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并不知道霍绍恒在想什么。
她笑着在霍绍恒面前转了几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暖和当然是非常暖和，不过她关心的是不是好看。
不好看的话，再暖和也不要。
霍绍恒回过神，不动声色地说：“嗯，好看。”
说完拿出黑卡，马上结账拿下。
给他结账的店员笑成一朵菊花，和那位导购小姐利卡一起跟在霍绍恒和顾念之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
顾念之说：“霍少，你也买一件吧。你难道不会冷？”
巴宝莉店的女店员忙说：“我们还有一件男士同款大衣，两位穿上就跟情侣装一样。”说着将那件男士同款的绵羊毛军装大衣拿了过来。
顾念之一看就非常喜欢。
拿着大衣往霍绍恒身上比划的时候，两眼都在放光。
霍绍恒直觉顾念之的小脑袋里这时想的事情有些不可描述……
他自己刚刚才“不可描述”过，现在被顾念之“不可描述”，霍绍恒有些无语。
淡定地点头同意买这件大衣，但拒绝试穿给顾念之看。
顾念之嘟着嘴跟在他身后，霍绍恒当没看见，转身又给两人买了两顶油光水滑的黑色貂毛帽子，戴上去可以遮住半个脑袋的那种，就跟旧时代的东北军阀总督戴的那种貂毛黑帽几乎是一模一样。
然后买了羊绒内衬的皮裤，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御寒。
最后挑了两双长筒皮靴，内衬都是雪白柔软的绵羊毛，外面是结实的小牛皮，做得又时尚，又高端，而且穿着还很舒服，长途跋涉不在话下。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霍绍恒也不再耽搁，对顾念之说：“还有要买的吗？”
“没有了。”顾念之看着那导购小姐和几个警卫手里拎着的各种纸袋，笑得非常满足。
辛苦购物的充实感，只有逛过街的女人才知道。
两人花一个小时买完所有东西，被安娜亲自送出百货商店的大楼。
……
弗拉基米尔看着霍绍恒和顾念之大包小包的巴宝莉，情不自禁拉长了脸，哼了一声，移开视线。
顾念之将刚才买的一双男士皮手套和一盒皮带拿出来，塞到弗拉基米尔手里，笑眯眯地说：“你也有礼物哦！来，笑一个！”
弗拉基米尔低头看着手上的巴宝莉礼品盒，虽然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高高翘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谢谢你，cereus。”他故作矜持，然后悄悄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弗拉基米尔-kgb2号】：朋友刚送的礼物，微笑.jpg。
而司机大叔拿到同样的礼物的时候，表达谢意的方式就直白多了。
他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喊，然后哈哈哈哈狂笑，“我有巴宝莉的手套和皮带了！哈哈哈哈……回去这帮小子肯定羡慕死我！——cereus，谢谢你！”
司机大叔说着，硕大的身躯从前座挣起来，转身巴着座位后背，想凑过来吻顾念之的脸。——表示谢意的吻脸礼。
霍绍恒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回去，“好好开车，就是最好的感谢。”
“好吧。”司机大叔居然抵不过霍绍恒的手，悻悻地缩回头，转身发动汽车，离开了古姆百货公司门口。
顾念之笑眯眯地拿出手机，开始跟弗拉基米尔在朋友圈互动。
先给他点一个赞，然后评论说：“这几天要辛苦弗拉基米尔了。”
弗拉基米尔马上回复：“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顾念之：“……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弗拉基米尔在前排座位上翻了个白眼，回复道：“这是我们克格勃的宗旨。”
顾念之呵呵两声，回复他：“是吗，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弗拉基米尔：“……”
霍绍恒视线在车厢里扫了一眼，就看出来顾念之在跟弗拉基米尔互动。
他没有理会他们。
司机大叔问他：“霍少将，你们这一次是去哪里玩？”
“去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城。”霍绍恒回过头，“你知道怎么走，是吧？”
“哦，不知道。”司机大叔老老实实回答，“不过我有gps。跟着提示走就行了。”
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城在莫斯城正东面，所以他们要走上往东去的公路。
这一路虽然没有高速，但这些普通公路都是在前苏联的时候修建的，质量非常好，不比现在的高速差。
而且因为这一路走去人烟稀少，所以这些普通公路就跟欧美的高速差不多。
更有意思的是，这里很多地方没有限速，所以他们可以开得很快。
四个人很快走上出莫斯城的路。
没走多远，霍绍恒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居然是父亲霍冠辰。
他皱了皱眉头，还是接通了电话，问道：“您有什么事吗？我正在路上。”
霍冠辰担心影响他开车，忙说：“是这样的，季上将把你和念之的事跟我说了，还问我们什么时候打算办婚礼。”
霍绍恒：“……”
他还以为季上将把他和顾念之已经领证的事都说了，结果还好，季上将还是守口如瓶。
他问的是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并没有多说闲话。
霍绍恒皱了皱眉头，“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在路上。”
“在路上？你要去哪儿？”霍冠辰愣了一下，“你不是在莫斯城带队参加国际特种兵大赛吗？”
“现在没我的事了，我本来也不是这一块的，不会抢别人的风头和功劳。”霍绍恒淡定地说，“如果没事，我挂了。”
“那你不如提前回国？”霍冠辰很激动，“普辛总统就要做你的证婚人，你的婚礼可得好好筹划。季上将和龙议长都表示你们的婚事已经成了国际事件，他们都会出一份力。”
居然一个字都不提反对的话了。
霍绍恒勾了勾唇。
看来他父亲还不是无可救药，至少属于“识时务者”的范畴。
“我现在要带念之去西伯利亚。”霍绍恒摇了摇头，“暂时不能回国。”
“冠辰，是绍恒的电话？你把手机给我。”霍学农杵着拐杖，在罗嘉兰的掺扶下，从楼上下来，正好听见霍冠辰在给霍绍恒打电话。
霍冠辰想拒绝霍学农，但霍绍恒在电话那一端听着，霍冠辰不想霍学农在晚辈面前颜面全失，只好不情不愿地对霍绍恒说：“你祖父来了，要跟你说几句话。”
霍绍恒点了点头，想着一起把话说开了，免得祖父和父亲以为他先斩后奏。——虽然他确实是先斩后奏。
霍学农从霍冠辰手里接过电话，怒气冲冲地问：“绍恒，你怎么不经过家里人同意，就在外面订婚了？你要知道，没有家人的祝福，你的婚姻永远不会幸福！”
“就算有俄国总统做证婚人又怎么样？他做完证婚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你一个人面对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你还当他是好心？！”
霍绍恒：“……”
霍学农说完，见霍绍恒没有反驳他，心里的底气更足了，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杵了两下，中气十足地说：“幸好你们只是私下订婚，是不作数的。你赶快回来，跟嘉兰领证，然后筹备婚礼的时候，让嘉兰做新娘子就可以了。”
“俄国总统根本分不清黄种人长什么样子，到时候再穿上有面纱的婚纱，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霍学农还帮霍绍恒想出了如何糊弄俄国总统普辛的法子。
霍冠辰在旁边听了简直风中凌乱！
他还以为上次被他拒绝之后，老爷子已经抛弃“让罗嘉兰跟霍绍恒假结婚”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没想到还是不肯放弃。
霍绍恒也扯了扯嘴角。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跟嘉兰领证？嘉兰是谁？”
“霍嘉兰啊，你以前的堂妹，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霍家人了。你知道的，她本来就不是你大伯父的亲生女儿，现在又从霍家户籍上迁了出去，改姓为跟着她母亲姓罗，现在叫罗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