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勇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昨晚勇哥为了救下大祭司奋不顾身地站出来,显然已经感动了大祭司,否则她不会对我们是这个态度。
勇哥疲惫地笑着说,“我的心早在玉珠离开我的时候就死了,这些年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现在我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再也不想失去她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玉珠肯原谅我的那一天。”
张强说,“那店里的生意怎么办?”勇哥把目光转向我说道,“不是还有小叶吗?我决定把店里的股份全都交给小叶。”
张强不情不愿地说,“你不是吧,为了救你我也出了不少力,还差点被你女儿下蛊弄死了,你怎么净想着小叶,也不想着留点好处给我?”
我根本不在意勇哥那点股份,对我来说钱再说都没有感情重要,于是告诉勇哥,“你先专心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再说,这段时间我会替你打点好店里的业务。”
勇哥笑着舒了口气,“其实这个结果蛮好,只要玉珠心里还有我,就算要我留下来,一辈子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我只能苦笑,看不出勇哥也有这么痴情的一面,之前还以为他当个老光棍是因为没女人看得上他,谁想到会是这样?
两天后勇哥的情况有了好转,至少能下床走路了,既然他打定主意要留下来我们也不好再劝说什么,第三天便向他道了别,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不可能一直陪勇哥留在这儿。
刚走出房间我就看见了大祭司,她远远地站在村子后面打量我们,我想跟她打声招呼,谁知她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很快就走出我们的视线。
张强苦笑道,“得,帮了他们两口子一个大忙,连句感谢话都没有,真是炒蛋!”
我说就你还帮忙,我们差点害这两口子成了刀下亡魂,人家不找我们要说法就很客气了。
张强嘴硬道,“还不是你瞎出馊主意?再说那天的事虽然凶险,却给了他们一个和解的契机,勇哥为了保护她,表现出来的那股狠劲你也看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怕这两口子的心结直到现在还解不开。”
想想也是,女人再怎么固执不讲理,总归是比较感性的生物,相信大祭司总有一天会被勇哥感化的。
没等走到村口,我发现后背一直有人跟着,回头一看是赖拉在偷偷跟着我们,我转身过去笑道,“你来送我们?”
赖拉没好气地说,“是啊,大祭司怕你们会迷路,在山里摔死,被毒蛇咬死,所以让我带你们离开!”
张强差点没气乐,“你……你怎么说话的你?”
赖拉冷着脸说,“本姑娘就爱这么说话,你能怎么样?是不是又想尝尝蛇蛊的滋味?”
张强脑门一缩,赶紧躲在我背后嘴硬道,“你以为我怕你啊?”说完他贴在我耳根子上轻轻道,“小叶,待会儿保护我!”
我无奈说,“你们别闹了,赖拉,勇哥身体还没复原,可能至少两个月才能出门,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了。”
赖拉噘嘴说,“这你可以放心,大祭司不会让这个臭男人早死的。”
我无言以对,苦笑说勇哥好歹是你爸,你怎么能骂他臭男人?赖拉一脸怨恨地说,“谁稀罕他是我爸?如果出身可以自己选,我宁可不要这个老爹!”
其实赖拉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大祭司对勇哥的恨意持续了半生,可勇哥压根没有移情别恋,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到缅甸,让赖拉从小就过上单亲生活,赖拉才是最无辜的。
回程路上,我问赖拉难道打算一辈子留在黎庄,她还有大好青春,完全可以出去闯一闯,见识外面的世界。
赖拉说她才不要,她只想好好守在大祭司身边,享受亲人陪伴的平静日子,运气好的话下次再碰上一个长得不错男人,想办法把他骗进黎庄为自己传宗接代。
这么彪悍的话从一个姑娘嘴里讲出来,我和张强顿时就震惊了。
想到那天晚上赖拉骗我上床的事,我脑门上直冒冷汗,讪笑道,“嘿……其实女人的名节很重要,你长得很漂亮,犯不上这么作贱自己。”
赖拉偏头看着我,“这怎么能算作贱呢,女人生孩子不是应该的嘛,要不然我们村子怎么延续?”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黎族延续至今已经绝迹,可能赖拉就是最后一个流淌着黎族鲜血的后代,她们还保留着远古部落时期的风俗,女人作风彪悍,不能以常理度之。
赖拉忽然笑着说,“不如你也留下来,陪我生完孩子再走吧?”
我吓出一头汗,赶紧说,“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我是现代人,现代人讲文明,不能这么随便。”
她似懂非懂,摸着小脑袋瓜说,“难道不可以?”我说当然不可以。
我直视着赖拉清澈的眼珠,很认真说道,“等你以后遇上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再考虑要不要生孩子的问题,还有就是不要随便让一个男人得到,男人都是这种尿性,越容易得到越不懂的珍惜。”
赖拉愣愣地点头,“这些话大祭司没有对我讲过。”
我叹口气,大祭司这几十年光顾着怨恨勇哥了,对赖拉也没怎么上心交道过,她甚至不让赖拉叫自己一声娘,可见大祭司心里的怨恨有多深了。
希望勇哥能顺利把她感化吧。
半小时后我们走到了那条小溪附近,这里是我跟赖拉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停下脚步说,“剩下的路我都认识,你赶紧回去照顾勇哥吧,他身边不能缺人。”
赖拉哦了一声,转身低着头离开,目送她走远,张强贱笑兮兮地说,“小叶,你干脆从了吧,赖拉长得不错,黎族少女长得水灵,个顶个都是大美女,换了是我……”
我呵斥他闭嘴,赖拉是勇哥的亲女儿,就算我再禽兽也不能对她又不干净的想法。
张强撇撇嘴没说话,我们重新穿越了那片热带雨林。
走出树林外,张强诧异地低呼一声,他指着吉普车奇道,“巴泰呢,这小子怎么没守在车里?”
我快步跑向吉普车,绕着车头转一圈,没有找到巴泰的行踪,顿时跺脚说坏了,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人!
张强不解道,“谁?”
我恨声说,“笛珠,那个曾经给巴泰下药降的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