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语气很是肯定,而且在他的话语中竟带着对那个我的一种维护。
我不知道疯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看着疯子:“我亲眼看到的难道还会错吗?”
疯子淡淡地说:“有时候眼见的不一定就是实,亲耳听到的也很可能是虚。”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涌出几许不悦,我甚至有些怀疑疯子和另一个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疯子感知到了我的心思,他坐了下来,就在我的病床边上:“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有人想要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你细细想一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几个说不通的漏洞?”
我抿了抿嘴:“那你说来听听。”
疯子说道:“首先,他如果要杀你根本就用不着帮手,以他的身手就是两个你他也能够在瞬间要了你们的命,其次,既然他要蒙面的话说明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他却又开口说话,他应该很清楚,你们见过,甚至说是一个人也不为过,他只要一开口你就会知道那个蒙面人是他,第三,他们既然能够伤你,捅了你一刀就可以捅你第二刀,第三刀,倘若他是因为觉得你已经是个死人才不怕暴露自己的话,那你想想你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吗?而且这一刀捅得也很有技巧,根本就没有伤及你的要害。”
经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就冷静了下来,我苦笑了一下,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真是亲眼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还有他说话的声音,要说是有人想要嫁祸他的话,那么这个人也装得太像了吧。
聂岚也说道:“疯子说得对,再说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是一个自信心极强,甚至可以说是自负的人,应该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怎么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伤口处奇痒无比,那种感觉就像是千万只蚂蚁钻心一样的痛苦,我轻叫了一声,聂岚和疯子一齐看着我,突然聂岚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赶紧离开医院!”
疯子似乎也知道了聂岚所想,他竟然点了点头,过来就要扶我下床。
我愣住了,我可是狠狠地挨了一刀,刚才杜筱筱还说我可能要在这儿好好地躺上几天,怎么他们就准备把我弄出医院了?
聂岚对我说道:“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赶紧走,要是让医生护士看到了你的伤口到时候就麻烦了。”
不由分说,二人便将我从病床上架了起来,疯子给我穿上了外套,聂岚让疯子先带我下去,并告诫疯子避开值班护士。
一路上好在并没有遇到护士,小县城的医院晚上值班的医护人员并不多,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我们上了车后我才问疯子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疯子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伤口很痒?”
我点点头,疯子说那是我的伤口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估计要不了一会我的伤就完全好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时聂岚也等到了杜筱筱,两人上了车,杜筱筱的手上还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可她一脸的懵逼:“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就出院了?”
聂岚只说担心在医院不安全,倒也没有和杜筱筱多解释。
我们没有再回我家,怕我父母担心,疯子开着车,我们直接回了桥城。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只说是工作上有急事需要处理,我们要连夜赶回去。我爸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我们开夜车时小心一点。倒是我妈少不得埋怨了两句,说这回来都没呆上两天就又跑了。
我让他们帮我和三叔三婶解释一下。
挂了电话我长出了口气,这个时候我的伤口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钻心的痒了,我想要将纱布给折了,看看是不是真如疯子说的,伤口在速度的愈合,可我的手刚碰到纱布便被聂岚抓住了,她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现在不要着急,杜筱筱还在。
杜筱筱一直在和疯子说话,他们聊着王者,她要疯子带她上白金。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她倒是没有多问,或许疯子早就和她说过了什么,我发觉疯子忽悠她确实有一套。
回到桥城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我们先把杜筱筱送回了住处然后才回去。
一进屋,我便迫不及待地折开了缠在我腰上的纱布,而聂岚与疯子也同样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原来他们也并不确定是不是真是那样,我的伤口会自己快速愈合。
纱布折开了,可我自己却看不见,聂岚和疯子的脸上却已经露出了震惊,我咳了一声:“怎么了?”说着我伸手向伤口摸去,他们并没有阻止,然后当我摸到伤口的位置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哪里还摸得着,好像连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虽然看不见,手上却能够感觉到光滑一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把抓住了疯子。
疯子苦笑:“聂岚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你的身体有自我修复能力,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自我修复能力!是的,聂岚曾经告诉过我,可是我没想到它竟然这么厉害。
聂岚说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这种自我修复能力就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它甚至还能让你起死回生。就像十几年前你那次溺水一样,不过我怀疑当时你并不是真死,应该只是一种假死的状态,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当年就没能够查出到底你的这种自我修复能力是怎么来的。”
聂岚说其实她知道的并不多,大都源于当初我的那些研究记录。
疯子正色地说道:“虽然你的伤已经好了,可是这两天你还是在家里老实呆着,杜筱筱可是知道你受伤的事情,突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她肯定会刨根问底,我知道你不想把她给扯进这些事情里来。”
我点点头,内心却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任谁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着这么逆天的能力一定都会如我一般忍不住狂喜的。
聂岚的手机响了。
现在可是半夜三点多钟,谁还会来电话。
她走到阳台上接听电话,小声说着什么几分钟后才挂断了。
她看向我:“是宋谦,你出事后我就给他去了电话,他带着人去搜寻那两个人,不过没有找到,他又去了医院,见我们不在医院了,便打电话来询问,我说担心他们还会找到医院来就带着你回桥城了。我在电话里说你伤得并不重,就在家里休养,我能够照顾你。”
我点了点头:“既然我没事了,那么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这一次疯子倒是很照顾我这个“伤员”,他主动地提出当厅长,让我睡客房了。
躺在床上,我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如果不是另一个我想要杀我,那么那个蒙面男子又是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我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那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杜筱筱来了,我没有出去,仍旧躺在床上,我要是就这么走出去一定人吓她一大跳的。
果然,她推门进来了,还提着她做的粥。
“潘哥,觉得怎么样了?我们还是上医院去吧,万一在家里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她很是关切地说,一边把粥盛出一碗递给我,我接过来却没有吃,早上起来没有刷牙呢,哪吃得下去?
我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没事,聂岚可以处理的,他们说这两天还是不安全,让我最好呆在家里。筱筱,诊所那边你就多费心,不用过来看我的。”
杜筱筱点点头:“好的,我一会就回诊所。”
我又说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诊所的人,我不想让大家为我担心。
杜筱筱也答应了。
等杜筱筱离开之后我才下了床,客厅里只有疯子在,他告诉我聂岚出去了。
我知道聂岚有她的工作,所以也没有多问。
洗漱过后我端着杜筱筱送来的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起来,疯子放下手机:“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抬起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还记得你说宋谦引你入的那个梦吗?”
我当然记得,不过当疯子这么一提醒我倒真想到一件事情来,就是那个梦的后半段,杜筱筱出现的那一段,杜筱筱说有个人让她转告我,不要相信另一个我,偏偏杜筱筱又说了,和她说话的那个人也是我,只不过年纪却比现在我的略大一些。
疯子说道:“你不会莫名其妙地做这样的梦,或许梦中的那个年纪略大的你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他才是那个蒙面人的话,你觉得你会不会把他和另一个你给弄混?”
我呆住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很有可能会弄混,因为按杜筱筱在梦中的描述那个人很可能也是“我”,只是为什么会这样?那个我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我根本就不用说,疯子一直在感知着我的内心所想。
他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古怪,当然,那是梦境,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们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之所以提这件事情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暂时不要轻易地下结论,因为很有可能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要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