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柔的话，王老板却一反之前的痛快，他沉默半晌，方才道：
“行了，妹子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了，这样吧，你们今天一路开车过来也是够累的了。
明天，等明天上午，我先带你们在这省城转一圈，要是到时候你还坚持，那我就陪你疯一把。”
大不了就是赔点时间进去，而省城的老板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张柔闻言，跟沈国富对视一眼，随即点头笑道：“好，那就麻烦王哥了。”
“嗐，这有啥！”王老板又恢复了大气，他摆摆手，“先说好，我刚刚说的那十套你得卖给我啊。
多少钱来着，698是吧？一会儿回去我就给你转账，诶！不许拒绝啊，我这之后可是还要送礼的。”
王老板伸手瞪眼打断了张柔要反对的话。
瞧对方这是认真的，张柔也就点下头，接受了王老板的“订单”。
本想寻求合作，却意外卖了十套软件出去，张柔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回酒店的路上，她有些郁闷的说道：
“怎么省城这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难搞，我都提出来对半分利了，他们还不为所动。”
沈国富皱眉思索了一阵儿，迟疑道：“没准，是人家太有钱了，瞧不上咱这个小生意？”
软件的定价这么低，就算张柔将三成里面的毛利润跟这些书商对半分，一单分到手也就一百来块钱。
张柔摇头，“不清楚，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沈秋想起刚刚王老板说的话，若有所思道：
“也许，跟当地的一些情况有关，那位王老板不是说明天带咱们转转吗？先看看再说吧。”
倒也是，张柔跟沈国富同时点头。
被抱在张柔怀里的沈冬冬见状，也煞有介事地跟着晃了晃小脑瓜，十分的宝气。
沈秋双手对着他的小脸蛋揉了好几下，才缓解心里的欢喜。
隔天一早，沈秋一家不到七点钟就起来，去到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饭。
结果直到快十点钟，王老板才姗姗来迟，搞得此前张柔都怀疑他要放他们鸽子了。
“哎呀，老弟、弟妹不好意思啊，你看我，昨天跟你们吃了顿饭又被人叫去喝了顿酒，这不，一下就睡过头了。”
王老板也有些惭愧，他刚一进酒店大门，就打着哈哈解释着。
沈秋一家听到对方的解释，也是有些无语了，只是人家好在是来了，张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理解，那王哥，咱们现在就出发？”
“啊，哈哈，对，出发，现在就出发。”王老板挠了挠后脑勺，率先走出了酒店。
这次是由王老板出车，带着他们在省城内转圈。
坐在七人座的商务车内，沈秋顺着车窗往外看，看过几条街道，她渐渐坐直了身子。
她知道王老板要带他们看什么了。
就她刚刚路过的几条街道，从繁华程度来说，绝对算是市中心的主干道了。
但是，在这些街道内，她入目所见，竟然全是饭店、KtV等吃喝娱乐场所。
而且好多店都是刚刚开门营业的样子。
“其实咱们这出来的也不算晚，”王老板笑道：“省城这边，基本都是九点多才会有人出现在大街上。”
呃，这也有点...太安逸了吧。
张柔跟沈国富对视一眼，习惯勤奋的他们，从来就没有这么晚起来过。
又驶过了几条街，商务车在一家书店的门前停下，王老板开始招呼他们下车。
“走吧，这就是我家的书店，你们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王老板就已经率先下了车，沈秋一家也陆续跟着走下了商务车。
进到书店内，沈秋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大，第二感觉就是好空旷。
待到看过货架上的一排排书后，她发现里面多是娱乐消遣性质的读物。
适合儿童的，也多以漫画和故事书居多，只有一个小角落里，有几本练习册在那里摊着。
倒没有落灰，但一看就能知道，那里不常有人过去，所以书的颜色都有些陈旧。
这点，张柔跟沈国富也发现了。
即便他们没有看到，一旁进到屋内就打开话匣子吐槽的王老板，也让他俩明白了。
总的来说，就是省城的人吃喝不愁，还有闲钱，外加城内居民大多都是占了地利之便一夜暴富的。
所以吧，相配套的文化需求发展就比较缓慢了。
这点在来之前，张柔其实也有所了解，只是没想到，情况竟然这样严重。
“简单说吧，本地人自然也不是不在乎孩子的学习，只是大家都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真正对孩子的教育看重的，早就拿着钱去京城或海城定居了。
留下来的，相对就没那么高的追求，这是事实，包括我在内，其实都是这样。”
王老板无奈摇头。
难怪，现在张柔已是彻底明白昨天的接连受挫是因为啥了，她皱眉没有说话。
一旁的沈国富，却是问了个关键问题：“那王哥，你昨晚想要买下十套软件的原因是什么呢？只是为了给我们捧场吗？”
王老板闻言，立刻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觉得这个还挺方便的。
要是真让我家孩子那么小就能认下很多字，那我们可省太多心了。想要送人，也是觉得用它来送礼很独特，也能拿得出手。”
张柔听完他的解释，双眼发亮，“对啊！你看啊，连王哥你都这么想，那是不是这些家长们也会这么想了？
毕竟，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更好的父母，更何况，咱们的产品确实能达到效果。”
王老板先是一愣，随即皱眉，“可问题是，咱们是在饭桌上说的这件事，你要是叫我去参加那个劳什子讲座，我可就未必能听进去了。”
原来这才是问题的根源！张柔这下全搞明白了，她笑道：
“多谢王哥带我们走着一圈了，不然的话，我之后怕是要在省城撞上几次南墙才能发现这点。”
“怎么，”王老板惊讶地瞪眼，“你还打算推广这个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