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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照你的意思,你只是想给这个博主一点教训,但是洪康全就自作主张,直接把他杀了?”
霍绍恒问的话,都是从顾念之那里得来的消息。
准确地说,如果没有顾念之发现这个微博博主跟蔡颂吟之间的联系,他们估计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洪康全跟蔡颂吟之间的联系是多密切。
都到了能为对方杀人的程度,这关系……
蔡颂吟说不出话来。
霍绍恒眼神轻闪,“洪康全对你们夫妻真是死心塌地啊。他帮你杀人,帮谭东邦选举作弊,这是为什么呢?你用什么东西收买了洪康全?高官厚禄?还是美女金钱?”
蔡颂吟嘴角不屑地往旁边一撇,“霍少将,您说这话就俗了。难道就不能是我和谭东邦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洪康全,他自动为我们出力?——收买这种事,我们从来不做。”
她当然做过,但在她看来,那不叫“收买”,而是叫利益交换。
选举不就是法律允许的大规模利益交换吗?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给洪康全好处呢……
所以蔡颂吟问心无愧。
她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霍绍恒忍不住讥嘲地笑了,“你和谭东邦如果有这样的人格魅力感召洪康全,那全国人民都被你们‘感召’,你们也不用选举作弊了,一定正儿八经当选。”
蔡颂吟被霍绍恒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行,我去问谭东邦。谭东邦是做过大事的人,深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他说出来,你就知道你立功减刑的最后机会也没有了。”霍绍恒站了起来,“你好好想想,我去复审谭东邦。”
听见“谭东邦”三个字,蔡颂吟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厌恶和阴沉。
……
谭东邦的审讯室,在蔡颂吟审讯室对面。
霍绍恒进去的时候,谭东邦已经坐在这里了。
看见霍绍恒穿着一身军装走进来,谭东邦局促地坐直了身子:“霍少将,我真的没有贿选,也没有选举作弊。——你们系统出了问题,总不能赖在我头上吧?”
霍绍恒看着谭东邦。
只关了几天而已,平时一身儒雅的谭东邦整个人就跟冬天的咸菜一样,既蔫又馊。
头发油腻腻的,一缕缕打着结垂在晶亮的大脑门上。
这几天估计吃不好睡不好,他有着大大的黑眼圈,脸上的肉都没了,只剩颧骨高耸,有些像菜市场里那些刻薄的妇人。
霍绍恒在他对面坐下,迅速切入正题。
“谭东邦,洪康全为什么要帮你选举作弊?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谭东邦愣了一下,眼神游移着,不敢看霍绍恒的眼睛,喃喃嗫嚅说:“……不知你在说什么。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情。”
“你是说,洪康全什么都不求,两次帮你选举作弊,只为了你坐上首相的位置?”霍绍恒皱了皱眉头,“难道他暗恋你?”
噗——!
谭东邦差一点把眼睛珠子都瞪出来了,“霍少将,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跟洪康全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一次我承认,他跟我妻子有关系……不,有关联,他妻子跟我妻子是闺蜜,他大概是看在他妻子面子上帮我们一把。”
这种说法有一点点可能性,但不会超过千分之一。
霍绍恒从来没有见过徇私舞弊的人会不求个人私利。
被人格魅力感召什么的,只适用于堂堂正正的人,不是洪康全这种阴私小人。
再说,谭东邦和蔡颂吟的人格魅力?
难度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他们也查过蔡颂吟和谭东邦,发现这俩和洪康全之间确实没有经济方面的来往。
别说送钱送物,两家人连请对方吃饭都是在外面公开场合找餐馆吃,没有去各自家里吃。
从这个角度看,两家的关系不算特别好。
因为真正的“通家之好”,是两家的大人小孩都不用丝毫顾忌回避的关系。
这么说来,洪康全确实没有收到任何好处。
可这不合理。
霍绍恒沉吟着,心想这件事大概只能用一个原因解释,就是洪康全所图的,大概是谭东邦上台以后能为他做的事……
谭东邦成了首相,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也是事实上的国家三巨头之一。
有了这种身份,洪康全能要求的好处就多了。
霍绍恒抬眸看着谭东邦微笑,“照我看,洪康全帮你选举作弊,为你妻子杀人,已经超过了‘帮妻子闺蜜和妻子闺蜜丈夫’这个范畴。”
谭东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听明白霍绍恒在说什么,立刻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地像是长了草……
“霍少将,您什么意思?!洪康全可能是帮我一点点忙,可这跟我妻子有什么关系?为她杀人?你不是认错人了?”
谭东邦自己虽然出轨偷人不亦乐乎,但是绝对接受不了妻子给他戴绿帽子。
霍绍恒将那微博博主“丘吉尔的花园”陆大勇的死亡照片再次拿出来,推到谭东邦面前,“你自己看,这人得罪了你妻子。洪康全亲自下手杀了他。”
谭东邦瞪着那张照片,气的手都抖起来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得罪我妻子?洪康全为什么还要杀人?!”
霍绍恒冷眼看着谭东邦的神情举止,居然挑不出任何破绽。
他觉得谭东邦没有作伪,蔡颂吟和洪康全的交易,他应该是不知情。
霍绍恒淡定地说:“这人拿着你女儿的事威胁你妻子,你妻子气不过……”
他说得半真半假。
蔡颂吟确实是因为自己女儿在纽约被绑架的事动怒,看了那则短信之后,以为是这个微博博主反过来威胁她,所以求助洪康全,希望用他特勤部的人手帮她出口气。
谭东邦倒抽一口凉气,愤怒极了,“是为了囡囡?!那他死得活该!”
谭东邦对蔡颂吟是没多少情意了,但是对谭贵人这个女儿还是很宠爱的。
“他威胁你们,你没们大可以起诉他,何必一定要他的命?”霍绍恒不动声色地说,“现在你和你妻子手上的罪行又多了一个。”
“我没有要他死,你说的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谭东邦这一次没撒谎。
他确实不知道有返母校接受勋章这一说。
“好,就算这件事你不知情,那这一次临时大选,洪康全依然企图帮你作弊,你说说,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谭东邦恨恨地说:“他哪里企图帮我作弊?他这一次根本没有帮我!”
“……可是监控系统里面依然有选举作弊的痕迹,和上一次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霍绍恒凝神注视着谭东邦,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要露出任何情绪被过度解读。
他接着追问:“……这一次帮你的难道不是洪康全?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