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站在原地,望着它渐渐消失在墙角的背影,心里有些惋惜。
这只猫虽然智慧很低,但是它的速度确实快得吓人,如果能收服它的话,他就多了一份保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阵焦灼的喘息声。
沈良回头一瞧,发现那名重伤员摇摇欲坠地走了出来,他浑身沾满泥泞,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污渍。
“你怎么出来了?”沈良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男人的情况很糟糕,全身都是血,如果不治疗的话,估计没多久就要挂掉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疲倦和痛苦之色,他努力调整着气息,断断续续地说道:“别、别丢下我,求你……”
“别说这种傻话。”沈良叹了口气,说道:“你先等着,我回趟家拿药箱。”
他回到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番,然后拎着医药箱匆匆赶回来了。
当他抵达这座荒芜废弃的小镇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这附近没有一辆车经过,周围寂静极了,仿若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众人,令他们压抑不安。
在这座废弃小镇里,除了几户幸存者外,还有许多丧尸,不管白天晚上都能看到丧尸在游荡,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
沈良拖着昏迷中的男人进入房间,关上门窗,然后在医药箱里翻找了一遍,最终找到了一支注射器,这支注射剂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散发着奇特的香味。
“这个叫麻醉剂,是市面上比较普遍的一种抗菌药剂。”他解释道。
男人的意志力很坚强,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也没有昏迷,而是睁开了眼睛。
注射完麻醉剂后,沈良扶着他躺了下来。
男人轻轻地吸了口气,说道:“谢谢。”他对沈良说,“我……我想休息会儿,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沈良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啊。”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男人问道。
沈良迟疑了两秒钟,还是说道:“李彦华。”
“哦。”男人微笑道:“真是好名字。”
沈良:“……”
李彦华又说:“我叫李彦华,我今年二十四岁,家在南边的小城,父母早亡,我是家里的独子。”
沈良默不作声,静静地聆听他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以前我每天都很充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忙碌,每天只要睡醒,我就必须开始训练。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太差,每天训练结束后,我需要休息至少三天,否则身体无法承受。”
沈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李彦华继续说道:“我记忆中,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总是会梦见爸妈。梦中,他们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不能好好读书,学习,不能成为像我哥哥那样的军官。”
沈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时,李彦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说道:“你是一个军人,对不对?”
他说话的语气并不肯定,但是,他的眼神却异常执拗。
沈良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怪不得,怪不得你身上总有一股铁血肃穆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视。”李彦华喃喃地说道。
他曾经以为,只要认真训练,将来就能够像自己的哥哥那样,成为顶天立地的军人,守护国土和百姓。
可是现在,他才猛然清醒,他根本做不到。
他连基本生活都维持不了,谈何成为军人呢?
李彦华自嘲一般地扯了扯嘴角,“你是一名军人,对吧。”
沈良点了点头,说:“你现在需要吃药,把药喝了。”
说着,他端起一旁的水杯递给李彦华,示意他把嘴凑近。
“呵呵。”李彦华惨然一笑,“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配拥有一颗健康的心脏吗?”
“配。”沈良目露坚毅,斩钉截铁地吐出了这个字。
闻言,李彦华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恩,相信我。”
李彦华深深地凝视着他,半晌后,他才点了点头:“谢谢你,请你帮我照顾我弟弟。”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麻醉剂逐渐浸透他全身,使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沈良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他的脑袋搁置到枕头上,替他盖好薄毯。
“希望我没有看错人。”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随后,他打算回房休息,毕竟刚刚救了一条命,身心俱惫,正是需要好好休息恢复精神的时候。
可是,当他推开隔壁房门准备离开时,突然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目光,朝他扫了过来。
顺着那道目光看去,沈良顿时怔住了,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此时,在他床边坐着一位美女,她穿着一身红裙,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腰际,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她正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
“你是谁?”沈良警惕地望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女人,看上去十分危险。
“你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朋友?”那个女人缓慢地从床沿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沈良走了过来。
沈良一直防备地瞪着她,并没有说话,他隐约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对他抱有敌意。
女人来到他跟前,俯视着他,问道:“我是来找我的孩子的,我们昨晚才刚见过面,难道你忘了我了吗?”
孩子?!
沈良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她,“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是啊,孩子已经被带走一段时间了。”女人说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他,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报案。你帮我报案好不好?”
沈良呆滞地看着她,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他虽然不懂爱情,也不明白孩子与父母之间的羁绊,但是,他能看出来,女人是非常想念自己的孩子,否则,她也不会千方百计地逃到这里来寻找自己的孩子了。
沈良的喉咙动了动,艰涩地说道:“你放心,孩子暂时还没有危险,我已经派人送他回家了。”
女人松了口气,她激动地抓住沈良的胳膊,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兄弟。”
说完,她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沈良沉默不语,他的双腿仍旧有些僵硬,不过,他很快便迈动脚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