓。
也真是没有想到,此番出府来曲水衣坊,居然会遇到盛寻。
虽说遇到盛寻的时候盛寻正与左娉有些摩擦,衣坊里也有些不愉快,但这其中丝毫不影响苏华月在见到盛寻时的欣喜。
先前在曲水衣坊门口的时候,她原也没有第一眼便认出盛寻。
毕竟,现在的盛寻比前世她第一次遇见盛寻要小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