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因为左娉的侍卫皆已不在她的身边,其实倘若她想对盛寻和苏华月动手的话,还是有甚大风险的。
莫说现在整个衣坊之中,都已然全是苏华月和盛寻的人,便是左娉一个人单挑盛寻和苏华月二人,她也必然没有那么轻易打得过,这还只是对盛寻而言,毕竟盛寻不会武功,也不会使用什么毒物。
若是对苏华月而言的话,只怕苏华月想让左娉倒下,比让一只蚂蚁倒下还更简单。
便是左娉不知道苏华月有这般的本事,光是对上一个跟她同龄的女子,她其实胜算也并不算大。
毕竟她从前惹事,也多是有侍卫在一旁助纣为虐罢了,凭她一个刚及笄的女子,哪里有什么杀伤力?
而左娉现在想对盛寻和苏华月动手之时,虽说按照她先前的考量,倘若她对苏华月动手,苏华月这个“衣坊老板娘”必然不敢对她还手,但现在她除了想打苏华月外,还想打盛寻。
盛寻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女,虽说家室的确也比不上她,但是论身份,盛寻也并不差,甚至说她爹是二品大员,她作为嫡长女身世还甚好。
所以对盛寻而言,倘若她是要打盛寻,便是不存在如苏华月那般的“不敢对她动手”。
所以在现下的情况之下,倘若她对盛寻动手,莫说日后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便是在当下,盛寻对她还手之后,她也是有可能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不过她已经受了“那般大的委屈”,盛寻和苏华月居然敢害她摔倒,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侍卫不在她的身边,她也只能靠自己来让盛寻和苏华月付出代价了!
便是盛寻向她还手,她也必要狠狠地打盛寻一顿!还有苏华月,她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总之,这般状态下的左娉,不管是打盛寻后日后可能造成的麻烦也好,还是现下盛寻会对她还手也好,她都已然是管不得那般多了!
她如今想要做的,只是狠狠地揍盛寻和苏华月一顿,好给她出一口恶气!
而按照她的想法之中,以她堂堂右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如今这整个的衣坊,也只有盛寻敢对她还手罢了,便是她要打的是盛寻和苏华月二人,但实际上,她只要打过了盛寻便可。
而盛寻便是比她年长一岁,身形看起来也比她稍稍高大些,但现在的她可是在盛怒之下,加之她想盛寻也不会像她这般为了打她什么都不顾的,所以,她必然还是有胜算。
而既然有胜算,今日这口气,她怎能不出。
盛寻,苏华月,她左娉现在便让你们付出代价!
左娉在对盛寻放完狠话后,又对盛寻背后的苏华月道:“还有你这个贱人!以为躲在盛寻的背后本小姐便不能耐你何了?区区一个衣坊老板娘也敢跟本小姐作对?本小姐必也要让你好看!”
“还有你,盛寻,你们都给本小姐去死吧!”
左娉怒吼完毕之后,便生生地扑向了盛寻,挥起手便要打盛寻。
毕竟现在左娉的目的也很明确,便是要教训盛寻和苏华月二人,而苏华月此时被盛寻保护得死死的,她想教训她们二人,自是得先从盛寻入手了。
而左娉现在也想得甚好,毕竟苏华月是不敢对她还手的,她现下只要先狠狠教训了盛寻,她背后躲着的苏华月,不也是任她打么?
左娉挥起来打人的手离盛寻越近,左娉心中便越激起变态的快感。
这与她方才想打苏华月时的快感来得如出一辙。
贱人,都给本小姐去死!本小姐必要你们好看!
只是,就在她快感达到最大的时候,她那离盛寻已然十分近的手忽地被谁猛然抓住,停在了半空之中,任左娉使多大的力,都没有挣脱开来。
眼前的盛寻显然还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两只手也未有什么动静,所以此番她的手被抓住,不是盛寻做的。
那么,是谁呢?
这个衣坊里,谁还有这般大的胆子?
左娉那带着怒火的眸子从盛寻身上转移到了胆敢抓她的人的身上。
原本左娉还甚是具有攻击力的神色,在对上哪胆敢抓她手的人后,本能地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用怒火积攒的蓄势待发都被消散了去。
但不过一瞬,左娉的神色重又聚集了攻击性。
左娉看到的人是谁呢?
原来在左娉开始对盛寻动手的时候,盛寻正要反击的时候,盛寻身后的苏华月先盛寻一步来到了盛寻的身前,同时按压下了盛寻想要反击左娉的手,自己动手将左娉那挥起来打人的手拦了下来。
苏华月之所以这般做的原因,一则她知道盛寻不会武功,只是医术甚是精湛,所以左娉现在攻击性甚强,便是盛寻比左娉大上一岁、身形比她高大一些,也难保不定左娉便会怎么伤了盛寻,虽说,在这个过程之中,左娉也不一定落得什么好,但对盛寻来说也太过冒险。
而苏华月前世便习得了高超的防身之术,此番重生之后,虽说身子比前世她练防身术时要弱一些,但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她注意练习,如今她也已然能将这防身术使得甚好。加之她身上还有不少毒物,对付一个左娉还是绰绰有余的,且她还能保证左娉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如此,自然由她来对付左娉更保险。
除此之外,盛寻可以因为怕她招惹上左娉而惹来麻烦事、从而将她护在身后,她如何不能呢?便是盛寻是尚书府的嫡小姐,身份自是不低,但招惹上左娉这么个刺头,日后若是左娉玩阴招向盛寻报复,盛寻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她便不一样了。
在她的仇人还没死之前,她是注定要活在黑暗之中的。同时,右相那么一大家子几乎都是她的仇人,反正迟早她都要与他们相斗的,便是如此惹了一个小小的左娉又如何呢?
况且,到底她经了一世,前世在黑暗中摸索滚爬的十年,她不是白摸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