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姐姐是不一样的,我对姐姐有莫名的亲近感,而对落暝枭却什么感觉都没有,有一句话他应该没有骗我,他确实是六界的浊气所化,神魔之井不过是他的一个载体。我现在担心的是将他困在遗梦宫的那个人!孟箩姐姐说过,她与神魔之井共生,神魔之井周遭的一切她都能感知到,而那人却能毫无声息地将赤炎金睨兽和冰焰魔龙弄到遗梦宫,还能巧设机关将落暝枭困在其中,而这一切直到已成定局姐姐才发现,这个人不可小觑,我甚至怀疑他就是大祭司!”
“这个大祭司是打哪来的?我听着就感觉他浑身都是谜啊!”夜歆然眨巴着她的星眸,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无人知晓大祭司的底细!我曾经问过圣尊,圣尊说大祭司是携天命而来,可与天沟通,他的预言更是精准无比。自然一开始也是有人质疑的,但事实让他们不得不承认大祭司确实是实至名归。自那之后,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敬畏,甚至隐隐有超过圣尊的趋势。”
“那个圣尊居然能容忍?”
“这一点我也很纳闷!据说了解,圣尊并不是那种淡泊之人,权力对他而言就是一切,我就想不通他怎么能接受大祭司与他分庭抗礼的!除非……”
夙亦接口道:“除非他们已达成协议,他们有共同的目标,而大祭司要的并不是权,他们之间并没有实际利益的冲突!”
泠雨点头,“不过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或许那并不是大祭司所为。”
“唉,你们的世界好复杂!”
“哼,你以为仙界就不复杂了!据我所知,圣君已经失踪多时了吧,我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快要憋不住了!”夙亦边说着边看了眼泠雨,见她神色未变,不禁有些挫败。“喂,我说陌彤,你曾经不是跟夜黎那小子有点儿那什么吗,怎么听到我说他失踪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你没见他女儿都在这呢么,要是他真出什么事的话,歆然还能这么安心地留在我身边?”
“那么说,是他自己放出的风声?”
“你可别来套我的话,我就算知道也是不会说的,况且,现在我是真的不清楚。”
夙亦撇撇嘴,明显不信泠雨的说辞,泠雨也懒得跟他去计较这些,她可还有账要跟他算呢!
泠雨正了脸色,干净清澈的嗓音中却也带着一丝不容人抗拒的威势,“夙亦,既然我们都已经开诚布公了,那我问你,何芳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在土瓮寨都做了些什么?还有,荆叔身上的迷心蛊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
夙亦唇角邪邪地上扬,似乎又恢复了初见之时的邪佞,“你这是在审犯人吗?”
“你若是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的,你现在不就是我的阶下囚吗!重启神界,本就是我要做的事,但眼前这些事我必须要先理清楚了,我不能容忍有不定因素躲在暗处对我的身边人虎视眈眈,只有整顿好了这一切,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寻找天门。你明白吗?”
“你干嘛让你自己活的这么拘束,从前的你可是最烦这些的!”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呀!从前的我是孑然一身,与我有交情的基本都有身份有地位有本事,我根本没必要担心什么!现在不一样,我是凡人,我在乎的亲人、朋友几乎都是普通人,对于你们来说,他们脆弱的连只蚂蚁都不如。这段日子以来,我总觉得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有人故意在一步步引导着,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不安,我不怕自己陷入险境,就怕我在乎的人受伤。”
“好了好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吧,反正早晚你也是会知道的。刚刚我说到我莫名其妙得了魔灵之眼,又莫名其妙练起了那套功法,谁能想到,这魔灵之眼竟然慢慢将我的魔气吞噬殆尽,在我以为死到临头的时候,那么恰巧的就碰到重伤的混沌兽,趁他不备,我化为魔气侵入它的体内蛰居了起来,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利用它的精元在喂养魔灵之眼。一直到多年之前,我被一个神秘人从混沌兽体内驱赶了出来,他给我找了一具肉供我栖身,将我送到了人界,给了我汪明之的身份。”
“神秘人?又是神秘人!哪来那么多的神秘人!”泠雨突然就暴走了,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就朝墙上砸了上去。
“小雨……”
“她这是怎么了?”夙亦见泠雨的样子整个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夜歆然也是第一次看到泠雨这么毫不掩饰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也有些懵了。最近跟在泠雨身边最多的自然就是猰貐了,所以那两人自然都将疑惑的视线投向了他。
“那个,我只知道上次在洛家村遇到了她上一世的阿姐,好像也是受人蛊惑来对付她的。”
“娘亲真是可怜,为什么都要针对她呢!”夜歆然抱了抱泠雨,“娘亲不怕,爹爹和歆歆还有弟弟都会帮你的!”
泠雨闻言抬眸看向夜歆然,她的神色并未有一丝的松懈,反而更加凝重,她正视着夜歆然说:“歆然,你听我说,你和弟弟的身份绝不能曝光,特别是你弟弟,这关乎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不行,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现在的我没能力保护你,等夙亦说完你就去找你爹爹,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让他尽快做好部署!”
“夙亦,那个神秘人让你来人界做什么?狂暴蛊和迷心蛊是不是他给你的?”
“他把我弄到人界之后就由着我自生自灭了,这么多年也没再出现过。你说的那些蛊虫不是他给的,是我自己炼制的。你应该不知道,我有一半血族的血脉,炼虫之术是我娘传给我的,那时候不知为何总是炼不成,然后便就这么搁下了。到人界之后,因为附在了凡人体内,功法无法施展,这正主本身又弱,我堂堂魔尊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欺凌,所以便重拾了炼虫术,却不想却大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