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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倒下的同时,那支枪的枪管也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
所幸当时是用的机器发射装置,没有用人握着这支枪射击。
如果宋海川实验的时候,用的是人来射击,那这人肯定也四分五裂了……
霍绍恒关掉了播放器,大屏幕黑了下来。
会议室的灯同时亮了起来。
开会的大佬们都沉着脸,久久不说一句话。
霍绍恒也没有催促他们表态,继续说:“你们看见了,我们自己还没有能力用这种材料造出真正的武器。可是别人居然已经造出来了。不仅造出来了,还运到帝都进行了犯罪活动。”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想提醒在座的各位一声,这种武器的出现,如果真的能够大规模制造,那么,我们的安保措施将成为一纸空文。”
因为这种便携式武器不仅能打爆水泥地,而且能穿过数个人体,那就意味着,防弹车、肉身保镖,在这武器面前都是渣渣。
大佬们的安危也很难得到真正保障。
“……这种东西,是怎么通过火车站和机场的安检程序的?难道以后高速公路出入口也要设安检措施?”一个大佬面露忧色,不虞地问道。
霍绍恒看了看手里的资料,说:“这也是材料的锅。这种材料的成分接近塑料,目前还没有安检措施能够检测出异常。初步判断是将武器分拆带入国境,然后组装起来的。”
“真是岂有此理!防不胜防!”一个脾气火爆的大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东西最好不要是我们的人泄露的,如果真的是,我一定要申请军法处置,毙了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羔子!”
霍绍恒微微颔首,“我赞同军法处置。”
他继续说着早上的案情,“不过对方虽然凶残,武器先进,但是我们的人手充足,而且保护得当,在对方意图下手的时候已经及时发现,保护了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除了这个枪手本人自爆死亡,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季上将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意,“那就好,那就好。我早说了,绍恒办事,我放心。”
他看了一眼到会的各位大佬们,“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主管装备的大佬本来在盘算要从作案人嘴里撬出这武器是从哪里弄到的,但是听说这材料原来我们国家17年前就有了,只是成本太高,不能投入实际应用,才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另一个大佬当初是主管军方科研的,他想了想,对霍绍恒说:“17年前宋院士的实验至今还是列为头号机密,知道实验详情的人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五个人。一个是宋院士本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霍冠元大校,一个是宋锦宁女士,还有一个……”他看了看霍绍恒,“……是白瑾宜。”
白瑾宜17年前并不知道实验详情,但是在实验失败,宋海川被炸死,宋锦宁疯癫失忆,霍冠元殉职之后,白瑾宜成了高能物理所的所长,也接手了这个实验,所以她成了知情人之一。
“……但是知道那种新型材料的人有多少,这个我不清楚,还要再查。知道实验详情的头四个人我可以保证,没有泄密的可能。”
只有白瑾宜,他不敢担保。
毕竟这是个为了实验数据不惜杀人的女子,而且她的二哥白余生还是个叛逃美国的叛徒。
霍绍恒也皱起眉头,沉吟道:“白瑾宜判了无期,在监狱里服刑。”
“可以重新再审。”季上将冷了脸,“如果是她泄露的,立即枪毙!”
他奶奶的熊!
他们的监狱不养卖国贼和叛国贼!
霍绍恒没有异议,“这件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比我更迫切地想知道她有没有泄密。”
季上将看了看刚才那位主管军方科研的大佬,说:“这件事交给你了,你亲自审讯。如果她真有泄密,一定会有证据。”
霍绍恒也表示支持:“如果你们需要国外协助找证据,特别行动司无条件配合。”
脾气火爆的大佬跟着出主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发动白家的人帮忙,白建成部长,还有白悦然处长,都是深明大义,可以大义灭亲的好同志。”
季上将:“……”
霍绍恒领会了季上将的意思,说:“这不太好,还是只盯着白瑾宜一个人。如果卷入的人太多,反而不利于保密。”
在保密问题上,在座的人没有霍绍恒有发言权。
大家一起颔首,表示同意他的意见。
季上将见大家达成一致,便宣布散会,让大家各自行动起来,查一查17年前的案子有没有二次泄密。
霍绍恒送了各位大佬出去,季上将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他站在特别行动司大楼前面空旷的广场里,对霍绍恒轻声说:“……你要好好查一查,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武器对付念之。”
“我知道。”霍绍恒的声音也不大,“……我把材料的事情提出来,就是为了打个掩护。”
他不想那些大佬把注意力放在顾念之身上……
因为霍绍恒和季上将有意地模糊视线,本来作为“受害人”应该被军方重新审视的顾念之就这样被遗忘了。
大佬们的目光被“新型材料”牢牢吸引,17年前宋海川那场失败的实验再次被从尘封的故纸堆里翻了出来。
军方最高委员会组成了一个四人绝密小组,专门排查17年前知道新型材料都有哪些人。
……
顾念之回到学校,跟着何之初和夜玄去了何之初在b大的教授楼套房。
马琦琦和阴世雄都没有去。
马琦琦昨天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觉,又加上刚刚搞定一个自己暗暗喜欢的男票,激动过份,现在精疲力尽,已经快困死了。
她一回学校,就直接回宿舍睡觉。
阴世雄将她送回宿舍,马上回特别行动司总部驻地给霍绍恒汇报。
……
再一次来到何之初住的套房,顾念之感慨地对夜玄说:“真是辛苦了。不过这一次应该一劳永逸,顾嫣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夜玄的脸色不太好看,也许是累的,也许是心里还没有放下。
顾念之看了看他的脸色,“你要不要去洗个澡,然后去睡一觉?”
夜玄也是疲累至极,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看顾念之,说:“我去睡一觉,等我醒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不用急。”顾念之言笑盈盈地安慰他,“有你说话的时候,特别是在法庭上。”
“好,我会做你的证人。”夜玄下了决心,要和顾嫣然对簿公堂。
“那太好了!”顾念之轻轻拍了拍手,“好,你现在先去洗澡,我给你做一个三明治,一杯牛奶,吃饱喝足再睡觉。”
夜玄也不跟她客气,起身问何之初:“何先生,我能用哪一间浴室?”
何之初带他去客房的浴室,又给他拿了崭新的洗浴用品,才带上客房的门出来。
顾念之一个人在餐厅做三明治,微波炉里热着牛奶。
没有人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了那股轻松自在甜美可爱的笑容。
一个人立在料理台前,纤弱的背影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弯了下去,但是她极力对抗着压力,不让人看出她的疲惫和恐慌。
何之初突然很是心疼。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她背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轻轻咳嗽一声,“念之,在想什么呢?”
慢慢走过去,靠在她旁边的料理台上。
顾念之慢慢抬头,大而澄澈的黑眸里蕴着一些让何之初看得怦然心动的东西。
“何教授,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只是因为顾家财产吗?”
何之初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以为呢?不是为顾家财产,是为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更何况顾家的财产不是几百万几千万或者上亿这种规模。”
顾念之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决定,缓慢地点头,语气平平地说:“那好,既然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们活。”
只是一句话,何之初已经明白了她的愤怒和决绝。
他赞赏地点点头,这才是他熟悉的念之。
“就该这样。当别人不给你活路,你也不用为他们想活路了。这个世上总是有人喜欢自寻死路,我们得成全他们。”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何教授,您不觉得我刚才的话三观不正?”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何之初挑了挑眉头,清冷地说:“在我心里,你说的话都是对的,你要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如果你三观不正,那我早就没有三观了。”
虽然说话的方式很冷漠,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如烈火般炙热。
就是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何之初充满谜一样的魅力。
顾念之:“……”
其实有些想笑,但是心里这股又温暖又窝心又感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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