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为何,虽说苏华月的年纪看起来比她小,但苏华月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其实要比她更为成熟一些。
虽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总觉得苏华月有些不一般。
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不管苏华月是成熟也好,还是不成熟也罢,苏华月这个朋友,她是已然交定了。
今日能在这曲水衣坊认识了苏华月,也让盛寻不由得觉得这必然是一种特殊且丰盛的经验。
而说起来,盛寻的确在盛尚书府中没有什么庶妹。盛尚书府纳妾甚少,府中几乎只有盛夫人一人操持,后院中的子嗣自然是要单薄一些。
苏华月也是笑了,道:“既然寻儿唤了我一声妹妹,日后我可是要赖上寻儿了。”
苏华月对盛寻的称呼也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寻儿,煞是亲切,但丝毫也不突兀,仿佛苏华月与盛寻之间,苏华月也本便要这般亲切地称呼盛寻一般。
一时之间,苏华月与盛寻之间的关系,不知因何又是亲近了许多。
事实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就算苏华月已然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因为很多原因的限制,其实苏华月身边可以交心的人十分的少。闺蜜一般的好友也几乎是没有。
现在乍然给盛寻这般的亲近,对苏华月来说其实是甚是新鲜和开心的。
而对于盛寻来说,她从前一直在钻研医术,与几乎所有的大家小姐走的都是一条不同的路,这条路上的朋友自也十分地少。
所以盛寻在交好朋友上,也与苏华月差不多,几乎可以称作为头一回罢了。
而对于苏华月和盛寻来说,二人现在都是对方不可多得的好友,互相之间由是生起的感觉,其实是十分奇妙的。
盛寻对于苏华月改了对她的称呼丝毫不感到突兀,仿佛对于她们二人来说,苏华月本便该如此唤盛寻一般。
而事实上,寻儿这个称呼,对于盛寻来说,寻儿这个称呼,从前也并非没有人叫过,在她的家中,她的父亲母亲皆是这么叫的。
盛寻听了十数年,丝毫不觉得这般的叫声突兀。
今日苏华月这般唤她的时候,她也同样不觉得突兀。
不似先前,那一位……
盛寻思到了此,倒是愣了愣,但在想到苏华月还在她身边的时候,盛寻还是很快便收回了她的思绪,将她的心思重新放在了苏华月的身上。
现在不管是什么,都没有苏华月重要。
盛寻对苏华月笑道:“华月愿意赖在我的身上,我自是求之不得的。只是日后,华月跟我在一起交往久了,莫要厌烦了我才好。”
苏华月听言道:“寻儿何出此言?我哪能厌烦寻儿呢?”
她喜欢盛寻这般的人还来不及。
毕竟要碰到那么个跟自己合得来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苏华月前世今生,所遇到跟自己合得来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还是在前世她多经历了十年、多煎熬了几年的情况下。
所以苏华月自然是对跟盛寻之间的友情甚是看重。也十分地珍惜盛寻。
同时自也对这世能与盛寻这般地相识甚是看重,是绝然不会有如盛寻所说的厌烦盛寻在的。
倒是她还真不知盛寻何出此言?她其实珍惜跟盛寻之间的关系还来不及。
苏华月又对盛寻道:“我可珍惜跟寻儿之间的友情还来不及,哪里便能厌烦了呢?”
其实盛寻方才那半开玩笑的话中,真的透着隐隐的担忧,虽然那般的担忧不重,但还是被苏华月捕捉到了。
苏华月其实不知盛寻有什么好担忧的,也不知她到底在担忧什么。
不过察觉到盛寻有那般的情绪,苏华月还是忙不迭地便询问盛寻究竟在担忧何事了。同时也向盛寻明确表明,她只会珍惜跟盛寻之间的关系,厌烦是绝对不会的。
曲水衣坊的内部还置放着几张为客人准备的休息的桌椅,这些桌椅原本的曲水衣坊是没有的,也是梦娘在管理曲水衣坊的过程中,细心地观察到一些客人的确是有休息的需求,这才放置了几张不占地方、不显眼的桌椅。
如此客人在逛店逛累了还可以有适当的休息,对曲水衣坊的印象自然变好。除此之外,客人在坐在店中休息的过程中,因为还是在店中,自然是会十分关心店里的一切,就在坐着休息有意无意观察店中的空档,客人没准就又看中了什么先前原本不想买的东西,这样自然还能给店铺带来一些额外的生意。
如此,自然算是一举两得。
而在现在的整个京城,其实还没有一家店铺这般做过。不得不说,梦娘的商业头脑,的确不是寻常人可以比。不过若非是如此,前世梦娘又怎能在白手起家的情况之下,和苏华月一起、帮苏华月一同建立了那般强大的商业帝国,甚至前世萧奇明最终能登上皇位,都与这有脱不开的干系。
不过梦娘的商业头脑是梦娘的商业头脑一回事,现在苏华月和盛寻相对而坐在店内放置的桌椅上,倒是不大可能给曲水衣坊带来什么额外的收益。
毕竟苏华月是这曲水衣坊的老板,她就算是看中这曲水衣坊中的什么,想拿便拿就是了,谈不上给衣坊带来什么生意。
而对于盛寻来说,虽说她的确有可能看中曲水衣坊的一些什么东西,毕竟盛寻昨日刚入这曲水衣坊,便看中了一枚那般喜欢的发簪,甚至为此在今日差点闹出大事来。这自是足以说明曲水衣坊的东西的确是对盛寻有不小的吸引力的,哪怕,盛寻更多的精力是放在医术上面、而不是放在打扮上面。
但就算盛寻的精力不是放在打扮上边,但当一个人在看到一个真正合意的东西时,哪怕这东西与寻常她所看重的东西关系不大,但还是会不可预料地看上了它。
但,便是因为曲水衣坊的许多东西不凡,盛寻其实有可能对曲水衣坊的其他动心也煞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