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知多少人来劝诫过子夜初,艳娘和她是说的最多最贴心的人,可子夜初一概不理会,只一味的沉浸在君倾城的谎言之中不可自拔,到如今,君倾城不再是被人瞧不起的落魄皇子,他的心里,却哪里还有她子夜初的位置?
夜初背对着小花,她的秀发如瀑布一样铺在枕头上,夜初惨白着脸,睫毛止不住的颤抖,如惊飞的蝴蝶。
她开口,才发现嗓音如此嘶哑,“花儿,我累了,你出去吧。”
“姑娘!”
小花用力捏着床弦,刚才真想一刀杀了君倾城。
她只恨,自己打不过那个人渣,若是能断了夜初的念想,她宁愿君倾城早死。
起码以后夜初的生活,还能好好的过。
小花去重新煎药,也给了夜初休息的时间。
夜初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没有人陪着她的时候,她哭的凄凉,发声大哭的时候,连肩膀都瑟缩的颤抖。
“筱筱……对不起!母皇,对不起!”
她对自己亲妹妹的命视而不见,却对君倾城助纣为虐。
君倾城一得势,她便被弃如敝屣了。
多年的愿望,大概终究在这一刻,被熄灭了。
艳娘半路遇到端药来给夜初的小花,便说要同她上来一起看看夜初。
看着小花满眼泪水又愤愤不平的模样,艳娘便知道谁来过了,甩了甩手帕,“她还是不听话?”
“奴婢替姑娘委屈!为何这么多年,她仍旧执迷不悟。”
艳娘对夜初的执着,是可叹可笑的,她摇摇头无奈的笑道:“情之一字迷倒了多少人?尤其是深陷其中的人,怎么都不可能醒的过来的。且好好照顾她吧。”
艳娘说起话来,像是过来人一样,她没有小花脸上的愤慨,倒只是对夜初的遭遇扼腕叹息。
她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美貌,却在****方面,没有一点智慧,甚至爱的一点余地都不留。
君倾城对她的肆意,都是她自己给纵出来的。
小花再来服侍夜初,她身体虽弱,说话的语气却强了许多。
她与艳娘同坐,艳娘问候了她几句就要起身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夜初拦住艳娘,咳嗽了两声,淡淡道:“夜初从明日开始接客,楼里的生意,还请艳娘给夜初一个机会。”
艳娘大惊转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夜初,“你?要接客?!”
“是。”夜初点头,目光平静。
“姑娘,你在想什么呢!”小花诧异的看着夜初,拽着她的胳膊摇晃。
她这个身子,哪里能接客呢?
更何况,她这些年在风韵楼一直是挂牌艺伎,从来不需要接待任何人的。
只因为柳继捧着她,让她在此衣食无忧,过着舒心的日子。
“我会尽快调理好身子,剩下的,便劳烦您了。”夜初向艳娘颔首,姿态谦卑,她以往的傲气,悉数消失了。
对于她要接客这事,艳娘是有些拿捏不准的,后来去问过了柳继的意思,柳继只回信说随她去。
见夜初执意坚决,艳娘也就按照楼里的规矩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